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行,你再忍耐一下,繼續在醫院裡再住上幾天,觀察一下,等到確認沒事了,下個星期我們再出院。”鄭書豪說。
紀宛鶯不怎麼在意的點了點頭,反正病已經好了,住在哪裡都是一樣
傍晚,護士按照鄭書豪的要求,帶着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婦女走進了病房。
看到婦女一臉的老實像,鄭書豪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裡對中年婦女說:“現在基本上沒怎麼事可做,你每天來看一下,就可以回去了,三天後我要去外地,紀宛鶯的起居生活就由你來照顧了,你儘管放心,你的工資,我一分都不會少的。”
婦女姓安,聽了鄭書豪的話之後,開心的走了。
“我不是好好的麼?你爲怎麼還請保姆照顧我?”中年婦女走後,紀宛鶯不解的問了鄭書豪說。
“你病剛好,不能累着,過幾天,我有事要出去一下,照顧你的事,就由這個安大姐來做好了……”鄭書豪說。
紀宛鶯看到鄭書豪想得這麼周到,除了無聲的在鄭書豪的臉上親了一口,別無他話。
白牛潭裡的那些惡鬼,也到了應該剷除的時候了,鄭書豪之所以讓護士把這個姓安的中年婦女找來,就是讓這個中年婦女把紀宛鶯照顧好,自己好到白牛潭裡把那怎麼些惡鬼剷除掉……
一想到不久之後紀宛鶯就變得只有小孩子一樣的頭腦,鄭書豪心裡是一陣陣的痛,本來打算第二天天一亮就去白牛潭,結果他又猶豫着沒動了:鄭書豪要趁着現在紀宛鶯頭腦還清醒,多陪陪她……
病房裡的病牀,被換成了一張大的雙人牀,現在這高級病房,成了鄭書豪和紀宛鶯的愛窩,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對鄭書豪的印像都是非常的好,他們都很樂意爲鄭書豪營造這愛窩的氛圍。
兩天後的晚上,鄭書豪剛在紀宛鶯的身邊躺下,人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剛一睡着時,就看到一個頭發零亂的人影從門口飄了進來,嘴裡大聲的哭喊:“哥哥救救我!”
鄭書豪仔細一看時,纔看出來的是杜春雨,心裡嚇了一跳,人立即從夢裡醒過來了。
人醒來後,心還在咚咚的亂跳過不停。
這夢怎麼這麼奇怪,鄭書豪看到身邊的紀宛鶯已經睡着了,就悄悄的從紀宛鶯的牀上爬了起來,坐在牀沿上。
鄭書豪心裡一動,呀卓、紫衣、千慧子、池虹四個鬼魂立即從鄭書豪的身上出來了。
心還在咚咚的跳,鄭書豪把剛纔夢見杜春雨的事和四個女鬼說了。
紫衣、千慧子、池虹三個女鬼相互對望了一眼,嘴裡全都不說話了。
“那不是夢,八成是杜春雨的鬼魂找你來了,不然你的心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反應。”呀卓看到三個女鬼都不願意開口,只好說了。
“杜春雨的鬼魂?”鄭書豪先是一驚,嘴裡問呀卓:“你是杜春雨的鬼魂又離開身體?”
“不像是鬼魂離開身體的樣子。”呀卓問鄭書豪:“剛纔的夢裡,你看清了杜春雨的樣子了嗎?”
鄭書豪想了想,嘴裡說道:“我是看了杜春雨了,但沒看清她的樣子,只知道她是杜春雨。”
“一點都看不清楚?”呀卓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
鄭書豪點了點頭,他的確一點都看不清杜春雨的樣子。
“不好,杜春雨一定是死了,而且死後下葬了。”呀卓驚叫了起來。
鄭書豪一聽,嚇得從牀上跳了起來:“爲什麼這樣說?”
