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豪走到了池子裡。
把方依鸝的母親身子翻過來時,鄭書豪的雙眼落到了方依鸝母親的臉上,胃裡立即就是一陣翻滾,幸虧鄭書豪壓得及時,胃裡的食物纔沒有吐出來。
方依鸝母親的臉上,雙目圓睜,一副驚恐到極點的表情,臉上有很多的地方,皮膚被劃破了,傷口處的皮肉,全都向外翻,下嘴脣還少了一半,直接露出了嘴裡的牙齒,嘴裡和鼻子裡,全都是爛泥和髒東西,所以鄭書豪看了胃裡一陣陣的難受。
方依鸝的母親,身材比方依鸝稍微矮小一些,胸脯鼓鼓脹脹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有韻味的女人,上身穿着的是一件沒有袖子的小襯衣,小襯衣髒得太嚴重,鄭書豪已經無法辨別出顏色來,倒是下身穿着一條過膝的長裙,是淺藍色的,鄭書豪能分辨得出來。
兩隻腳上的鞋和襪子,也全都不見了,裸露着的兩隻小腳上,全是傷痕。
把方依鸝母親身上的衣物除去時,鄭書豪看到方依鸝母親的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肚子上被鋼樑扎破的口子,從前面一直通到後面,裡面的腸子也被扎斷了,露着難看的口子……
方依鸝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那秀麗可人的小臉不見了,半邊臉不知道被怎麼東西劃破,皮肉不見了,露出了臉骨頭,身體被壓成扁狀,肚子裡的食物和糞便,被壓得從兩頭噴了出來,不但新牛仔褲裡全是髒東西,嘴巴和鼻子裡,也髒得到不得了。
把方依鸝母女身上的衣物除去之後,鄭書豪從池子裡跳出來,按照呀卓的吩咐,把方依鸝母女兩人髒破得不成樣子的衣服,扔到了海里:就是鄭書豪進入山洞裡的洞口,那裡直通大海。
衣服上沾滿了各種各樣的髒東西,又沉又重,一扔到海水裡,就沉了下去。
“先把方依鸝的母親弄到池子裡去。”鄭書豪又走入池子時,站在池子邊上的呀卓說。
鄭書豪只好放棄準備彎腰去抱的方依鸝,轉身去把方依鸝的母親抱起來,走出綠色水池子,走到了山洞中間,把方依鸝母親的身體,放到了山洞正中間的那一個池子裡。
方依鸝母親的身體,一放入水池子,就沉入了水底,鄭書豪想往回走,把方依鸝的身體也抱到山洞正中間的水池子裡,呀卓把他拉住了:“只能一個一個來,不能着急,把方依鸝的母親救活過來了,抱到山洞外面去,再救方依鸝。不然容易弄出問題來。”
聽了呀卓的話,鄭書豪不動了,和呀卓一起,坐在中間池子的邊上。
“把人放在池子裡就行了嗎?”鄭書豪有些迷惑的坐在呀卓的身邊,看着呀卓的臉問。
呀卓點了點頭:“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話兒說完,坐在身邊的呀卓靠在了鄭書豪的身上,一人一鬼,靜靜的看着池子裡的方依鸝母親不再說話。
時間在流逝,舊的一天時間越來越少,新的一天越來越近,鄭書豪心裡有些着急了,想起呀卓說過神奇的時刻在新舊兩天交替之時,不由的睜大了眼睛,想看看這新舊兩天交替之時,到底會有怎樣的神奇出現。
“看,神奇開始出現了。”鄭書豪正看着中間的池子沒有眨眼時,他身邊的呀卓輕輕的用胳膊碰了一下他,嘴裡輕聲的說道。
鄭書豪正在看着中間池子裡的水,沒有看到池子裡的水有任何的變化,眼睛有些狐疑的看向了呀卓,這才發現呀卓的眼睛沒有看中間的池子,而是看向了圍着中間池子的四個小池子。
鄭書豪的眼睛,也順着呀卓的眼睛,看向圍在四周圍的四個小池子上。
眼睛看到四個小池子裡時,鄭書豪立即就驚呆了:剛纔怎麼也沒有的四個池子的水下,全都出現了有顏色的東西。
東邊池子的水底,是一片青色。
西邊池子的水底,是一片白色。
北邊池子的水底,是一片黑色。
南邊池子的水底,是一片紅色。
唯獨中間池子的水底,還是一點也沒有變化,一片寂靜。
鄭書豪再看周圍四個池子底部的正發出顏色的東西時,發現那些有顏色的東西,呈半透明狀態,晶瑩剔透,全都在微微的蠕動着。
