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姜美娜附在鄒國昌身上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鄒國昌聽過之後,將信將疑,嘴上連連說着:“不,我沒有殺死姜美娜,你們在騙我!”
錢胖子有些生氣的說:“騙你?鄒國昌,你以爲我們有必要騙你嗎?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們,你現在還是瘋瘋癲癲,又哭又笑,在這裡丟人現眼呢。”
聽到錢胖子的話,鄒國昌頓時緊張起來,他衝着攝像頭大喊道:“他們這些人怎麼會來看守所?獄警呢?範所長,範所長在哪裡?!”
不到半分鐘,範所長推門走進來。看了一眼鄒國昌,一臉嚴肅的說道:“鄒先生,請你保持冷靜,不要再胡鬧了。葉醫生正在給你治療妄想症,如果你不配合他的治療,那我們就只好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範所長的意思非常清楚,鄒國昌現在神志恢復了正常,當然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有些絕望的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看來這一次是逃不過去了,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來得那麼快。範所長,麻煩你了,我想單獨和葉醫生談談。”
範所長轉頭看向我,我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很想聽聽他會和我說什麼。”
等到範所長再次走出去以後,鄒國昌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繩子:“葉醫生,你不會就是想綁着我吧?我這樣和你說話很不舒服。”
我看了一眼錢胖子,讓錢胖子把綁在他身上的繩子解開。鄒國昌活動了一下手腳,又問我要了一支菸,漫不經心的抽起來。
“鄒老闆,姜美娜已經把你殺死她的過程,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們。你和竇英玲之間的事被她撞破,她趁機向你提出離婚,你在惱羞成怒之下就殺了她,這些事情我沒有說錯吧?”我神色認真的看向他。
鄒國昌慢悠悠的吐了口煙:“看來你們並沒有騙我,姜美娜那個賤人冤魂不散,還附在我身上。哼,想要殺我,就儘管動手好了,沒必要讓你們也摻和進來。”
孫曉燕冷笑了一聲說:“鄒老闆,你還真是挺有種啊,一點都不怕死。既然這樣,不如你直接把殺人的過程告訴給法官,讓他們判你死刑,這樣你就能夠如願以償了。”
錢胖子也略帶嘲諷的說:“鄒國昌,你就不要在這裡裝了,如果姜美娜的冤魂真站在你面前,說不定你早就跪地求饒了。”
“你們來找我,不會就是想對我說這些的吧?”鄒國昌沒有正面迴應他們的話,而是一直將目光盯在我身上。
“鄒老闆,我說一下這幾個人的人名,還有他們的所作所爲,看看你知不知道。”我說完,站起身來,從章子波開始說起:“章隊長是大先生,哦,就是你父親鄒世雄安插在公安局裡面的內奸。就在我們前往神木山尋找姜美娜的時候,他想殺了我們,好在呂善文及時發現了他的身份,早有預防,這才讓我們逃過一劫。當然,還有公安局的副局長柏建彪。相比於章子波,柏建彪的作用對於你們鄒家來說更加重要。所以大先生眼見大事不好,就用章子波的死來掩飾柏建彪的身份,讓大家誤以爲公安局的內奸已經被除掉,就此收手。可是,柏建彪綁架了葛豔紅,也同時暴露了他的身份,最後被竇英玲打死。鄒老闆,這是你在被抓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可能你在看守所裡面還一無所知。當你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定會很吃驚吧?”
鄒國昌何止是吃驚,他瞪大了眼睛,半張着嘴,愣了大半天才回我一句:“英玲呢?英玲打死了柏建彪,她最後怎麼樣了?”
“竇英玲因爲擔心柏建彪泄露大先生的秘密,一槍打死了他。不過,這個女人做了一件極爲愚蠢的事,她不顧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險,竟然還想殺我。”我微眯着眼睛,咬着牙說:“可惜,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想殺死我的時候,一位軍人剛好路過,無意當中救了我,也把竇英玲繩之以法。要說竇英玲這個女人就是聰明,經過我們一番勸說, 她權衡利弊,把大先生以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我們。”
鄒國昌聽我說到這裡,猛然站起來,神情激動的攥着拳頭說:“這個賤女人,居然在關鍵的時候出賣父親,真是可惡!”
我能理解鄒國昌的反應,他本以爲竇英玲會爲他着想。可是,他根本就不瞭解竇英玲。竇英玲雖然年青,但是經歷過的種種事情已經讓她迅速成熟起來,跟了大先生那麼多年,她當然知道大先生最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做出那樣的選擇也是無可厚非。
“鄒國昌,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個老闆。怎麼還想不明白這個帳?竇英玲之所以和你相好,你以爲她是真心喜歡你嗎?她只不過是在利用你和大先生的父子關係,一旦她不能從你們身上撈到好處,也就沒有必要維護你們了。”錢胖子把道理講得很明白,只是要看鄒國昌相不相信了。
鄒國昌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緩緩坐下身來,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剛纔你說的這些人,不是被殺,就是被抓了?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我知道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鄒國昌會懷疑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於是,我早就會想到了該如何回答他:“竇英玲,哦,還有那個報社的副主編喻鎮明。他們也被關在看守所裡,要不要讓範所長把他們帶來,你親眼瞧瞧?”
“你們連喻鎮明都查出來了?葉承祖,你可真是厲害啊。”鄒國昌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說:“我不用見他們了,兩個叛徒!”
我讓鄒國昌明白了大先生所處的形勢,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父親通過地道逃走了,如果你能告訴我們有關於你父親的線索,說出地道通往哪裡,我想你會被減輕刑罰。”
鄒國昌聽完,下意識的反問了我一句:“葉承祖,你是讓我這個當兒子的出賣老子?對不起,你們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