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能夠理解老孫頭的憤怒,其實不僅僅是他,就連我們這些人,覺得兇手罪無可恕。
“爺爺,你自己也要保重身體啊。現在咱們的敵人心狠手辣,任何想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不希望你再出事了。”孫曉燕一臉擔心的說道。
老孫頭卻無所謂的說:“他們有本事就來殺我吧!難道我這把老骨頭還怕他們?!要是不能給師兄報仇,就算是讓我活到一百歲,又有什麼意義?”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大家都在擔心彼此的安全。敵人隱藏在暗中,隨時隨地都可以對我們下手。不止是老孫頭,現在我們每個人的處境都很危險,不能有絲毫大意。
大家都在平復老孫頭的情緒,陳夢卻把我拉到一邊,問起了公安局內奸的事。
對於我直接說出公安局裡面有內奸,陳夢對此很不理解。她不明白我爲什麼要直接說出來,這樣豈不是容易打草驚蛇,說不定柏建彪和章子波兩個人,其中一個很有可能就是東極派的人。
“我故意這樣說,就是想試探一下他們的反應。”我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給陳夢。
陳夢皺着眉頭說:“那你看出什麼了嗎?好像章子波很反對柏建彪的提議,他似乎不大相信你的說法。”
“這一點很正常,他本身就是一名警察,習慣於調查別人,自己突然成了嫌疑犯,當然很不適應。”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反而對於柏建彪的反應,有一些懷疑。
柏建彪作爲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沒有絲毫疑問,一口就答應下來,還積極主動地要求調查,不太符合人之常情。
“我想公安局裡面的內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咱們靜觀其變就好了,我相信呂善文一定會查出些線索。”陳夢說完,還主動提出來,她將會持續追蹤這件事,決心要查個水落石出,不能讓隱藏在公安隊伍裡的壞人爲非作歹。
我們兩個人正說着話,陳夢的手機響了。陳夢低頭一看來電顯示,當即說道:“是鄒國昌打來的。”
“接吧,聽聽他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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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夢整理了一下情緒,接過電話說:“喂,是鄒老闆啊,有什麼事嗎?”
她故意把免提打開,能夠讓我聽到鄒國昌說的話。
“陳記者來我們家做客,怎麼也不事先給我打個招呼?還帶着葉醫生和兩個老人家,就這麼急急忙忙走了,豈不是顯得我招待不週嗎?”鄒國昌這麼一說,讓我和陳夢都吃驚不小。
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去過他家裡?這真是太奇怪了,難道姜美娜把我給她治療不孕症的事,告訴給了鄒國昌?
陳夢定了定神,若無其事的笑着對鄒國昌說:“鄒老闆,美娜姐邀請我們去你家做客而已,剛好你不在家。我們知道酒店的生意很忙,所以也就沒有找你。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下次我們再去,一定會提前給你說一聲。”
鄒國昌說話的語氣依然是那麼客氣:“不用等到下次了,明天我們老爺子要請你們吃飯。美娜說你正在給她治療不孕症,不管能不能治得好,我們總要對葉醫生有所表示,陳記者明天帶着葉醫生來我家裡吧,我一定會熱情款待。”
陳夢看了我一眼,一邊對鄒國昌客氣地說:“不用了吧,鄒老闆,您真的用不着這麼客氣……”
“就這麼說定了,你們也不必推辭。明天晚上我在家恭候你們的大駕,不打擾陳記者工作了,咱們明晚再見。”鄒國昌說完,直接掛上了電話。
陳夢掛上電話之後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怎麼辦,咱們明天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要去了。”我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人家主動宴請他們,盛情難卻,怎麼好意思推辭呢?”
“可鄒國昌明顯是來者不善,我是擔心他會擺出鴻門宴,要對你不利啊。”陳夢語氣焦慮的對我說道。
我無所謂的微微一笑:“連你都能聽出來他笑裡藏刀,我又怎麼能不知道呢?他表面上很客氣,實際上態度很強硬。他還撒謊說是姜美娜告訴他,我給姜美娜治療不孕症,哼,簡直就是把我當成了三歲小孩。姜美娜絕對不會告訴他這些,他是在暗示咱們,他老婆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範圍之內,鄒國昌不允許咱們避開他來接觸姜美娜。”
陳夢面色凝重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緊張地說:“以前我沒有覺得就鄒國昌有什麼問題,可是通過這件事情之後,我覺得他有一點陰森可怕。”
“雲爺爺從前不是說過嗎?他這個人長着尖刀眉,一看面相就不是什麼好人。”我更加相信了以前雲中子的說法:“雲爺爺明天還要火化出殯,明晚只要咱們兩個人去鄒家就可以了。這件事不要對其他人說,免得他們擔心。”
陳夢本來就是記者,好奇心比我還強。面對這種鴻門宴的邀請,她也只是略微擔心而已,見我一點都不在意,她就答應了下來,明晚和我一起就會一會鄒家父子。
我特地向陳夢打聽了一下鄒世雄,陳夢卻說對鄒世雄瞭解的並不多。鄒世雄以前是漢水市叱吒風雲的人物,後來年齡大了,向來深居簡出,也很少接受採訪。
“那就更有意思了,我就喜歡見一見這些神秘莫測的人物。”我微眯着眼睛說道。
“咱們一定要保證能夠全身而退,我會提前給婷婷打聲招呼,以防萬一。”陳夢說道。
第二天雲中子火化出殯,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作爲師弟的老孫頭爲雲中子守靈。孫曉燕當然也要陪着,我和陳夢便趁機出來,前往鄒家。
這次來到鄒家和第一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自從踏入鄒家大門的第一步,我就覺得渾身陰冷,整個人都不自在,像是掉進了冰窟一樣。
姜美娜已經站在房間的玄關處等着我們了, 她的臉色有些憔悴,勉強衝着我苦笑一聲:“二位快請進吧,家公和國昌已經在屋裡等你們了。”
她說完話便轉過頭去在前面帶路,舉止中帶着一抹苦澀。我和陳夢對視了一眼,我們兩人都知道,姜美娜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只是在這個時候不方便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