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豪想,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說不定紀宛鶯這一輩子都會跟着譚有橋,儘管她不喜歡譚有橋到處沾花惹草,但以她的個性,最多是把譚有橋管住,最後還是會順着老一輩人的意願,嫁給譚有橋。
不幸的是,鄭書豪在紀宛鶯的生活裡出現了,紀宛鶯雖然心裡有擔心,有煩惱,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站到了鄭書豪的身邊,這當然不僅僅是因爲鄭書豪救過她紀宛鶯的命,也不僅僅是因爲鄭書豪比譚有橋更優秀,而是紀宛鶯心裡感覺到自己喜歡的,是鄭書豪這樣的人,她想和鄭書豪這樣的人在一起。
紀宛鶯堅定的跟在鄭書豪的身邊,讓鄭書豪的心裡感覺到很滿足,紀宛鶯這樣的女人,並不多見,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方依鸝和紀宛鶯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她愛憎分明,對自己喜歡的事物,總是旗幟鮮明的加以保護,對自己不喜歡的事物,堅決不妥協,甚至不惜以拳腳相向,以致譚有橋對她不得不退避三舍。
鄭書豪感覺自己喜歡方依鸝這樣的女人,因爲鄭書豪自己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平時鄭書豪表現沒有方依鸝那麼強烈,但鄭書豪骨子裡的那種正義感和方依鸝是相互吻合的,這也是兩人相互吸引的地方。
鄭書豪感覺到方依鸝和自己相識後,性格在悄然的起着變化,她那反應強烈的性子,正在慢慢的消失,並不是她不再有正義感,而是她的智慧和理智正在慢慢的掌控着她的正義感,這不能說和鄭書豪沒有關係,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改變,全是因爲受到了鄭書豪的感化。
自從對鄭書豪產生了愛慕之後,方依鸝從未做過任何的掩飾,鄭書豪無時不感覺到方依鸝的整個心身是對自己敞開的,至於紀宛鶯那裡,方依鸝說過,可以用方家的財力,讓紀家在財富上更進一步,這樣的安排,並非不可能,世界上很多不平衡的事物,最後都是用財力來維持平衡的,鄭書豪相信方依鸝有能力讓方家做出這樣的行動,只要他鄭書豪點一個頭,這些事不會困擾到他,方依鸝會把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她甚至能讓紀宛鶯把痛苦壓到心底,不向外吐一個字。
“爲什麼要拿紀宛鶯和方依鸝作比較?難道紀宛鶯對自己不好麼?”鄭書豪在心裡狠狠的咒罵着自己。
紀宛鶯對鄭書豪很好,而且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地步,只是紀宛鶯的父母讓鄭書豪感到很失望,更讓鄭書豪感到無所適從,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怎樣和紀宛鶯的父母相處,紀宛鶯的父母凡事總是以利益爲先的做法,鄭書豪不喜歡,甚至非常反感。
紀家從商,紀宛鶯父母的那些想法,合乎他們的實際,鄭書豪總覺得自己無權去多說他們怎麼。
“方依鸝的父母,也是商人,他們會不會也和紀宛鶯的父母一個樣?”想到這裡時,鄭書豪搖了搖頭:方依鸝的父母不可能和紀宛鶯的父母臭味相投,他們若是和紀宛鶯一樣的性格,他們的女兒方依鸝就不可能是這樣的性格。
“方依鸝不就是給一套她自己穿過的衣服給自己穿嗎?想那麼多幹怎麼?”鄭書豪自己又罵了一下自己,從櫃子裡拿了一條新毛巾,到衛生間裡洗了個澡。
鄭書豪沒有穿方依鸝給他的衣服,洗完澡之後,鄭書豪仍然穿着自己的衣服,那衣服是新的,傍晚的時候剛剛在海邊換上的。
躺到了方依鸝的牀上,鄭書豪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很有吸引力,弄得鄭書豪又是胡思亂想了很久之後才睡去。
……
龍滿茹看到女兒拉着鄭書豪進房間裡去了,心裡有些驚愕,半晌之後龍滿茹才意識到女兒已經長大了,她應該有自己心儀的男人。
對鄭書豪,龍滿茹是一百個滿意。
龍滿茹向來對女兒十分關心,女兒的那些同學,龍滿茹基本上都見過,偶有幾個沒見過的,也會聽到過名字。但鄭書豪這個人,龍滿茹不但是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鄭書豪是女兒的大學同學。
既然是女兒的大學同學,鄭書豪的智力定然不差,智力差就不可能考上大學。
龍滿茹覺得鄭書豪不但人長得一表人材,還敢到大海里去把自己和女兒救出來,實在沒有怎麼可以挑剔的,他做自己女兒的男友,甚至做自己的女婿,都非常的合適。
這些想法,在龍滿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她一下子就接受了鄭書豪是女兒男友的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心裡想的不再是女兒,而是自己的丈夫方興旺。
自己和女兒命好,遇上了鄭書豪這樣的人,把自己救回來了,丈夫可能就沒有那麼好的命了,說不定他早就死在大海里了……
心裡正胡思亂想時,龍滿茹看到女兒房間裡出來了,於是對着女兒招了一下手,又拍了拍身邊的沙發:“來,寶貝,坐這裡,媽有話和你說。”
方依鸝點了點頭,走過來,在母親龍滿茹的身邊坐下了。
“鄭書豪安頓好了?”看到女兒乖乖的坐到身邊來了,龍滿茹又問了方依鸝一句。
“他去洗澡去了。”方依鸝說着,心裡的苦惱一下子就寫到了臉上,頭有些無力的垂到了胸口上。
龍滿茹看着方依鸝的樣子,誤以爲女兒害羞了,心裡雖然不想問,但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開口了:“鄭書豪你男朋友?怎麼時候開始的?”
