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上已經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冷風吹來,讓人感到有些冷。牛玉華裹了裹衣服對守候的家丁們說道:“你們要好好照看二少爺,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都別想活命。”
“是,大少爺,我們會好好看護二少爺的,您就放心吧!”
“放心個屁,這都多冷了,怎麼還不給他找牀被子拿過來,要凍死他嗎?”
“大少爺教訓的是,小的們這就去拿。”有個家丁說完便跑出了院子去拿被子。
“不管他吃不吃飯,一日三餐一頓都不能少,而且要做得好吃點,他畢竟是牛加二少爺,早晚會出去的,知道嗎?”
“知道,知道。小的們不敢大意的,一定好好伺候着的。”
“好了,我先回去了,不用送了。”
“那大少爺,您慢走,路上滑!”
牛玉華頭也不回,急匆匆跑回了自己的屋裡。
天氣特別的陰沉,好像要塌了一樣,雨越下越大。
家丁們給牛玉琳抱來一牀被子給他蓋好,並給他準備了一杯熱水,水杯裡放了吸管,以便他能喝到水。
牛玉琳一直不言不語,任由家丁們給他蓋被和放水。
家丁們伺候好牛玉琳後,都躲到了廂房裡去躲雨,時不時向柴房門口查看一下。
柴房裡的牛玉琳暖和了身體,又喝了些水後,用手中的匕首將捆着的繩子割斷後舒了舒筋骨,又重新躺在枯草上喊道:“來人啊,我要解手,憋不住了!”
聽到喊聲,一個家丁從廂房裡跑出來,打開柴房門走進來說道:“二少爺,我來了,您站起來,小的爲您解褲子,這是夜壺,您就往這裡尿吧!”
牛玉琳揹着手站了起來,家丁把他的褲子解開並放好了尿壺。
“你要看着我尿尿嗎,給我背過身去。”
“是,是,二少爺!”家丁將身體背了過去。
牛玉琳見機會來了,他伸出雙手用繩子用力勒住了那個家丁的脖子,那個家丁拼命地掙扎着,牛玉琳死死勒着繩子不撒手。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的樣子,那個家丁被牛玉琳勒昏了過去。牛玉琳用繩子將他捆了起來並用一塊布堵住了他的嘴。然後,照着家丁的胸口捶打了幾下,那個家丁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緩過氣來。
牛玉林見家丁沒事了,他貓着腰沿着牆根溜出了偏宅。因爲下着雨,大院裡很少有人走動。牛玉琳冒着雨狂奔到大院門口處,門房裡的家丁見牛玉琳跑了過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沒等他們醒過神來,牛玉琳已經奪門而出,跑到了門口外。
此時,門房裡的家丁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趕緊追了出來。
牛玉琳來到大門外,向左右看了看,遠遠看到小蓮的屍體正趴在大路上,雨水無情地澆打在她的身上。
牛玉琳瘋了一樣跑了過去,腳下的血水被踐踏起來,濺得四處飛揚。到了小蓮的屍體旁,牛玉琳“噗通”跪到地上,淚水立時流了下來。他抱起小蓮的屍體,摟入懷中,嚎啕大哭。
追上來的家丁被牛玉琳的哭嚎聲嚇壞了,他們停住腳步不敢往前走。
牛玉琳用力搖晃着小蓮的屍體,哭聲震天,淚水、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在大路上緩緩地流動着。
突然間,一道閃電而過,一個驚天雷“咔”地在頭頂響過,家丁們被嚇得一哆嗦。
牛玉琳哭罷,從懷裡緩緩拿出那把匕首用力刺向自己的胸膛並用力地拔出了匕首,鮮血噴涌而出,和雨水混合着流淌而去。
後面的家丁看到牛玉琳竟然自殺,都被嚇傻了,急忙跑上前準備進行阻止。
牛玉琳抱着小蓮,睜大眼睛,舉着匕首嘶吼道:“誰也不準過來,誰過來,我……我就宰了誰!”
家丁們嚇得只得停住了腳步,不知所措地看着牛玉琳。
牛玉琳嘴角開始往下滴血,氣息越來越弱。沒有一會兒,他的頭一歪,伏在小蓮的屍體上斷了氣。
家丁們看到牛玉琳已經嚥了氣,一個家丁喊道:“趕緊去通知老爺!”有個家丁聽後,慌慌張張跑回牛家大院去通知牛記恩,其餘家丁趕緊爲牛玉琳和小蓮的屍體遮上了雨具,等候着牛記恩的到來。
牛記恩此時正躺在牀上生着悶氣,沒想到自己美好的姻緣就這樣結束了。他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勁,這事怎麼就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他覺得一定是有人搬弄是非,和自己過不去。到底是誰在搗鬼呢,牛記恩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這個人是誰。就在他一個人一個人地猜測時,就聽到門外一個家丁高喊道:“老爺,大事不好了,二少爺在小蓮屍體旁自殺身亡了,您快去看看吧。”
家丁的喊聲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立時在牛家大院炸開了鍋,很多家丁、老媽子和丫鬟們都跑出了門。
牛記恩連鞋也沒穿就躥出了屋,到了外面,他照着那個家丁就是一個大嘴巴子並罵道:“你他媽給我瞎嚷嚷什麼,玉琳怎麼會自殺呢!”
那個家丁捂着腮幫子說道:“老爺,我說的是真的,二少爺自殺死了,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二少爺的性命和您開玩笑啊!”
看着那個家丁認真的樣子,牛記恩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子,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家丁們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老媽子和丫鬟趕緊爲牛記恩打上雨傘併爲他穿上了鞋。
這時,牛紅、王亮和牛玉華也在幾個家丁陪同下趕了過來。
牛玉華扶着牛記恩問道:“爹,您沒事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牛記恩冷靜了一下情緒說道:“我沒事,我們趕緊出去看看!”他邊說邊向大門外跑去,牛玉華等人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牛記恩他們剛跑出大門口,就看到遠處有幾個家丁舉着雨具在遮擋着什麼,大路上血水流得到處都是。
牛玉華看到此場景,心裡不免有些難過,沒想到自己的好意竟然害死了弟弟,他的心如刀割一樣痛。
牛記恩踉蹌着跑到牛玉琳和小蓮的屍體旁,家丁們趕緊閃到了一旁。牛記恩看到牛玉琳抱着小蓮,兩個人的屍體倒在大路上,他的心感到一陣的劇痛。牛玉琳是他疼愛的兒子,無論他怎麼和自己做對,牛記恩也從沒想到會殺了他。
“爹,您可要保重身體啊,既然玉琳已經……您還是回去吧,後世我來料理就行了。”
“玉琳明明被關押在柴房裡,怎麼會跑出來呢!王亮,你去把那幾個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抓起來,我要他們一個都別想活。”牛記恩說完,差點就栽倒在地上。
“老爺,我這就去辦,您要注意身體啊!”
牛記恩感覺到自己忽然一下子老了很多,他顫抖着扶住一個家丁,閉上了雙眼。
牛玉華見狀,對家丁們吩咐道:“趕緊把老爺扶回房間去休息。”
幾個家丁趕緊攙扶着牛記恩返回了牛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