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龍心宜說鄭書豪參加方氏建築公司的聚會,方依鸝立即高高興興的來了。
參加聚會的,全都是先到園城來的方氏建築公司的業務骨幹,男男女女,全都是中年人,只有龍心宜的年紀和鄭書豪、方依鸝兩人接近,鄭書豪就一整晚沒動,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張小桌邊上吃東西。
好在有方依鸝像一隻小貓一樣的貼在鄭書豪的身邊,鄭書豪倒也沒覺得悶。
看到方依鸝像一隻小貓一樣的貼在鄭書豪的身邊,方氏公司的人只當鄭書豪是方氏少主人的男友,誰也沒有上來打擾,但讓方氏公司的人不解的是,作爲項目經理,龍心宜一晚上話說得很少,一直陪在方依鸝和鄭書豪的身邊,不知道爲什麼。
龍心宜很聰明,沒向方氏公司任何人介紹鄭書豪,大家更加自然而然的把鄭書豪當成了方依鸝的男友了。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因爲明天方氏將正式融入園城,和園城人一起共甘苦同命運。來,我們每人一杯香檳酒,共同祝願方氏在園城旗開得勝,鵬程萬里,幹上一杯!”飯局快到尾聲時,龍心宜忽然說話了,還讓大家上香檳酒,鄭書豪和方依鸝的酒,龍心宜還親自端了上來,一一放到兩人的面前。
既然是祝願酒,又是香檳,鄭書豪也不好推託,只得高高興興的乾杯了。
快到十二點時,聚會才散場,把鄭書豪和方依鸝送上車後,龍心宜立即着急的向龍滿茹打電話了:“董事長,那藥會不會是假的?鄭書豪吃了之後,一點事也沒有。”
龍滿茹只說了四個字:“我知道了。”就把電話掛掉了。
第二天早上,方氏公司的一臺挖掘機首先進入園城大學。
挖掘機的挖鬥裡,裝着兩臺大抽水機,方氏公司的人進入學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池子裡的水抽乾。
龍心宜親自跟隊協調。
鄭書豪也到了池子的邊上,一分鐘都沒有離開。
最緊張的可能是園城大學的老校長了,他雖然沒有到小池子邊上,卻一整天都呆在辦公室裡。
那些曾經來改造小池子的工程隊,全都毫無例外的在開工的第一天就出人命,今天方氏公司又開工了,老校長心裡暗暗的爲方氏公司捏了一把汗,連午飯都沒能吃好。
方氏一共來了七個人,工作很有成效,快到傍晚時,池子裡的水抽乾了,三臺大卡車開來了,後面還跟着一臺大勾機和一臺挖掘機。
大勾機先把小池子一個角的爛泥挖出來,裝在大卡車裡運走,接着,又把池子邊挖了一個口子,挖掘機這纔開始工作。把小池子裡的爛泥挖起來,一斗一斗的倒到大卡車裡運走。
池子裡的爛泥,又腥又臭,鄭書豪不得不用手捂住了鼻子。
機械化工作,速度很快,太陽下山時,小池子裡的爛泥被挖去了一個角。
“收工吧,明天接着幹。”鄭書豪對龍心宜說。
龍心宜一揮手,方氏的人立即就收工了,連機器都開走,沒給學校留任何麻煩。
老校長來了,對還站在池子邊上的鄭書豪豎了一下大拇指,笑着走了。他在辦工室裡擔心了一整天,現在肚子也餓了,要回去吃飯。
天全黑下來之後,鄭書豪才離開了學校。
第二天一大早,方氏公司的人還沒有來,鄭書豪就到了池子邊上。
鄭書豪一到池子邊上時,就感覺到整個小池子的周圍被一股陰寒的氣息籠罩着。
果然不出鄭書豪的所料,這池子裡的邪物,想反擊了。
鄭書豪從口袋裡取出早就從方依鸝和紀宛鶯處要回來的那兩個小撬子,站到了池子邊的一堆石頭上,把小撬子扔到了池子中間,又在昨天方氏公司挖掉了爛泥的地方燒了一串鞭炮,陰寒之氣漸漸的變淡了。
方氏公司的人也來了,領頭的還是龍心宜,但鄭書豪沒下令開工,龍心宜不敢動,方氏公司的人,也是個個不出聲的呆站着。
一直到了中午,太陽出來了,周圍變熱了起來,鄭書豪才感覺到那陰寒的氣息沒有了,這纔對着龍心宜揮了一下手說了兩個字:開工……
這天成績不錯,方氏公司加大了機械和人員的投入,傍晚時分收工時,小池子裡的爛泥被挖去了小半了。
這天夜裡,鄭書豪幾乎是沒睡過覺,他很清楚,明天再開工,必定要死人,如果死人,這兩天來的工作就白做了,那白髮蒼蒼有的老校長,甚至有可能不讓方氏公司接着幹……
