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明白了，正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印製美容卡的時候，絕得不用優惠的，而且一定要越高越好——你們原先的美容卡，都是什麼規格的呀？”陳芳菲發覺，牛二春確實不是行里人，不知道其中的潛規則。
“嗯——月卡三百，十次服務；季卡七百，三十五次服務；半年卡一千二百，八十次服務；年卡兩千，二百次服務……”牛二春的記憶力還行，都給默記下來了。
“天哪，就這樣的規格，還不陪個底朝天呀……”陳芳菲幾乎驚叫出來。
“咋了，太低了還是太高了呀？我們就是想加大優惠力度，讓工薪階層都能消費得起呢……”牛二春不知道陳芳菲如此驚訝是個什麼內涵。
“天哪，你們的經營理念也太天真了呀，真正美容美髮的，哪裡有真正的工薪階層啊，他們整天愁的是如何攢錢買房，攢錢養老，攢錢教育孩子，省吃儉用的，哪裡有閒錢來搞自己的面子工程啊，頂多買點臉頰的護膚品美髮膏，在家裡塗抹塗抹都算是奢侈了，還能掏錢到你的美容美髮店去燒錢？”陳芳菲深入細緻地分析行裡的行情。
“可是，我們預算過了，要是再低的話，乾脆就是賠錢賺吆喝了呀！”牛二春還是沒真正懂得陳芳菲說的意圖。
“你咋還沒懂我說的是啥意思呢——美容美髮本來面對的就不是工薪階層，一旦定位在這個層面上，註定要受累賠錢，遲早會關門歇業的……”陳芳菲十分肯定的口吻來否定牛二春和她嫂子給美容美髮店的經營定位。
“那你快點告訴我，應該怎麼做能扭轉局面啊……”牛二春真的摸不清頭腦了。
“很簡單呀——多找我這樣有關係的人，去打通那些每年都有禮尚往來經費預算單位的主要領導，然後，說服他們，購買你們的美容卡，只有這樣，才能打開局面——而當你的美容美髮店紅火起來之後，有些特殊階層的人也就會趨之若鶩地來你們的店消費了——比如小姐，比如白領公務員什麼的……”陳芳菲開始說關鍵的細節了。
“好，就像你說的，我們找到了這樣的關係，也購買了我們的美容卡，可是，加上給的百分之二十的回扣，我們能剩幾個錢呀！”牛二春還在這個問題上打轉轉呢。
“大幅提高美容卡的售價——年卡一萬，半年卡六千，季卡四千，月卡三千……”陳芳菲直接開出了改良方子。
“天哪，那豈不是漲了十倍差不多嗎！”陳芳菲說的數字，令牛二春瞠目結舌。
“怕什麼，有人買單就行唄，回頭你們再把服務做好了，讓所有持卡來消費的，都十分滿意，他們也就高興而來，滿意而去了……”
“我懂了，你是說，將美容卡的價位拉昇到一個較高的水平，然後，什麼費用都從中出來了……”牛二春終於有點開竅了。
“對呀，比如吧，今天我說服了約我的正職，他至少買個二三十張年卡吧，假如是三十張年卡，按照你原先的年卡是兩千，三十張才六萬，而按照我說的年卡一萬的話，那可就是三十萬， 三十萬你拿出百分之二十，也就是六萬給正職回扣，還剩下二十四萬呢，比你原先的總額還高出四五倍呢！同樣的投入，同樣的勞動，可是得到的回報，卻相差好幾倍，你說，我的辦法好不好？高不高？”陳芳菲用實例說話。
“當然好，當然高，問題的關鍵，像您這樣的路子，我也只有這一個呀！”牛二春也說到了一個實際問題。
“我的能量有多大，你知道嗎？”陳芳菲反倒這樣問。
“不知道啊……”
“像電信正職這樣的官員，我至少能給你說服十個八個的——他們個個都是S鬼，稍微給他們點嫵媚，就都走不動道了——要是上一次，估計說服他買個幾十張年卡沒問題吧！”陳芳菲的能量卻是不可估量。
“可是，那樣的話，你豈不是犧牲太大了嗎？”牛二春看問題的角度很正統好像。
“誰說我犧牲了，我從中也有好處啊——我現在很需要錢的，也是苦於沒有掙錢的渠道，本來想圈攏你，多做些電視臺的廣告，如果算我攬回去的，就給我個人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呢，可是我心知肚明，你往電視臺投入廣告都是打水漂，既然我跟你有了這層關係，我就不能再調理你了，也就告訴你實話了……”陳芳菲還真是跟牛二春無話不說了。
