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來越精的巨大的船體,王興國也有點忐忑不安了,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艘船居然這麼大!這讓他變得沒有把握了,但是,現在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轉眼間,兩艘船就要迎面相撞了,王興國急忙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緊緊的把住舵輪,另一隻受傷的手抽空拉緊了將他綁在椅子上的安全繩,大家一聲:“抓好了!相撞了!”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兩船相撞的那一剎那猛然爆發了出來,鐵甲艦長長的、尖銳無比的撞角首先從水地下插入了對面的“振武”艦,然後,在蒸汽輪機巨大的能量推動下,鐵甲艦猶如一柄利斧一般,尖銳的船頭劈開“振武”艦的船舷,像一隻飛速遊動的金槍魚一樣,朝着“振武”的船腹內鑽了進去。
“振武”艦一陣劇烈的抖動,將甲板上準備戰鬥的人員震得人仰馬翻,轉眼間,就被鐵甲艦穿透了過去,巨大的鐵木做的龍骨轉眼間被鐵甲艦撞得四分五裂,隨着鐵甲艦從船尾側面穿出來,巨大的“振武”艦艦身一陣噼噼叭叭的巨響,頃刻間四分五裂,猶如散了架一般迅速的沉到了湖底。
這一刻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頃刻間,大唐水軍的驕傲就變成了一片片浮在水面的碎木片和沉入湖底的殘骸,太快了,船上的六百多名成員誰都沒有反應過來,轉眼間就做了水底的遊魂。
這一切太可怕了,眼前的鐵甲艦在這些追擊的水軍眼裡簡直是厲鬼的代名詞了,頃刻間毀掉一艘“振武”艦,這難道是人乾的嗎?絕對不可能!就在旁邊倖存船隻上的衆人剛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們的腦海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王興國駕駛着鐵甲艦勢如破竹的已經連續的穿過了“振武”號身後的三艘不小的軍艦,此刻正在湖面上作出一個大轉彎,意圖回首殲滅其他的船隻。
“振武”被殲滅,使王興國此刻充滿了自信,同時也充買了殺戮和報復的快感,他以前從來沒想到過,原來仇恨可以是一個人變得如此殘暴,以至於此時的他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了。以前的他可是最討厭殺戮的,更別說是他自己親自下手了,可是現在,轉眼間幾艘船上的人隨着自己瘋狂的衝撞都永遠的沉入了水底,倖存的少數人也都在自己的船後掙扎逃命,他不僅沒有一絲的愧疚和不忍,居然變得更加興奮,多日壓抑在心頭的鬱悶也一掃而空,難道,人的本性都是這麼殘暴的嗎?
絲毫沒有理會自己心理的變化,此刻的王興國純粹就是一部戰爭的機器了,他的心中,只想着要儘快將船掉過頭來,一艘一艘的將他們都送入湖底,爲碧泉島上無辜喪生的平民報仇。
看着這個冒着黑煙的怪物在水面上劃過一個大圈,掉轉船頭重新向他們衝過來,倖存的船隻都開始驚慌起來了,既然連“振武”號都如此不堪一擊,他們這些普通的軍艦又如何使對手呢?所以,剩餘的十幾艘戰船一個個慌亂的調轉船頭,撤足了風帆,急切地想要回頭逃走。
然而,科技的力量在這次戰鬥中勝利了,以風作爲動力的帆船在速度上怎麼可能是機械動力的鐵甲艦的對手呢?在鍋爐手瘋狂的添加燃料的情況下,王興國駕駛着鐵甲艦尾隨着這十幾艘木船,利用長長的撞角,就像一隻殘忍的貓在戲耍一羣耗子一樣,一艘一艘的將他們後面的船舷上開上一個又一個的大洞,並且駕駛着戰艦繞着他們一圈又一圈的耀武揚威,直到他們都滿滿的沉下湖底。
漸漸的,水面上十幾艘高大的戰艦永遠的消失了,只剩下從沉船上逃命的水手還在奮力的掙扎,他們的臉上,一個個都寫滿了絕望,恐懼的望着不遠處慢慢遊弋鐵甲艦,不知道他們的命運究竟會怎麼樣。
王興國腦海中那一團衝動的火焰在此刻也慢慢的熄滅了,他那狂暴混亂的心緒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難道這就是殺戮後的滿足?王興國不知道,但是,這種感覺,這種殘留在心底的一種快意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感到全身發冷,難道,自己議會會變成一個沉溺如殺戮快感中的狂魔嗎?
看到他半天不吭聲,旁邊的李勝濤忍不住地提醒道:“主人,我們是不是看看那艘船上的傷員?另外,這些水裡的士兵怎麼辦?是派人來講他們救上來,還是任他們自生自滅?”
王興國被驚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水面上密密麻麻的水兵,又看了一眼停在遠處遲遲不敢過來的那艘快艇,一時之間居然有點拿不定主意,剛纔的那種殺戮之心一旦消失,他又變成了原來的那個王興國。
考慮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先看看那艘船上的情況再說,於是,一道命令又從他口中傳出:“打開甲板頂板,準備靠近那艘快船,鍋爐手,慢點燒火。”
王興國駕駛着鐵甲船滿滿的靠近了那艘快艇,漸漸的,在快艇中躺着的那個人現入王興國的眼光,使他不由得大吃一驚,脫口叫道:“曹豹?他怎麼會在這裡?”
急急忙忙的將鐵甲艦拋錨,王興國一個箭步跳上快艇,顧不得理會水手的問候和拜見,他一步跨到曹豹的身邊將他扶起來,望着他那滿身的傷痕急切地問旁邊的那個水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受傷呢?你給我詳詳細細的講一遍!”
“稟主公。”那個水手神色激動地說道:“我們是在兩天前送曹將軍到分水島去的,靠岸以後,曹將軍讓我們將船劃到其他地方,不讓我們在碼頭呆着,讓我們一天之後到碼頭等他,然後他只是帶了兩個衛兵就上岸了。但是,昨天一大早我們將靠岸的時候,卻發現島上戒備森嚴,當時我們的頭兒就留了一個心眼,沒有敢在那裡上岸,而是將船劃到一個不遠的小島上,然後派了幾個兄弟從水裡遊了過去,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上了分水島,我們兄弟常年在湖上,所以這點水性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