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聖手點了點頭,伸手請王興國下了馬,馬天浩命十個武士跟隨進去,其餘的人就四處散開,戒備在鋪子的周圍。
王興國坐在貴賓室內等了一會兒,剛纔那個夥計領着一個精瘦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介紹道:“這是弊店的牛老闆。”
牛大富衝着王興國一抱拳,說道:“鄙人牛大富,小本經營,不知公子光臨,又是遠迎了。不知公子有什麼要鄙人效勞的?還沒問公子尊姓大名?”
金石聖手說道:“這位是我們的王公子,想要和牛老闆談一筆生意。”
牛大富急忙說道:“好哇!小老兒高興之及,不知道王公子想要買什麼?”
王興國微微一笑,做出傲然的神色說道:“聽說你這裡賣煤?不知道什麼價呀?”
牛大富笑道:“公子可問對人了,整個臨濱城只有小號一家有煤,這是本城郡守特批的,別的家不讓賣。話說回來了,煤這東西是好,可沒有幾家能用得起呀!一般人家都是燒柴,也只有像公子這樣的大戶人家才用得起煤呀。呵呵,不知道公子要用多少呀?也真是的,買煤這點小事情公子派個人來就是了,何必要親自跑一趟呢?”
王興國微笑道:“我買煤可不是小數,你所有的煤我包了,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每個月你給我定量供應,怎麼樣?”
牛大富面色一變,盯了王興國一下,說道:“這是不可能的,煤礦是官府經營的,我們煤商也是官府指定的,本城只有我一家,都賣給你了那些大老爺們都用什麼呀?這是不成的,公子,小號的煤並不愁賣,不需要公子來包銷。”說完,竟有些要送客的意思。
王興國意外的望着牛大富說道:“你可以多進一些嘛!每天我要六百斤煤,這樣能保證吧。”
牛大富那乾瘦的臉上露出一絲奸笑,望着王興國說道:“原來公子就是碧泉島的王公子,失敬失敬,聽說康王爺把整座鐵山都送給公子了?公子可真是一位大福大貴之人呀!但是這煤嘛,不是小號能說了算的,以往鐵山沒歸公子之前,每天小號要賣給那裡三百斤煤,而本號每個月官府只能批給兩千斤煤,這樣每天小號的煤正好能賣得差不多,可鐵山歸公子之後,每天的買煤量一下子增加到了五、六百斤,這下小號可吃不消了呀!煤都賣給你們了,城中這麼多達官貴人怎麼辦呢?臨濱城可是江洲的州府哇!大大小小官員一大堆,都要靠小號供應呀!得罪了誰都不行,所以小號只有把煤價漲上去了,爲的是從別的城中多買一些煤來補充這裡,公子是爲漲價的事情來的吧,小號也是沒辦法呀!還請公子原諒,小號做的都是合法的生意呀!公子就是找王爺來理論也沒辦法呀。”
王興國心頭怒火不由得涌了上來,什麼定量供應,這種奸商嘴上說得頭頭是道,背地裡不知道走私了多少煤,可目前自己沒有證據,又拿他沒有辦法,如果想要抽出人手來調查他就顯得太不值得了,自己人手本來就不夠,哪有功夫來對付他?
王興國強壓怒火,問道:“照牛老闆這麼說,價格的事情是沒有商量的了?”
牛大富滿臉堆笑的說道:“王公子,實在對不住了,小號也是無可奈何呀!還請公子見諒了,小老還有點事情,就不陪公子了,公子再坐一會兒?”
王興國冷笑道:“既然這樣,那就不打擾牛老闆了,不過牛老闆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我是當今杏林的魁首醫神,我說一句話杏林中人沒有敢違背的,否則,他就別想在杏林中混了。呵呵,牛老闆身體挺好的。好了,不打攪了,告辭了。”說完,丟下臉上青紅不定的牛大富出了店門。
走出市場,金石聖手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哈哈,院長,你最後幾句話實在是精彩,哈哈,真能讓他心頭七上八下的。”
王興國笑道:“不是把我逼急了,我還真不願意拿杏林來威脅他,顯得我太不大氣,可這個奸商實在是太可惡了,不給他點厲害,他還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衆人頓是一陣鬨笑,金石聖手等笑夠了,接着說道:“今天算是談崩了,哎,一天三百兩銀子的煤錢,聽起來是不多,可一個月就要一萬兩呀!賣生鐵才能賣多少錢呀!還是要爭取呀,不行就找一找康王吧。”
王興國搖了搖頭說道:“先不急,看看牛大富的反映再說,我就不相信他能挺得住,只要他不是那種愛財如命的人,對我最後一句話他都應該考慮考慮,至於康王那裡,我還真不想和他走得太近,免得以後不好辦,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就儘量不要找他。好了,反正我們已經到這裡了,天色還早,我們就上礦場去看一看吧。”
鐵山位於離臨濱城三十多裡外的桃花山的支脈鐵屏山上,王興國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只見鐵山連綿數裡,峭壁高聳,光禿禿的山石間點綴着一叢叢的青草地,山石縫中不時地能看到頑強生長着的勁鬆。
王興國暗自驚歎不已,本來以爲鐵山只是一個小山丘,有一些鐵礦石也不會有他好的成色,但等他登上鐵山礦廠後,卻不由得驚喜萬分,王興國是搞冶金的,礦產也是他的專業之一,面前刨露出的礦層很明顯的是富鐵的赤鐵礦!整個礦場已開採的部分只佔整個鐵山山脈的萬分之一還不到,看來整個礦山的儲量非常之大!鐵礦牀均賦存於上太古代霍邱羣變質岩系中,屬鞍山式鐵礦,呈似層狀,規律清楚,儲量大、埋藏淺,非常便於開採!這種礦石的硫、磷含量非常低,很適合目前的土法鍊鐵的生產,看來自己無意中撿到一個寶!如果自己再利用先進的鍊鋼工藝,絕對可以煉出優質的碳素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