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軍突然用刀將我的右臂劃傷,短鏟也拿捏不住掉落地上,緊急之時我將手電擋在面前急忙朝後退去,隨即厲聲問道:“常軍,你做什麼!?”
“嘿嘿……!”常軍瞪着一雙小眼,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小張,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這裡的秘密就該被掩埋,你不該找到這裡來的,所以你必須得死!”說着晃了晃手中那把粘血的短刀,步步朝我‘逼’近,那刀鋒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發出森冷的寒光,令我頓覺渾身‘陰’冷,不禁瑟瑟一抖。
右手不斷傳來劇痛,我趕緊低頭瞥了一眼,就見右手小臂上有一道深可及骨的傷痕,此時正不住往下滴淌着鮮血,不一會便染紅了我腳下的地面。
我急忙捂住傷口,望着‘逼’過來的常軍,頓感他無比陌生,忙就說道:“你瘋了嗎?要知道殺了我,你也跑不掉的!”
“跑?哼哼……”常軍停下腳步,冷冷地盯着我,“你知道這裡距離地面有多深嗎?”
我一時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他。
“告訴你吧,我下來的時候,一直都在計算甬道的長度和傾斜的角度,如果你的幾何學的夠好的話,”常軍冷笑一聲,“你就可以得出,這裡距離地面足有200多米,哼哼,200多米啊!在這麼深的地方殺人並毀屍滅跡,根本就無人會發現。你說是嗎,小張?”
“哈哈——”聽了常軍的話我不慌反笑,常軍有些莫名地看着我,小眼中盡是疑‘惑’。
“原來你是早有預謀的。其實,我也早就懷疑你了,從你進來這裡找到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懷疑你了。”說到這我指了指他身後的那盞風燈,“遇到這兩扇石‘門’後,我料定你會有所行動,所以便故意將這盞風燈放在我倆身後的怪石上,以便照出你的影子,以此來觀察你的動靜提防着你。”
常軍仍是瞪着一雙小眼,死死盯着我,並沒有順着我所指而朝身後的那盞風燈望去:“難怪如此,我當時還點納悶呢,怎麼好端端的將風燈棄之不用,反倒掏出一把手電來?原來早有打算。可是結果呢?”常軍眯縫起小眼,微微有些得意地看着我。
“唉,可是你的動作實在太快了,還是防不勝防哪!”我長嘆一聲,見常軍並沒有因爲我所指而朝身後望去,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我話鋒一轉,緊接着又道,“雖然我還是中了你的暗算,但我確早在之前就已經懷疑你了,因爲你的破綻未免太明顯了些,想不引起我的懷疑都難。這點你必須得承認!”我死死捂住傷口,但鮮血還是順着指縫一滴一滴往下流淌。
“哦?”常軍倚着甬道的牆壁,饒有興致地看着我,頗有點貓戲老鼠的味道,“張古果然就是張古,我早就說過你是我們這裡最聰明的,但不知我哪點引起了你的懷疑呢?”
我也倚靠在甬道的牆壁上,緩緩說道:“當時你一進來,我卻沒有發現身後有手電的光亮,想必你定是對我有所防備,滅了礦燈或改用燈光較弱的小巧手電,以達到隱蔽自己的目的。也只有心懷鬼胎的人,纔會首先對別人產生防備心理,此乃其一;你擔心我會躲在暗處傷你,所以纔不敢開燈暴‘露’自己,但當你看見黃土坡下面有微弱的燈光時便放下心來,於是就擰開礦燈向我照來,讓我暴‘露’在你的視線之內。而當時你所處的位置,大概是在黃土坡的中段,距離我何其之遠,但你卻能一眼將我認出,除了早知道是我以外,我想不出其他,此乃其二。”
說到這我頓了頓,靜靜地看着常軍的反應。
常軍‘舔’了‘舔’刀鋒上的血跡,有點裝酷似地說道:“嗯,推測的不錯,說的**不離十吧。還有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沒有我們就到此爲止吧,嘿嘿……”說罷緩緩朝我走來。
“當然還有!”我心中一急,趕緊叫道。
“哦?”常軍又停下步子,眯縫起小眼看着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繼續說道:“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問過你怎麼會知道這裡,你將過程說的很詳細,有種生怕我不相信的味道在裡面,但若不是你心裡有鬼,你又何必非要將自己發現‘洞’口以及找到我的經過,說的這樣詳細呢?好像有點“此地無銀”的味道在裡面吧,明顯是在事先想好了這些話。此乃其三!”
