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會站在衛生間裡不洗呀?”不知道是誰在人羣的後面說了一句。誰知道話音沒有說完,裝在衛生間外面的熱水器就“嗒”的響了一聲,接着燃起火來了。
顯然高吉杏在衛生間裡洗起澡來了,而且洗的還是熱水澡。
“水龍頭對面的牆上有個小鐵架子,架子上有洗髮精,可以用來洗頭。”鄭書豪站在緊閉的衛生間門外,又說了一句。
沒有迴應,有的只是衛生間裡沙沙作響的水聲。
“爸,家裡有怎麼吃的?”鄭書豪問父親鄭悟庸。
看到高吉杏像個小女孩一樣的聽從鄭書豪的話,鄭悟庸早就站在那裡驚呆了,鄭書豪問他話時,他先是愣了一下才想起家裡沒有怎麼吃的,只得無奈的對鄭書豪說:“沒有,你不在家,我今天還沒有開過火。”
“那我給阿姨下碗麪條吧!”鄭書豪說着,向自己家的冰箱走去。
還好,冰箱裡有肉片還有青菜,煮麪條剛好用得上。
把鍋洗淨,倒進一些水,又在水裡放入肉片,開火把水燒開,再放進麪條。
面還沒做好,衛生間的門開了,高吉杏從衛生間裡出來,身上穿着鄭書豪母親穿過的衣裙,輕盈的走了出來。
衆人眼前一花,大家全都以爲自己又看到了鄭書豪的母親了呢。
鄭書豪的父親鄭悟庸更是一下子就看呆了:這不是自己的老婆嗎?這女人,百分之百的是自己老婆的翻版……
看到高吉杏從衛生間裡出來了,鄭書豪把手裡的鍋鏟一扔,拉着高吉杏的手,走到客廳裡,還是讓高吉杏坐在沙發上:“你先坐一下,麪條馬上就好。”
看到高吉杏的頭髮溼溼的,鄭書豪知道高吉杏剛剛洗過頭了。
不但洗過了,還梳過了,高吉杏的一頭長髮梳得整整齊齊的,根本看不到一個頭腦不正常的女人影子。
“爸,阿姨的頭髮很溼,你用毛巾幫她擦一下,再用風筒吹一吹,我去煮條。”鄭書豪對父親說。
“這……”鄭悟庸有點猶豫了,但他反應還算快,嘴裡對鄭書豪說道:“還是我去煮麪條你來給阿姨弄頭髮吧。”
說完,鄭悟庸向自己家的廚房走去。
麪條鄭書豪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鄭悟庸只要站到竈臺前等上一陣就能裝出來。
看到父親到廚房裡去了,鄭書豪找了一條大條的乾毛巾,站到高吉杏的身後,替高吉杏擦乾頭髮。
“兒子,你越來越乖了,會幫媽媽擦裝頭髮了,媽媽很高興。”衆人都以爲高吉杏變正常了,但當高吉杏的這一句話從嘴裡說出來時,大家又不那麼想了。
弄了半天原來這瘋女人把鄭書豪當成自己的兒子了!難怪會這麼乖這麼的聽話。
用乾毛巾替高吉杏把頭髮擦過一遍之後,鄭書豪拿起吹風筒想替高吉杏把頭髮吹乾時,被高吉杏攔住了:“別用這嗚嗚響的東西吹頭髮,人會腦亂的。”
高吉杏的話立即把大家全弄笑了。
鄭書豪收了吹風筒,沒有給高吉杏吹頭髮,只是用梳子替高吉杏把頭髮梳好。
麪條端上來了,好大的一盆。
鄭書豪把筷條塞到了高吉杏的手裡,高吉杏便坐到了餐桌前,大口大口的吃起麪條來。
好大的一盆麪條,沒多久就被高吉杏吃完。
衆人終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這個高吉杏,終於吃下東西了,她這一整天又唱又跳的滴水不進,的確把大家嚇得不輕。
吃完東西,碗還沒收拾高吉杏的兩隻眼睛就眯了起來了,鄭書豪連忙拉着她的手,進入自己的小房間,讓她在自己的小牀上睡下。
高吉杏的頭一沾到枕頭就發出了輕輕的酣睡聲。
大家看到高吉杏睡下了,全都紛紛的走開了。
“你們全都走了?那這女的怎麼辦?”看到大家紛紛告辭,鄭悟庸有些急了,嘴裡問衆鄰居。
“怎麼怎麼辦?就讓她住在你家!”張爺爺瞪了鄭悟庸一眼說:“難道我們走了你就敢對這個女的胡來?”
