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那扇門虛掩着的縫看去的時候,發現裡面的光線不是很足,貌似裡面安上了窗簾,不過還好裡面多少還是有點光線,裡面的情形勉強也能看清。
裡面的擺設很是簡單,沒有太多的東西,不過就在這個房間裡面擺放着一尊佛像,也是很巧,我看的時候裡面僅有的一點光線剛好就照到了那尊佛像上。
這尊佛像很是奇怪,並不像道士帽店裡的那些佛像一樣慈眉善目,反而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準確說是齜牙咧嘴的,渾身黑色,看起來像是木頭雕刻的,就在佛像上還纏繞着一條吐着信子的蛇。
這條的腦袋是三角形的,口中也露出了兩顆長牙,應該是一條毒蛇。那條纏繞着佛像的毒蛇也被雕刻得惟妙惟肖,看起來非常的像真的,特別是那跟雕像一樣黝黑的黑色,看起來就讓人有些發怵。
這尊佛像雙手都拿着兵器,其他的看起來和正常的佛像倒也差不多。我盯着那個佛像看了一會,突然發現佛像的嘴臉似乎咧了一下,我連忙揉了揉眼睛,打算再仔細看看。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工作!是在偷窺嗎?”一聲厲喝突然從後面傳了過來,我急忙站起身向後看去,發現是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男人,胸口還戴着一個工作牌。
工作牌上其他的看不清楚,但是上面大大的副經理三個字還是看得清楚的,我急中生智,連忙說道:“副經理好,我是來找總經理的,只是有人已經在裡面了,所以我只好在外面等了。”
那人皺着眉說道:“我怎麼之前沒有見過你?”我連忙答道:“我是新進來的員工,所以你纔沒有見過。”那人這才稍微鬆了下眉,語氣也稍微鬆了一些:“在公司裡面多做事,不要隨便亂看,亂看對你沒好處的!”
我連聲答是,那人多看了我一眼後就走進了一旁的辦公室裡面。我也不再去看那個房間了,走到窗戶旁邊去看窗戶外面的風景了,這回是騙過去了,要是再來一個就不好弄了。
又等了一會後,文連從總經理室裡面出來了,臉上帶着一絲高興的神情,說道:“我已經請好假了,我們現在走吧!”我轉身跟着文連一起走,看到總經理室的門沒有關好,打算順手給關上。
不過我的手剛剛伸過去,門就突然自己關好了,有種奇怪的感覺也在這個時候一閃而逝,我也沒有多想,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文連回頭看着我問道:“怎麼了?”我笑了笑說道:“沒有什麼。”走的時候我多看了一眼總經理室的那扇門。
下去的時候,由於上來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女鬼,所以這次我們下去的時候是直接從樓梯走下去,電梯看樣子很容易出事,樓梯還是要好一些,遇到什麼情況還好周旋一下。
我和文連走過走廊找起了樓梯,繞了幾個拐彎纔在角落裡面找到了下樓的樓梯,看來開始設計的時候是打算把電梯當成主要上下樓的工具了。
儘管樓梯的確安的有些偏,但是也挺乾淨的,光線也不算差。我和文連順着樓梯一直往下走,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在走了一段路後就發現問題了。
樓梯可能只是用來應急,所以在每層樓上都沒有安上樓牌號,但是按照樓梯數的話,八樓也應該已經走下來了,但是往下面看,發現樓下依然還是樓梯,而且看起來樓梯一直在往下繞,連底都看不到。
我疑惑的問道:“文連,你們公司樓下是不是還有地下室啊,這些樓梯會不會是通向地下室的?真正的門這層樓的某個地方?”
文連聽了我的話堅定的說道:“我雖然在公司裡待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對於公司還是比較熟悉的,這個公司只有一個地下一層,那是一個地下停車場,絕對沒有別的地下室!”
文連的話讓我把其他的可能都給否定了,只剩下唯一的一個可能。鬼打牆!真沒有想到鬼打牆這樣的情況還會在大白天遇到,這樣的情況就有些奇怪了。
相信不少人都遇到過鬼打牆,在晚上的時候一直在同一個地方轉圈,就是走不出去,直到天亮了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走動。不過基本遇到鬼打牆都是在晚上,大白天遇到就有些新鮮了。
鬼打牆倒是沒什麼,比較靠譜點的就是在原地撒一泡童子尿就行了,不過這個地方是公司樓梯,雖然平常沒有人走,但是要是碰巧有人來了那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我試探性的問道:“你還是不是處男?”文連聽到我的話愣住了,隨後問道:“問這個幹嘛,這個跟我這事有關嗎?”