“哈哈——”常軍大笑起來,“你小子果然是不簡單,連這點都看出來了。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麼,不然進了閻王殿可沒機會說了。”
我緩緩搖頭:“我沒什麼可說的了,但我不想到死都做個糊塗鬼,我最後只想知道,究竟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
“指使?”常軍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是別人指使我的?難道就不是我想殺你嗎?”
“你?”我冷笑兩聲,“你不可能,你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是個替別人賣命的可憐蟲!”
“住嘴!”常軍果然勃然大怒,“我不是傀儡,相反你纔是可憐蟲,你很快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你想知道是誰指使我殺你的,去地獄問吧!”說罷揮舞着手中的短刀,便‘欲’朝我撲來。
“先等一等!如果我猜的沒錯,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指使你的了!”我陡地退後兩步,連忙出聲喝止住他。
“哦?”常軍看了看我的傷口,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麼,“想拖延時間嗎?我看沒這必要吧,你的血流的很快,就算拖得一時半刻也沒用的。不過,我倒想聽聽你猜的是誰,我就再給你幾分鐘時間,說說看吧!”
由於失血過多,我渾身冰冷,腦袋也有些眩暈,勉強晃了晃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指使你的人,肯定答應了你什麼豐厚的條件,無非是給你一定的權力或金錢。說到這裡,我想也不用將這個人的名字給挑明瞭,你我心裡都有數就行了。可是我要告訴你,你這個頂頭上的人很危險,你要是搞得不好,自己都會引火焚身。”
常軍聽了我的話,有些按耐不住地說道:“不會!古廠長答應我了,說只要幹掉你,不但給我一百萬,還要提拔我擔任衡順鋼鐵新區的部‘門’主任。白紙黑字,簽字畫押,他要是敢反悔,我就將簍子捅出去,大家一個也別想好過!”
古廠長?!要殺我的人是古廠長?!我心中震驚莫名。
說實在的,懷疑是有人指使常軍不假,但我根本就沒想到會是古廠長,我一直都是以爲是那個神秘的駝背老太婆指使的他,沒想到剛纔我那番話將他一‘激’,竟‘激’出來一個古廠長!我真的有些莫名了:龍脈之事,血手印的詛咒,到底還有多少人蔘與其中呢?
常軍看我有些發愣,好像有些緩過神來,惡狠狠就道:“好哇,好你個張古,竟然拿話‘激’我!現在你明白了,可以做個明白鬼了吧!那你可不要怨我,‘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話你應該聽過,去了閻王殿可不要告我的狀,要告就去告古廠長吧!”說罷舉刀狠狠地朝我砍來。
我用盡全力躲過他這一刀,刀鋒重重砍在我身後的巖壁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我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說道:“古廠長既然可以爲了這裡的秘密而殺我,那麼你也來過這裡了,知道這裡的秘密,他自然在事後也不會放過你!”
“你錯了,”常軍又舉刀朝我‘逼’來,“我可不知道這裡的什麼秘密,我只是在這裡看到了一條長長的甬道,以及一個巨大的巖‘洞’而已,別無其它。再說我有他簽字畫押的契約,若公佈出去就是罪證,他不敢將我怎樣!”
“我不也和你一樣,我又知道些什麼?”常軍擋住了甬道的出口,我只能不住後退,幾乎快要退到石‘門’旁。
“怪就怪你的好奇心太重,這裡的秘密遲早是會被你發現的。”常軍步步緊‘逼’,“而我不同,我只要錢,什麼秘密不秘密的,關我屁事?就拿剛纔來說,你就是因爲好奇心在作祟,爲了知道更多來套我的話,不惜流盡身上的血。現在你瞧瞧你自己,臉‘色’蒼白頭暈眼‘花’,還怎麼跟我鬥?如果是一開始,你或許還有可能衝出這條甬道逃命,可是現在,你沒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