“那怎麼可能?不會有的事!”鄭悟庸大聲的說。
“那不就行了嗎?讓她住在你家,她和你的兒子最親。”張爺爺說完,最後一個走了。
第二天早上,鄭書豪還在沉睡中就被鄭悟庸叫了起來。
“爸,怎麼事呀?這麼早就叫我起來,我還想睡覺呢。”鄭書豪揉了揉眼睛說。
“不早了,快到八點了,起來吧,在我們家住的那個阿姨又到樓下唱唱跳跳去了。”鄭悟庸不無難過的說。
“唱就讓她唱一會好了,她的頭腦有些不太正常,不會一下子全好過來。”鄭書豪說着,又想睡下,這幾天沒能睡好,他正貪睡着呢。
鄭悟庸一聽兒子鄭書豪的話,立即就有點不高興了,瞪了鄭書豪一眼之後說道:“那不行,她長得和你媽一模一樣,不能讓她做這讓人笑話的事。”
聽到父親說得那麼認真,鄭書豪只好從牀上爬了起來,來到客廳,打開窗戶向下看。
父親說的果然沒有錯,高吉杏正在樓下的空地上又唱又跳呢,她的周圍,圍着一大羣的男男女女。
鄭書豪想了想對着樓下叫道:“阿姨,你在樓下幹什麼呢?”
聽到鄭書豪的聲音,正在樓下唱唱跳跳的高吉杏立即昂起頭來,向樓上看,先前那些瘋瘋癲癲的神情,全都不見了。
“兒子,我在樓下玩,你要不要下來一起玩?”高吉杏大聲的回答鄭書豪。
“我不去了。”鄭書豪大聲的說着又問高吉杏:“你吃早餐了沒有?”
“還沒有吃。”
鄭書豪把一張十元鈔票揉成一個小團,向樓下扔去,嘴裡說到:“這是十塊錢,你到樓對面的麪食鋪裡去吃一碗麪條吧,吃完了幫我打包一碗回來。”
揉成團的鈔票被一個女的撿到了,她把鈔票展開,走過去,遞給高吉杏。
接過鈔票,高吉杏又對着樓上的鄭書豪叫喊:“知道了兒子,我這就去買麪食去。”
鄭書豪不再出聲,更沒有去理會樓下那些人的異樣目光,把窗口關了起來。
站在鄭書豪對面的鄭悟庸,整整愣了半分鐘纔回過神來,對着鄭書豪說:“我上班去了。”
高吉杏在鄭書豪面前,完全沒有瘋癲人的樣子,鄭悟庸當然沒有留在家裡的必要了。
“去吧,下班了早點回來,我們一起陪着阿姨去買些換洗的衣服。”鄭書豪說。
鄭書豪嘴裡的阿姨,當然就是樓下的那個女子高吉杏了,鄭悟庸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下樓去上班去了。
聽到父親的腳步聲下樓去了,鄭書豪從身上取出海女神骨,放到一個大杯子裡,再向杯裡倒了一些溫開水,泡了一下,才把海女神骨從杯子裡拿了出來,放回衣袋裡。
鄭書豪當然不會相信頭腦有些不正常的高吉杏會聽從自己的話,但既然鶯鶯讓她從精神病院裡出來了,自然也會做好了安排,高吉杏會慢慢的融入自己的生活……
鶯鶯和鄭書豪說過,高吉杏只要連續服用泡過海女神骨的水,十五天左右就能恢復正常,所以現在鄭書豪要抓緊時間讓高吉杏把泡過海女神骨的水喝下……
鄭書豪剛洗漱完畢回到沙發上坐下,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把門口打開時,鄭書豪看到站在門外的,正是高吉杏。
高吉杏的手裡,提着兩袋東西,那是兩碗已經做好了的麪條。
“麪條買回來了,我也沒有吃,我去洗臉刷牙之後來陪你一起吃。”高吉杏舉起手裡的麪條,對着鄭書豪笑說道。
鄭書豪點了點頭,讓高吉杏進門來。
高吉杏的身後,還跟着幾個老人,全是鄭書豪家的鄰居,當中就有樓下的張爺爺和陳奶奶夫婦。這些老人還是不太放心高吉杏,擔心她會出事,所以剛纔高吉杏去買麪食的時候,幾個老人也跟着去了,現在高吉杏回鄭書豪的家,幾個老人還是跟着來了。
鄭書豪讓衆老人們也進入自己的家裡來坐下。
高吉杏洗臉刷牙之後,又回到了客廳裡,鄭書豪立即端起剛纔自己泡過海女神骨的水遞了過去,讓高吉杏喝下。
早上又是唱又是跳的,高吉杏正口渴着呢,她接過鄭書豪遞過來的水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傍晚,還沒吃晚飯鄭書豪就悄悄的一個人來到了雷公廟公園,走上了雷公廟的後山。
走到了用火磚堵着的石洞前,鄭書豪蹲下身子,悄悄的火磚撬開了一塊,露出了一小洞。
把手放到小洞前,紫色的蟒蛇紫衣,便便從鄭書豪的手臂上爬了下來,爬到了石洞裡去了,這山洞,曾經是她紫色蟒蛇的家,現在它要爬回自己的家裡去冬眠了。
鄭書豪把撬開的火磚放回去,轉身下山。
下到山下,鄭書豪有點不放心,便把隨身帶着的鑰匙拿了出來,看到掛在鑰匙圈上的鑰匙墜裡,一個有池虹的身影,另一個有紫衣的身影,這才高高興興的把鑰匙收好回家。
吃過晚飯之後還要陪着父親和高吉杏一起上街買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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