小男孩經過姥姥三次扎集黃,居然好了,這讓小男孩的媽媽十分感激姥姥。最後一次,她居然花了很多錢爲姥姥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
自從小男孩被姥姥看好了病,那個女人竟然把這事告訴了窯地上幹活的很多人,窯地上便經常有人來找姥姥給孩子看有沒有集黃。
每天,姥姥除了在家看着我和做蓋頂外,就是接待前來叫魂和扎集黃的人。哪怕是大年夜,都會有人塔拉着腦袋來找姥姥,都是說不是被這個嚇着了就是被那個嚇着了,不管是不是和叫魂有關,就願讓姥姥給摸摸、看看,他們的心裡才覺得舒服。
所幸姥姥不會抓鬼,否則,鎮上人一定會跪求姥姥去抓鬼的。
這兩件事只是我舉的例子。據說,姥姥在媽媽還沒有嫁給爸爸前就已經會這手藝了,只是姥爺死後,姥姥來到我們家,她的手藝才發揚光大,得到附近村鎮人的認可。就連鎮政府的幹部還找過姥姥看過病呢!
你不得不信,這些科學都解釋不清的東西確實是真的,姥姥的本事還不止這些,當然只有我們家裡人才知道。一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姥姥是手到擒來。
我大娘這人總愛腦袋疼,一疼起來要了命是地滿地打滾。每到此時,大伯都會風風火火地跑到我家來,帶着姥姥去他家給大娘看病。
因爲是次數多了,姥姥習慣了大娘的毛病,她讓大伯扶住大娘,拿出準備好的線針在大娘的腦門處紮了幾下,一股股黑血流出後,大娘恢復了平靜。
緩過神的大娘用紙擦了擦腦門的血,坐直身體長出了一口氣,對姥姥說道:“謝謝慶娘啊,又麻煩您了。”
“麻煩啥,都是家裡人,沒事就行了。你身體弱,以後要多注意身體,多調養。”
“我也犯愁,這毛病咋就過不去,疼起來連死的心都有。”
“別說傻話了,你死了,這五個孩子咋弄,你多休息吧,我得回去了。”
“那您慢點,我送您出去吧。”
“算了吧,你還是好好在家休息吧,我自己走就行了。慶春,你給金紅弄點白糖水,讓她喝完睡會就沒事了。”
大伯點了點頭。
姥姥說完,走出屋回了家。
大娘鬧頭疼病還算是比較輕的,因爲她的身體虛弱,還經常有黃鼠狼上身的事發生。
聽姥姥說,妖魔鬼怪專找身體需要的人上身,藉助他的身體幹壞事。
記得有一次,大伯慌慌張張地來找姥姥,他都快哭了說道:“慶娘,您快去看看吧。金紅不知道怎麼了,又哭又鬧的,不得了了。”
姥姥一聽,急忙從炕上下來,大伯抱起我和姥姥一起來到大伯家。大伯家門口圍了很多人,都在盯着院子裡看。
院子裡有幾個村裡年輕婦女正在拉拽着狂躁不安的大娘。她們見姥姥和大伯回來了,都放開了手。
大娘被衆人放了之後,在院子裡又哭又鬧,突然嬉笑着“真好玩,真好玩。”隨着她的嬉笑聲,就聽到隔壁發出“咣噹”一聲。張三嬸家的鹹菜缸倒在地上,鹹菜疙瘩滾得滿地都是,鹹菜水流了一院子。
隔壁的張三嬸大罵道:“又是你這個死黃鼠狼,你就缺德吧!”
院門外看熱鬧的人們都大笑起來。
這樣的場景在大娘身上發生了很多次,左鄰右舍都習慣了,也都知道大娘是黃鼠狼上身了。
嬉笑無常的大娘看到姥姥時,變得很是老實,蜷縮在牆角不敢看姥姥。
姥姥對大伯說道:“又是黃鼠狼上身了。慶春,拿柳條給我抽她。”
據說,柳條是可以辟邪的,可以驅除很多邪氣。
大伯聽後,從院牆的柳樹上這了幾根柳條,將葉子全部擼掉,擰成鞭子壯。大伯拿着柳條來到大娘身前,打了下去。捱打的人畢竟是自己的老婆,大伯抽打的力道不是很重,只見大娘瞪着眼看着大伯,大伯害怕了,停住了手。
“使勁打,不能心疼她。”
大伯一閉眼,左右開弓使勁照着大娘的後背打了起來,只聽到大娘嗷的一聲大叫,整個人便癱在了地上。
大伯看大娘癱在地上,停止了抽打。
姥姥走上前,把大娘翻過身,大娘緊閉着眼,好像昏厥的樣子。
姥姥用拇指使勁掐住了大娘的人中。一會工夫,只聽到大娘長出了一口氣,甦醒了過來。
大娘驚異地看着滿院子人說道:“慶娘,我是不是又被黃鼠狼上身了?”
“可不是,這都第三次了,怎麼還鬧啊?”
“我也不知道,今天暖和,我就坐在屋前呆着,恍惚就睡着了,我咋啥也不知道啊!”
姥姥扶起大娘,看了看四周對大伯說道:“慶春啊,我不是讓你把雞窩拆了嗎?怎麼還沒拆呢?”
“這些日子忙,拆了雞窩,那羣雞放哪兒啊,我正找地方呢!”
“今天就趕緊拆了吧,不然金紅還得鬧,都和這雞窩有關係。”
“那我今就拆了它,您和金紅去屋裡呆着吧。”
看熱鬧的人看大娘好了,都談笑着回各自家了。
大伯衝着隔壁方向喊道:“他三嬸,對不起了,用不用我幫忙把鹹菜缸弄起來啊!”
“不用了,以後可別讓金紅鬧了,就是再鬧,別老推倒我家鹹菜缸啊!都三回了,這鹹菜醃的真鬧心。”
“知道了,對不住了,他三嬸!”說完,大伯自語道:“這是什麼事啊,誰也沒看見這鹹菜缸是怎麼倒的,還得給人家賠禮,奇怪啊!”
“不奇怪,黃鼠狼上了金紅身,還能推倒鹹菜缸,這就是邪道。你啊,趕緊把這雞窩拆了吧。”
那天,大伯七尺咔嚓就把窗戶前的雞窩給拆了。自從雞窩拆了後,大娘還真的沒有被黃鼠狼上過身。
那時我還小,對這些事記憶不是很清楚,後來姥姥對我說起這些,我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