“有錢大家賺嘛，這樣吧，雖然我還沒回去跟嫂子商量如何回報你，但我可以肯定，肯定不會虧待你的——基本上給完領導百分之二十，還可以給你百分之二十，我算了一下，即便拿出百分之四十，還是有錢賺的——比如三十萬的百分之二十就是十二萬，還剩下十八萬呢，也比原先的六萬高處三倍多呢！”；牛二春馬上就算出了一筆多贏的賬來。
“百分之四十就不用了，百分之三十就行了——不瞞你說，如果我對那些跟我上牀的領導說，是我自己想吃點回扣，撈點外快的話，他們幾乎都不會要回扣了，當場就會答應，把回扣都給我個人的，只是我在辦事兒的時候，還要打點領導下邊的各級人物，比如財務科長啊，開支票的出納會計呀，我估計有百分之十也就足夠了……”陳芳菲還真是不那麼貪心，夠了心裡的那個數目，也就滿足了。
“那就太好了，三十萬的百分之三十就是九萬，回頭我們還能剩二十一萬呢，這樣的規模，很可觀的呀，一年要是有十個八個單位這樣成全我們的話，那就是兩百多萬的年收入了，刨去費用，估計也能剩下百萬之多……”牛二春算出了一個理想的數字。
“對了，除了年卡，還可以印製少量的金卡，銀卡，甚至鑽石卡……”陳芳菲又提出了新的花樣。
“這些卡是幹什麼的呀？面值是多少的呀？”牛二春馬上就感興趣了。
“這些就是有的單位可能要給市裡主要領導送禮用的，鑽石卡就面值十萬吧，金卡五萬，銀卡三萬——假如你是市長，想送情人一個禮物，送個一萬塊的年卡，就顯得小氣了，要是送個金卡銀卡的，也就很有檔次了，如果是追求我這樣的著名主持人，估計都有那昏了頭的S狼領導，一下子就買個鑽石卡給我……”陳芳菲說的例子極有可能就真的發生。
“行，一旦有人給您這樣的卡，拿給我，馬上就將全部的錢，都返回給您……”牛二春一下子想開了，口氣也就十分大方起來。
“不用全返還，遇到這樣的持卡人，一定要單獨與之詳談，看她持卡來的目的是啥，如果想美容的，那就按照人家的要求，要啥服務就給啥服務，假如是十萬的鑽石卡，一定要讓她感覺到，物有所值……如果是某個官太太，不想美容美髮，就想把錢給返回去，你們就可以從對半開始談，如果對方不滿意，就加十個點，再不滿意，就再加十個點，到了百分之七十的時候，就是極限了，再多，你們就只能表示無能爲力了——一般來說，想往回兌錢的，都心裡有鬼，所以，百分之五六十也就擋住了……”陳芳菲說得十分詳細。
“哎呀，您真是太有經驗了，我看我嫂子的這個店，給您百分之十的乾股吧，每年從淨利潤中，拿出百分之十來獎勵您對美容美髮點的傑出貢獻……”牛二春真是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眼前十分明亮，也敢說出一些大話來鎖定這個潛藏巨大能量的美女主持人了。
“那倒是不用，只要我攬來的每筆業務，給我百分之三十就足夠了……”陳芳菲似乎只要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兒。
“那好，那就一言爲定……”牛二春甚至伸出手來，要跟陳芳菲握手。
“一言爲定——你答應我的事兒，也要一言爲定！”陳芳菲不但握住了牛二春的手，還一下子將他擁抱在了懷裡……
“當然一言爲定了……”
其實呢，牛二春手頭可以支配的錢，足夠嫂子開的美容美髮店維持下去，但如果不讓嫂子感覺到是經營所得，肯定不能接受，所以，牛二春從陳芳菲那裡獲得的行業秘籍，真的開啓了可以持續發展的新途徑，一旦知道了這樣的門路，牛二春也就知道，該朝哪個方向努力，才能讓嫂子開的美容美髮點，賺到更多的錢，而且賺得心安理得了。
當陳芳菲說服了那個電信局的正職，真的拿來一張三十萬的支票，一下子購買了二十張年卡，兩張金卡還有一張鑽石卡的時候，牛二春立馬讓嫂子提現九萬給了陳芳菲……
雙方似乎都覺得，這樣的合作十分愉快，真正實現了雙贏，加上牛二春繼續與陳芳菲有那種親密無間的約會，也就一發不可收地接二連三攬來了三五家投入幾十萬的單位，購買了各種美容卡，生意立馬就紅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