“池子裡是怎麼東西?看起來像是會動。”鄭書豪一邊看着池子裡的東西一邊問呀卓。
“是蟾蜍,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癩蛤蟆。”呀卓回答。
鄭書豪再仔細的看着那些半透明的東西時,發現那些會動的東西果然全都是一些癩蛤蟆,大小基本上相差不多,全都是兩三個手指一樣大,手掌一樣長。
看到那些蟾蜍全都在慢慢的向中間的池子爬來,鄭書豪有些不解,忙問呀卓這是爲什麼。
“這些蟾蜍,都是神物,它們是太陽的餘氣所生,非常的難得,也非常罕見。它們每天總是在新的一天開始前的半個時辰裡出現,從四個小池子裡爬向中間的大池子中,然後在大池子裡消散成虛無,這就是這個神仙洞府裡最爲神奇的東西。”呀卓對鄭書豪說完,人還從鄭書豪的懷裡站了起來,走到了池子的邊,伸出手去,在池子裡抓了一條紅色的蟾蜍。
那蟾蜍性情十分的柔順,呀卓在水裡抓住它時,它只是手腳輕微的動了幾下。
當呀卓從水裡把蟾蜍拿出來時,鄭書豪看到那蟾蜍不動了。
呀卓把手裡的蟾蜍放到鄭書豪的手上。
鄭書豪感覺到蟾蜍有些壓手,很重,再看那蟾蜍時,發現它半透明的身體裡,不但沒有骨頭,也沒有肝肺肚腸,整個身子,就如同通透的膠狀物一樣,半透明的呈現在鄭書豪的眼前。鄭書豪還用手指的指甲試了一下蟾蜍的身體,發現蟾蜍的身體比鋼鐵還要硬出很多。
把手裡的蟾蜍重新放回水裡去時,蟾蜍又動了起來了。
鄭書豪又走到東邊的那個池子邊上,伸手到水裡去捉了一條蟾蜍,從水裡拿了出來。
除了顏色是青色和剛纔放回池子裡去的那隻蟾蜍不相同之外,其餘的全部都和剛纔呀卓捉到的那一隻蟾蜍相同,這隻蟾蜍被鄭書豪拿出水面之後,同樣也是一動不動了,身體比鋼鐵還要硬。
“這些蟾蜍,除了身上的顏色不同之外,其餘的,全部都相同。”呀卓告訴鄭書豪說。
鄭書豪點了點頭,呀卓說的沒有錯,他也全都看到了。
把手裡的蟾蜍放回池子裡去時,鄭書豪看到四個小池子裡的蟾蜍向中間的池子裡爬去時速度雖然並不快,但動作整齊,沒多久就爬滿了大池子。
紅、白、青、黑四色蟾蜍,全都混到了一起,看上去倒是很好看……
那些蟾蜍一爬到池子裡時,就把方依鸝母親的身體全壓住了,鄭書豪只看到池子裡全是四彩蟾蜍,沒有再看到方依鸝母親的身體……
四個小池子裡的蟾蜍全都爬到了中間大池子裡來之後,四個小池子裡,又和剛纔一樣了,除了水之外,怎麼也不再有。
沒有多久,大池子裡的蟾蜍不動了,它們全都在水裡伏下了身子,一動也不動了,鄭書豪感覺到這些蟾蜍的數量在慢慢的減少……
半個時辰之後,池子裡的蟾蜍全都不見了,鄭書豪又看到方依鸝母親的身體出現在池子裡。
鄭書豪感覺到方依鸝的母親身體雖然還在池子裡,被池子裡的水泡着,但總感覺方依鸝母親的身上,有些怎麼不同。
眼睛從沉在水底的方依鸝母親身上掃過,鄭書豪嚇了一跳:方依鸝母親的身上,那些傷全都不見了,就連肚子上被鋼樑刺出來的那個大窟窿,也不見了,鄭書豪看到沉在水底裡的方依鸝母親,肚子上平平滑滑的,不但沒有了那個大窟窿,就連皮膚,也變得細膩起來了。
“今天的事,就到這裡爲止了,你把方依鸝的母親從池子裡抱出來吧,她的身體不能繼續泡在水池子裡了。”呀卓對鄭書豪說了。
鄭書豪點了點頭,走到了池子裡,把方依鸝的母親從池子裡抱了出來。
呀卓站在池子邊的石板上,看到鄭書豪把方依鸝的母親從池子裡抱出來之後,想把方依鸝的母親平放到石板上,嘴裡立即說道:“別讓方依鸝的母親躺着,不然她會變懶人的,讓她站着就好。”
“讓她站着?”鄭書豪嘴裡重複了一下呀卓的話,眉頭動了一下,心想:方依鸝的母親,現在就連呼吸也沒有,她怎麼會站得穩?
呀卓既然都這樣說了,鄭書豪只得試一試。
抱起了方依鸝母親的身體,讓她做了一個站着的姿式,鄭書豪驚奇的發現,方依鸝的母親雖然人不會動也沒有呼吸,卻能穩穩當當的站着……
“好漂亮的一個美人兒,方依鸝的父親有這麼一個老婆,真夠他消受的了。”鄭書豪放開方依鸝母親的身體之後,呀卓圍着方依鸝母親的身子轉了一圈,把方依鸝母親的身體上下細看了一遍之後,嘴裡笑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