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快點告訴我吧,我的嗓子也快急冒煙了……”董二秀的胃口被吊得整個人都懸在半空中了,所以,此時此刻,徐曉蘭想要喝水,她都覺得耽誤時間了……
“不行,我必須喝點水,才能往下說……”其實呢,徐曉蘭的心裡也七上八下的,這樣的事兒究竟該咋說出來才能令董二秀信服,在不說出牛二春和馬三記交換身體,馬三記佔有了牛二春的身體,牛二春借用了地缸的身體,地缸現在暫時呆在大黃狗的身體裡——這樣的驚天變化不告訴董二秀的前提下,還能說出其中的道理來,換了誰,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達到理想效果的呀!
萬一自己說出了與重生在地缸身上的牛二春之間有了那層關係,但董二秀無法理解,還以爲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見了地缸這樣年輕帥氣的小夥兒就老牛吃嫩草地趁機將他個拿下了,還頂名說是爲了給董二秀找什麼真相——一旦董二秀這樣認爲了可咋辦呢?
正是這樣的猶豫讓徐曉蘭突然用嗓子發乾來暫時打住所謂的披露真相,揭穿秘密的進程,讓自己暫緩一下,再仔細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說出這個秘密來,到底說出這個秘密之後,能不能起到自己預期的效果……
結果董二秀已經完全進入狀態,完全被自己大量的鋪墊給迷住了一竅,不告訴她一個像模像樣的“秘密”今天怕的沒法退場交代了——唉,這不是玩兒火一樣嗎,弄不好,還不引火燒身,弄了的玩兒火自焚呀!
可是,到了這樣的時候,哪裡還有退路呢?正所謂騎虎難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呀!
可是,不喝口水,嗓子眼兒的確幹得不行了,所以,儘管董二秀沉浸在某種狀態上,連水都不讓她喝了,可她自己一下子衝到飲水機旁,拿起缸子,接了水,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末了,還接了一缸子遞給董二秀說:“你不是說嗓子也冒煙了嗎,喝下去吧……”
“我喝了,蘭姐就馬上告訴那個秘密了?”董二秀居然用喝水作爲籌碼逼迫徐曉蘭一定要告訴她那個秘密真相了。
“是啊,你不喝,我一想你的嗓子在冒煙,我還哪裡能說的下去呢……”徐曉蘭卻這樣解釋說。
“那好,我喝,我喝……”董二秀這才接過缸子一飲而盡……喝完立即抓住徐曉蘭的胳膊急切地說:“蘭姐呀,到底用什麼辦法試出地缸的眼睛裡,爲什麼會有姐夫的眼神呢?”
“還能用什麼方法,男女之間,最好最直接的,就是那個唄……”徐曉蘭很是輕描淡寫地就說出了最關鍵的步驟。
“哪個呀……”董二秀一下子懵懂了,想象不到徐曉蘭和地缸之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還能是哪個,你也是過來人了,還用我直接說出來了呀……”徐曉蘭卻不想重複了。
“天哪,難道蘭姐爲了解開秘密,跟那個地缸……天哪,真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啊……”董二秀一旦意識到,徐曉蘭是跟地缸有了那樣的接觸只好,立即呼吸不暢了,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這簡直不可能發生吧……
“有啥不敢想象呢的呢?”徐曉蘭一看董二秀被震撼到了那個程度,就這樣開導她說。
“假如試不出來原因是啥,豈不是讓地缸佔了蘭姐的便宜嗎?”原來董二秀怕的是俗話說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有十足的把握,咋能做出這樣的犧牲呢……
“那倒未必……”徐曉蘭立即提出了異議。
“咋說未必呢?”董二秀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
“假如地缸不是地缸,而是他那個屠夫老爹的話,跟他那個可能算對方佔了便宜,可是地缸是個二十啷噹的帥小夥,而且眼神裡迸發出的全都是你姐夫跟我熱戀的時候那種不可阻擋的眼神,所以,哪裡會有被佔便宜的感覺呢?”徐曉蘭卻從這樣的角度來解釋到底是吃虧還是佔便宜了……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董二秀難以想象,跟地缸這樣擁有姐夫一樣眼神的男人在一起會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當然是一種奇妙無比的感覺呀……”徐曉蘭說的還真不是接話,昨天跟重生在地缸身上的牛二春在一起,她也是頭一次接觸這樣一個比牛二春更年輕壯實且激情四射的地缸,所以,感覺肯定與馬三記牛二春都不一樣……
“怎麼個奇妙無比呢?”董二秀一聽,居然大有心馳神往的感覺,一定要知道,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纔算罷休。
“這個可是語言無法形容的,不過大概可能也許是因爲他太年輕,太有衝勁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青春活力,所以,纔有無比曼妙新奇的感覺吧……”徐曉蘭只能說到這些了。
“好了,不說奇妙的感覺了,蘭姐真的跟他那個之後,咋樣發現他的眼睛裡爲啥會有姐夫之前那樣的眼神呢?”董二秀到了這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有點花癡的樣子了,立即收起了對那種感覺的嚮往追逐,趕緊將話題扯回原本的初衷上來……
“是啊,假如沒跟他到了那樣關係的程度,這樣的話,咋能問出口呢?”徐曉蘭還在解釋自己爲啥一定要跟地缸動真格的,道理何在。
“那蘭姐是咋問他的呢?”董二秀就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到底在哪裡,地缸的眼睛裡,咋就會有姐夫的眼神呢?