方依鸝搖了搖頭:“沒有的事,他是紀宛鶯的男朋友。”
聽了女兒的話,龍滿茹的臉上是一臉的愕然:“紀宛鶯的男朋友不是譚有橋麼?怎麼會是他?”
“我也不知道,大學開學前,我們幾姐妹給紀宛鶯補過生日,忽然有保安公司押着價值過百萬的金花和鑽石來送給紀宛鶯,剛開始我也不大在意,以爲是哪個富老頭看上了紀宛鶯,才發神經送這樣的禮物,後來開學了,才知道那是鄭書豪的手筆。”方依鸝說到這裡時,小臉兒擡了起來,眼睛裡盡是迷濛。
“價值過百萬的禮物?”龍滿茹吃了一驚,嘴裡不禁說道:“鄭書豪是個年輕人,哪來的百萬禮物?信城沒聽說有姓鄭的富裕人家啊!”
“聽說鄭書豪的父親是個普通工人,給工廠看門口的門衛,他的繼母是開有一個小百貨店,收入只能維持生活而已。”鄭書豪的確像個迷,方依鸝說着他時總感覺到不可思議。
“一個普通工人,一輩子的收入都難超過百萬元,鄭書豪哪來那麼多的錢送這樣的豪禮?”龍滿茹不解的說着,思緒又回到了女兒的身上:“給紀宛鶯送那麼大的禮物,鄭書豪一定很喜歡紀宛鶯了。我怎麼覺得你把鄭書豪當成自己男朋友了呢?”
“我當他是我男朋友沒有用,他沒當我是他女朋友,他只喜歡紀宛鶯一個人。”方依鸝說着,腦袋又倔強的擡高了一些,只是眼睛裡更加迷濛了。
龍滿茹心裡十分的愕然,這次女兒一回來,龍滿茹就看出她心有事,讓龍滿茹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會這麼大。
“我去睡覺了。”方依鸝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向客房走去,留下一臉驚愕的龍滿茹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過了幾分鐘,客房的門口又開了,洗過澡換了一身睡衣的方依鸝從房門裡伸出一個腦袋,對還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龍滿茹說了一句:“哥哥說他見過爸爸了,就在望海樓的救援中心裡,明天起來我們一起去看爸爸吧。”
話兒說完,方依鸝又把客房門關上了。
“哥哥?”龍滿茹重複了一下方依鸝的話,半天后纔想到方依鸝說的哥哥是鄭書豪。
知道丈夫被救起來了,龍滿茹的心裡很激動,她想問一下丈夫的情況,但一想到女兒也剛從海里被救回來,她諾知道丈夫的更多情況,一定會對自己主說的,她只說一句,說明她對丈夫現在的情況也知道不多。
龍滿茹之所以不願意回到房間裡去睡下,就是因爲想到了自己的丈夫,丈夫沒有了,龍滿茹實在沒有勇氣走進自己的臥房,那裡面,一景一物,無不讓龍滿茹想起自己的男人……
現在忽然從女兒的嘴裡知道丈夫被救了,龍滿茹的心裡,忽然間又燃起了希望,她快速的走進自己的臥房,抓起了臥房裡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是滿茹吧?大午夜的給我打電話,有怎麼急事嗎?”
“江秘書,我是龍滿茹,我向你打聽一下,望海水庫出事,市裡是不是成立了救援中心?”龍滿茹心裡着急,說話也有些急促。
“是有這麼個事,市裡的領導還親自去抓這事了,爲這事我還跟着市裡的領導在望海樓住過一天一夜,目的就是和大家一起救人。”被稱作江秘書的女人在電話裡對龍滿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