紫衣和千慧子、池虹看到鄭書豪急得跳起來,連忙壓了一下他的肩膀,讓他重新坐到牀上聽呀卓慢慢說。
呀卓的臉上掠過一抹悲慼,嘴裡又對鄭書豪說道:“杜春雨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人,她的鬼魂不可能像厲鬼一樣飛來向哥哥求救,但她在臨死前想到哥哥了,所以她的一氣魂魄飛來了向哥哥求救來了,只是這求救已經晚了,哥哥一點都看不到杜春雨的臉,說明她人已經死了,屍體也下葬了,她的鬼魂在見到哥哥一面之後,最後也散去了……”
鄭書豪一聽呀卓的話,立即向門外跑去了。
呀卓一看到鄭書豪向門外跑,立即就急了,對身邊的三個女鬼說道:“紫衣和千慧子留下看好紀宛鶯,池虹和我一起跟着哥哥走。”
從房間裡出來,鄭書豪一路小跑着,一直跑進了電梯。
呀卓和池虹也跟着鄭書豪一起進了電梯,在電梯裡,她們兩個身影一閃,附到了鄭書豪的身上。
到了樓下,鄭書豪從電梯裡出來,鄭書豪掏出了身上的手機,給方依鸝打電話。
“杜春雨去哪裡了?”手機一打通,鄭書豪就聽到了方依鸝睡意迷濛的聲音,他也顧不上多說,直接問方依鸝有關杜春雨的去向。
“她昨天傍晚送她的父母回家去了,我親自送她上長途汽車。”聽到鄭書豪的話語急促,方依鸝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說出了杜春雨的去向。
鄭書豪把手機掛斷,怎麼也不再說。
走出了醫院,鄭書豪坐到了一部小出租車上,鄭書豪把杜春雨家的地址說出來時,出租車看了五分鐘的地圖,才找到了杜春雨家的位置。
杜春雨的家太遠了,從園城出發,要橫穿一個大省,加上現在又是半夜時分,出租車不願意去,直到鄭書豪說願意給他兩千塊錢的車費,他纔開動了車子。
出了園城,車子跑上了高速公路,在漆黑的夜裡狂奔。
天亮後,車子橫穿過了一個大省,走下了高速公路,又在一條彎曲不平的縣道上走了兩個多鐘頭,一個炊煙裊裊的小山村纔出現在鄭書豪的面前。
“這裡就是躍進村了,要開車進去嗎?”出租車司機問鄭書豪。
“不用了,我在這裡下車走進村裡去。”鄭書豪付給司機車費時,纔想起自己來的時間候太匆促了,怎麼也沒有帶,這裡是鄉下,大家都不習慣空着手走進別人的家門,鄭書豪有些爲難了。
“我的車上有一箱蘋果,送給你吧。”出租車司機看到鄭書豪左右爲難,這樣對他說道。
一箱蘋果白送給自己不太合理,鄭書豪按原價給了司機錢,手裡提着蘋果,向村子裡走去。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從村子裡走出來時,鄭書豪上前向他打聽杜春雨的家在哪裡,男子兩眼有些怪異的看了鄭書豪一眼,手兒向後指了一下,嘴裡只說了兩個字:“東頭。”
鄭書豪只好向村子裡走去。
這是一個不大的山村,全村不到百戶人家,鄭書豪走到村子中間時,看到一個在村子裡帶孫子的老奶奶,又上前去問杜春雨的家在哪裡。
老奶奶長着一付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個熱心人,聽到鄭書豪打聽杜春雨的家,有些怪異的看了鄭書豪一眼,嘴裡問鄭書豪:“你認識杜春雨?”
鄭書豪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我們是同學。”
老奶奶好像明白了,嘴裡不無哀傷的對鄭書豪說道:“小夥子,杜春雨前天早上和她的爸媽在縣城被汽車撞死了,人昨天已經下葬在村子的後山上,你回家去吧,不要去找她了,她人已經沒有了。”
“老奶奶,我既然來了,怎麼好就這樣回去?說怎麼也要到杜春雨的家裡去看一看。”鄭書豪說。
“真是個好孩子。”老奶奶說着,用手向前指了一下:“杜家就在村子的東頭,你沿着這條路一直向前走,會看到一戶人家的門上有貼過白紙的印子,那就是杜家了。”
謝過了老奶奶,鄭書豪向村子的東頭走去,沒走多遠,果然看到一戶人家的門上,有貼過白紙的印子。
鄭書豪一眼就看出來,那貼白紙的印子,是輓聯撕掉之後留下來的。
鄉下辦喪事,稱作白事,會用白紙寫輓聯,貼在門上,等到喪事一辦完,所有的輓聯會立即被撕去,這些白紙印子,就是輓聯被撕去之後留下來的印子。
杜家的門前,有些零亂,顯然是辦喪事的時候遺留下來的,一個三十歲不到的男子,正舉着大掃帚打掃,鄭書豪從男子的身上看到了杜春雨的樣子,知道他一定就是杜春雨的哥哥了,於是走了上去,嘴裡打了一聲招呼:“大哥,這裡是杜家嗎?”
“是杜家,你是……”男子擡起了臉,臉上是長期從事農事生產留下的歲月印記,雙眼看着鄭書豪,眼裡有些茫然,不知道鄭書豪是誰。
“我是杜春雨的同學,聽說她出事了,特意趕過來看一看。”鄭書豪盡力的壓低聲音說。
一聽到杜春雨三字,眼淚立即就從男子的眼底涌起,他伸手抹了一下,用手指了一下房門,請鄭書豪進屋。
三間火磚房子,一字排開,中間的一間,是廳房,前面還有四間小房間,圍成一個小院子,中間是水泥混凝土做成的天井,平平的,一口老井,在天井的正中間。
進屋時,鄭書豪就看到了一個年紀和男子不相上下的婦人,男子給鄭書豪做了介紹,說婦人是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