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記恩今天起得特別早,而且精神也很好。他洗漱完畢,簡單吃了點早餐,便將身上的衣服裡裡外外都換上新的,外面穿上一身嶄新的絲綢大褂。經過這麼一打扮,牛記恩顯得年輕了不少。尤其是僕人們你一言我一語這麼一誇他,牛記恩那個高興勁就別提了。
一切準備停當,僕人們都退出了房間,屋裡只剩下牛記恩和牛紅兩個人。
牛記恩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心裡只想着今天的喜事了,笑容都堆滿了臉。牛紅站在一旁伺候着,不敢打攪牛記恩。牛記恩喝了口茶水,看到牛紅還在身邊站着,對他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趕緊去外面張羅張羅,看看院子里布置得怎麼樣了,而且這屋裡還沒佈置呢!”
“您放心吧,昨天我就安排好了,東西東置辦齊全了。您先休息會,待會您到別的房間等着時,這裡再佈置!”
“那怎麼成,不能耽誤正事啊,現在我就到別的屋裡去,你們趕緊佈置吧!”
“您不用這麼急,這天剛亮,一切來得及,我保證給您安排得妥妥當當,什麼事都誤不了!”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我把小蓮娶進門,我會好好地賞你的……”
還沒等牛記恩說完,牛紅趕緊跪在地上道:“小的謝謝老爺了,我這給您道喜了!”
“你夠機靈的,我這還沒怎麼着呢,你就道喜了。老爺我今高興,這是賞你的!”牛記恩從懷裡掏出五塊大洋,遞給了牛紅。
牛紅接過大洋道:“謝謝老爺,小的祝您和和美美,白頭偕老,恩恩愛愛,喜上加喜!”
“行了,行了,快起來吧!我不用伺候了,你去忙吧,一會你們佈置新房時,來叫我就是了!”
牛紅將大洋放進口袋裡說道:“是,小的知道了,那我就出去了!”牛紅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着牛紅走出門,牛記恩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心想:這是伺候我,等着我的錢吧。但他又不能明說,畢竟自己身邊還需要這樣的人辦事。
此時,大院裡已經張燈結綵,每個院門口都貼上了喜字,整個牛家大院顯得喜氣洋洋。
牛紅安排僕人們佈置好了大院,又開始佈置新房。牛記恩只得到廂房裡面休息,只等着時辰一到,就把小蓮押過來,逼着她和自己成親。
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牛家大院裡裡外外都佈置完畢,新房客廳鋪上了紅地毯,牆上貼上了大喜字,靠牆處的桌子上擺上了祖先排位,兩根紅蠟燭擺放左右。整個客廳上方掛滿了紅綢緞。兩朵用紅綢子紮成的大紅花懸掛在門口上方。
房間的牀上鋪上了大紅牀單,正中的桌子上擺着乾淨的茶壺茶碗,大紅蠟燭擺在桌子當中。
一切佈置完畢,牛紅把牛記恩請了出來,讓他看看哪裡有不妥的地方。牛記恩各個地方看了看,覺得很滿意。牛記恩知道,這些佈置再好看,恐怕也不會讓小蓮高興的,他只希望早點和小蓮拜堂入洞房,那纔是最現實的事情。
牛記恩看完新房佈置後,有老媽子爲他斜背上了一朵大紅花並將一頂雙插花的帽子給他戴上,此時的牛記恩儼然成了一個新郎官。
院子裡十幾名鼓樂手和八個轎伕守候在花轎兩側,就等着良辰吉時去迎娶新娘子了!
王亮和牛玉華走進了院子,看到院子裡的佈置,心裡面感到有些緊張,不知道一會見到牛記恩如何將牛玉琳和小蓮逃跑的事情告訴他。
牛紅看到牛玉華走了進來,忙問候道:“大少爺,您來了,小的正要去您那院請您去呢!”
牛玉華二話沒說,把牛紅拉到一旁低聲問道:“牛管家,我爹是不是在屋裡呢?”
牛紅十分納悶,回答道:“對啊,有什麼不妥嗎,今天不是老爺大喜的日子嗎!”
“出事了,你們這裡是白忙活了!”
“大少爺,出什麼事了,你倒是快說啊。”
“昨晚上,玉琳帶着小蓮跑了,我就是爲這事過來的!”
牛紅一聽,半天沒說話,他知道此事一旦讓牛記恩知道,整個牛家大院還不炸了鍋。他來回轉了幾個圈,搓着手道:“這可怎麼辦纔好,老爺高興地不得了,就等着時辰呢,這可咋辦啊,這可咱辦啊?”
王亮在一邊低着頭,都不敢看牛紅。
牛紅看到王亮不自在的樣子,走到他身邊說道:“你不是帶着人看着小蓮呢嗎,二少爺帶走她的時候,你怎麼沒攔住他。”
王亮一咧嘴說道:“二少爺非要帶走小蓮,還打了我呢,我攔也攔不住啊。而且還有不少家丁幫着二少爺,所以他把小蓮帶走了。”
“這點事都幹不好,真給老爺丟人,可是你昨晚上怎麼不來報告啊?”
“我來了,可老爺已經睡着了,我沒敢吵醒他,怕挨鞭子,就回去了。”
“廢物,這麼大的事,你還怕挨鞭子,今天我看你非挨刀不可。不對啊,二少爺昨晚上也被人看着呢,他是怎麼逃出來的,是不是有人幫着他啊!”
“一定是,不然他怎麼能帶走小蓮呢!”
牛玉華問道:“那牛管家,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啊,乾等着也不是事啊!”
“這樣吧,王亮,你去二少爺那院去看看,看看二少爺是怎麼逃出去的,把那些不忠於老爺的人都給我抓起來。我和大少爺去見老爺,這事是瞞不住的。”
“知道了,我這就去。”王亮說完像兔子一樣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