我把手一拍,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個的確跟你接到那封奇怪的信和遇到黑袍人無關,但是這個和我們現在這事有關,我們遇到鬼打牆了,那就跟這個有關係了。”
這回文連算是聽明白了,不過他有些靦腆的說道:“在大學的一個雷電風雨夜,我就已經不是童子了。”聽到這話,我都感到自己有些羞愧了,雖然我和安凝談着戀愛,但是安凝堅持婚前不能發生關係,我也只能留着童子身了。
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感到悲哀,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解決現在眼前這個鬼打牆,我又讓文連轉過身去,文連立馬會意轉過身去了。
正當我打算開閘放水的時候,樓梯下面突然傳來了聲音,我立馬鬆開了放在拉鍊上面的手。文連也注意到了這個聲音,向着下面看去了。那個聲音逐漸的越來越近,聽起來似乎是有人在緩慢的踏在樓梯上往上走一樣。
這事就讓我有些疑惑了,要是說着樓梯是鬼打牆所致,怎麼又會有人從樓下慢慢的往上走呢,這事就有些奇怪了,我和文連都湊到樓梯旁往下看去。
“咳咳”一聲響亮的咳嗽聲隨後又從樓下傳了上來,這又是什麼幺蛾子啊,我一時很是有些糊塗,只能等到那個發出聲音的人從樓下走上來了。
一步。
兩步。
三步。
那個聲音逐漸的往上走了上來,我和文連也開始看到了一個身影,一個佝僂着的聲音,滿頭的白髮,看起來像是一個老頭。老頭可能是爬樓梯爬得有些累了,扶着樓梯的扶手緩慢的往上走着。
那位老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我和文連的面前,等看清他的面目的時候,我差點沒被嚇到。那位老人臉上一臉的褶子,估計褶子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臉上不僅有着不少的褶子,也有些許多的老年斑,那些老年斑恰到好處的跟褶子湊到一起,看起來就跟屍斑差不多,但是還是有些區別。
老人的臉上表情呆滯刻板,目光裡也完全沒有一絲的靈動,看起來就像是木頭刻的一樣渾濁而且暗淡。老人的身上也散發着遲暮的氣息,感覺可能到安樂的日子也不遠了。
突然看到這樣一位老人,再加上這裡面的光線要差點,差點把我和文連給嚇着了。不過有了前面的查看,也讓我們稍微有了一些心理準備,這纔沒被完全嚇着。
老人就像沒有看到我們兩個一樣,只是徑直走着自己的路,也完全不詢問我們什麼,我和文連自覺的把路給讓開了,老人緩緩的向前有着。
看了一會兒,我就感覺有些不對了,眼前這個老人的肢體動作很是僵硬,完全沒有一點活人的靈活勁,哪怕是真的到了遲暮的老人走路也走不出這種感覺啊!
另外我發現老人的腳步有些飄,儘管走在地上有聲音發出來,但是仔細的觀察卻可以看到老人的腳步沒怎麼接觸地面,似乎離着地面還有一點微細的距離。
看到這裡,我連忙把手上拿着的符咒拿起,這個老人看起來有蹊蹺,相安無事最好,要是出了什麼情況就讓他嚐嚐符咒的滋味。
那個老人佝僂着身軀,一步一步的從我和文連面前走了過去,倒也沒有出什麼事。沒一會兒,老人就漸漸的走開了,我看着老人的身影方纔鬆了一口氣。
突然,那個老人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我開始緊張了起來,緊緊的盯着那個老人的背影。老人停了一會兒,慢慢的轉過頭,朝着我們連個咧了咧嘴,又轉頭繼續朝着樓梯走去了。
我和文連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了那個老人,但是這回卻完全找不到那個老人的身影了,這僅僅是眨眼之間,那個老人就一下子消失了,看來那個老人真的不是活人。
不過它最後朝着我們兩個人咧了咧嘴是什麼意思,我一時也想不清楚。這時文連突然欣喜的說道:“你快看,下面不是樓梯了,那裡有着一扇門,應該還就是出口了!”
我急忙往下看去,發現樓下已經不是一階一階的樓梯了,而是出現水泥地面了,再往下面下一個樓梯就能看到進口有着一扇門,門上鑲嵌的是透明的玻璃,透過那塊玻璃還能看到門的另一邊有人影在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