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座城池中的敵軍顯然被眼前這恐怖的情況下呆了,望着那座城池中升起的熊熊烈火,他們誰都不敢派兵出來援救,重甲騎兵的威力和着莫名其妙燃起的大火,讓他們心中直冒涼氣,面對如此恐怖的敵人,真讓他們有點不知所措了。
傍晚,太陽落山之前,王興國組織軍隊重新佈陣,將原來四個方向的部隊整合成了兩個,分別駐紮在剩餘兩個城池的不遠處,防止兩個城池的敵軍趁夜夾擊,而中間那座城池中始終沒有逃出一個敵軍來,一方面,城池上方的那場大爆炸就已經將躲藏在城池中的大部分敵軍消滅了,同時,大爆炸所消耗的氧氣以及周圍城牆上那沖天的烈火使得城池中的氧氣瞬間被抽乾了,城中無論剩餘多少人都不可能倖免了,即使有幸存者,也不可能越過周圍高達十幾米的火牆衝出城池,王興國這場火攻,讓李皎的十萬精兵在霎那間化爲灰燼,而王興國,自此以後也就成了戰場上的惡魔。
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撫摸着依然疼痛難忍的臉龐,王興國漠然的望着依然燃燒着餘燼的那座城池,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當年讀三國演義時,他就曾爲諸葛亮火燒藤甲軍的殘忍感到不平,但是如今,這種事情居然落到了他的頭上,十萬條性命在他的手中瞬間灰飛煙滅了,他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呢?爲了避免自己部隊的損失而將對方趕盡殺絕,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殘忍了呢?一時之間,就連王興國都覺得迷惘了起來。
夜色重新籠罩了大地,春天呼嘯的狂風又開始肆虐在澤州空曠的大地上,遠方那座燃燒了一天的城池依然在夜色中散發出暗紅色的餘燼,隨風不時飄來一陣陣濃重的的焦糊味道,使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白日那慘烈的情景。
剩餘兩座城池的敵軍顯然被王興國的作風和手段嚇怕了,以至於放棄了這麼好的夜襲機會,乖乖的龜縮在高大的城牆後面瑟瑟發抖,這也給了王興國手下這些傷兵們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機會。
王興國連夜召集了隨軍的軍醫,同他們研究了快速治療燒傷的藥方,這些隨軍軍醫都是青竹學院的學員,這次出征全被王興國派進了軍隊,這下正好派上了用場,這些人都得到了王興國、金石聖手、南宮天等名家的真傳,再加上他們本身的實力,眼前儼然都已成爲一方宗師,因此王興國稍加點撥和提醒,這些人便都能提出自己的見解和方法,在綜合整理之後便各自帶人去治療被燒傷的士兵了,白天這一場意外,讓王興國三分之二的士兵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波及,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會嚴重影響日後的戰鬥。
忙碌完這一切,王興國又同領兵的那些將領商談了一會兒,便走出了中軍大帳,在莊崖的護衛下信步登上聳立在中軍大營的瞭望臺上舉目遠眺,在星光映襯之下,遠方那兩座城池在王興國眼中若隱若現。
王興國此刻的心中充滿了矛盾,爲了打通明揚城,他必須要通過三環地區,而要通過這個地區,就必須要消滅眼前這三十萬大軍,但是,自己使用的方法雖然非常有效果,但是卻顯得太不人道了,將十萬大軍活活燒死在城裡面,這份罪惡的感覺王興國一直都不能釋懷,因此,雖然天已經很晚了,但他毅然呆在高高的瞭望臺上,望着那座依然燃燒着的城池默默無語。
第二天天剛亮,一夜沒睡的王興國就組織大軍迅速的向着另外一個城池包圍了過去,而敵軍顯然也已經反應了過來,從城中瘋狂的開始向他們反撲,昨天他們都看到了,如果被王興國的大軍圍困住的話,他們的下場恐怕也會和中間城池的士兵一樣全軍覆沒,因此在強烈的求生之下,讓他們不顧性命的朝着王興國的大軍狂撲,妄圖通對方來個魚死網破。
但是在原野上面,任何步兵都無法正面面對王興國的大軍,尤其是在重裝騎兵面前他們毫無反抗之力,雖然他們都抱着必死之心、抱着拼命的想法,但是實力的差距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進攻無功而返,留在地面上的只能是堆積得越來越厚的屍體。
面對敵人的瘋狂反撲,王興國並不急於包圍城池,眼前敵人的反應正合他意,只要敵人不龜縮在城池中和他打巷戰,那麼他就有必勝的把握,既然敵人主動出成攻擊了,那麼他就沒有必要動用來之不易的成品輕質燃油,況且,現在他對這種火攻的方法有了一點牴觸,能不使用的話,他絕對不會再用一次。
整整一天時間,敵軍的反撲就沒有停止過,來自兩個方向的敵軍猶如狂潮一樣不停的衝擊着王興國的防線,在王興國臨時建立的連營前面留下一層屍體,最後,即使是輕裝的遊騎兵都已經不能在滿地層層疊疊的屍體中行走自如了,而重裝騎兵早已經遠遠的離開了自己的大本營,遠遠的尋找空曠之地俟機狙擊敵人的部隊。
慘烈的戰鬥一直進行到太陽落山,兩座城池的敵人再也沒有能力阻止王興國部隊的前進,趁着晚霞的餘暉,王興國率領大軍踏着敵軍密密麻麻的屍首強行的包圍了他們想要圍困的城池。
敵軍似乎已經放棄了城牆上的防守,寬闊高大的城牆上面沒有一絲火把燈籠的光亮,這和王興國營地裡那明亮的火把相比較簡直是兩個天地,面對這種情況,王興國依然下達了準備進攻的命令,他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雖然經過一個白天的屠殺,城池中剩餘的敵軍已經不到原來的一半,但是如果自己貿然揮兵進城的話,還是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傷亡的,因此他強行抵制住了佔領城池、給自己找一個後勤補給基地的誘惑,讓自己按照原來的方案准備起了屠城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