半夜的時候,呀卓纔想到了一個法子:上惡少爺山,把原來冢本廟的那些櫞子之類的木製東西到池子裡去燒。
冢本廟裡的物件,有冢本氣息,在池子裡燒起來,池子裡的邪物氣息就囂張不起來了。
鄭書豪立即讓紅燈籠裡的十條人皮壁虎一齊連夜出動,把已經拆得散落一地的冢本廟能燒的東西全部搬到山下。
龍心宜早上起來正準備去園城大學接着幹活時,忽然接到了鄭書豪的電話,鄭書豪在電話裡讓龍心宜手下的人開車到惡少爺山下去拉柴火。
“拉柴火?”龍心宜聽了心裡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龍滿茹有過交待,要一切聽鄭書豪的指揮,只得帶人開車到惡少爺山下。
十條人皮壁虎已經把拆下來的冢本廟櫞子之類的木頭搬到山下了,方氏公司的人一來就把那些木頭裝上車,完了又裝上了幾捆乾草,拉到昨天挖過的小池子裡,一把火點上……
“鄭書豪,你這是在幹怎麼?做事不好好做事,拿東西到這裡來燒得濃煙滾滾的幹怎麼?”老校長一聽到鄭書豪在小池子挖開的地方燒火,立即趕來把鄭書豪罵了一通。
“這池子裡剛挖出來的地太溼了,機械不好做工,燒點火,防止機器輪子打滑。”鄭書豪笑着編瞎話。
老校長當然不信鄭書豪這一套,不過也不好管鄭書豪怎麼做工,嘴裡又說了鄭書豪一句:“好好做工,別胡鬧。”說完就走了。
小池子裡,挖走爛泥的地方變寬了,方氏公司又加了人手和機械,結果不到晚上就把池子裡的爛泥全部挖走完了。
鄭書豪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些爛泥挖完了,接下來就是真正的對冢本的屍骨動手了。
方氏公司的人一走,鄭書豪也走出校門,坐着出租車向張全的家而去。
車子剛到和漢聲的家門口就不得不停下了。
和漢聲的家門前,聚着很多人,全都在看熱鬧。
鄭書豪下車,走到人羣中時,看到和漢聲家的門前空地上,放着一張木桌子,木桌子上有個人,全身白花花的半件衣物也沒有,正在玩倒立。
不是和漢聲的老婆還有誰?
圍在一邊的人,都是街坊鄰居,個個臉上都不好看,誰也不出聲。
“老婆,別鬧了,回去吃飯吧!”和漢聲在一邊垂頭喪氣的哀求說。
“滾!”和漢聲的老婆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對着和漢聲吼了一聲,還向和漢聲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人又重新跳到了桌子上,搖着乾癟的身體,玩起了獨腳站立,兩隻手和一隻腳,全都指向了天空,一點也不像一個六十開外的老人,倒像是一個小孩子。
圍觀人羣,有的搖頭,有的嘆氣,沒有一個不爲這六十多歲的老人感到惋惜。
鄭書豪沒時間去理睬和漢聲夫婦,穿過人羣,向張全的家裡走去。
和漢聲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鄭書豪的身影了,他衝了過來,也不顧大羣的後生就站在身邊,一把拉住鄭書豪的大手,嘴裡說道:“鄭老弟,不,鄭大師,你快救救我家老婆子。”
“救?怎麼救?”鄭書豪想走人被和漢聲拉住了,嘴裡有些無奈的問道。
“反正你有辦法,玉梅你有辦法救治得好,做了張家的媳婦。我這老婆子,你肯定也能治好。”和漢聲說着,一改第一次看到鄭書豪時的不敬模樣,嘴裡低聲下氣的說道。
“誰告訴你和玉梅是我治好的?根本沒有那麼回事。”鄭書豪皺了一下眉頭,輕聲的說道。
“張全老道公親口對我說的,哪裡還會有假?若不是你救了玉梅,玉梅說不定現在還在我們家裡瘋着呢,哪裡會去他張家做媳婦?鄭大師,你救人救到底,可不能只救一個不救另一個呀。”和漢聲老漢說着,大有把鄭書豪當成全能大師的架式了。
“我又不是醫生,哪裡救得了你們家的玉梅?和爺爺,你別迷信張爺爺,沒有那樣的事。”鄭書豪嘴裡雖然這樣說着,但人還是向和漢聲老婆走了過去。
人走到和漢聲老婆的面前,鄭書豪也不說話,人就站在她的面前,雙眼看着她。
剛開始,和漢聲老婆也沒有怎麼反應,但半分鐘之後,和漢聲的老婆全身忽然顫動了一下,她從高高的桌子上低下頭來,看了一眼站在桌子邊上的鄭書豪一眼,腦袋忽然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