“我就問他,坦白交代吧,你的眼神裡,咋會有我男人的眼神呢?”徐曉蘭索性這樣直截了當地進入正題了。
“他咋回答呀?”董二秀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居然說——我也不知道啊,前些天早上起來,對着鏡子刷牙,偶然看見了自己的眼神,一下子被自己給嚇到了……”徐曉蘭居然編造出瞭如此精彩絕倫的細節講給董二秀聽。
“天哪,出了什麼問題了,難道地缸自己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兒?”果然董二秀驚愕到了極點——這樣的事兒,咋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呢!
“是啊,我也這樣問他呀……”
“他咋回答的呀?”
“他就說,我見了自己的眼神也驚呆了,反覆在鏡子裡觀察自己的眼神,覺得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到底是誰的,一時還不確定,但總覺得眼熟……”徐曉蘭繼續編造那個完全虛構的故事,來填補牛二春把身體讓給馬三記,他卻佔用了地缸身體的情節空白……
“難道地缸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突然有了誰的眼神?”董二秀還是在這個問題上刨根問底……
“是啊,我也這樣問他呀,我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眼神變成別人的,又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眼神是我男人的了呢?”徐曉蘭立即沿着董二秀的疑問思路,將這個虛構的故事演繹下去……
“他咋回答呀?”董二秀還是緊張地關注。
“他居然說,就是我去找他到撈屍場幫忙的時候,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覺得我的反應不對,但那個時候並沒有意識到,他的眼神變成了我男人,也就是你姐夫的眼神,所以,他一直都忍耐着,直到昨天晚上我跟他會面的時候,主動約他到那個私密的地方,他才意識到,他突然變化的眼神應該屬於誰的,而且,一聽我問及他眼神的事兒,他就更加確定他突然擁有的,就是我男人,也就是你姐夫的眼神了……”徐曉蘭將這個虛構的故事發揮到了淋漓盡致逼真到家的程度。連她自己,都有點相信這應該是真的了。
“可是,人世間,咋會發生這樣奇怪的事情呢?”董二秀卻因爲這樣的故事太過離奇而覺得不很真實的感覺了。
“對呀,我也這樣問他呀……”
“他咋回答呀?”
“他居然說,可能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驅使,讓我和您的男人交換了魂靈,這樣的話,兩個人的眼神自然也就不一樣了吧……”其實這是徐曉蘭實在沒什麼好解釋的,實在無法繼續編造虛構下去了,纔將這樣的情況歸結到了某種神秘力量身上。
“天哪,那姐夫自己咋沒感覺到呢?”董二秀卻突然跳躍到了姐夫身上來問及這樣的問題——對呀,既然地缸有了這樣的感覺,那姐夫也該有不一樣的感覺呀!
“對呀,我也這樣問地缸呀!”
“地缸咋說呀?”
“他就說,或許你男人獲得了我的魂靈之後,並沒有遇到心儀的女人吧,一旦遇到,興許眼神就發亮,整個人就情不自禁地要去接近愛護甚至言聽計從地跟隨她到任何地方去吧……”徐曉蘭靈機一動,居然讓地缸說出了這樣的神回覆……
“天哪,天哪,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無論如何我都不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董二秀似乎還是無法接受現實生活中,會出現這樣神奇的事情。
“我也反覆像你這樣說,可是他聽了,卻這樣解答我說——我們可能都說不清這是怎麼回事兒,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蘭姐看到的我的眼神一定不會錯吧……”徐曉蘭索性將故事繼續演繹下去,讓虛構中的地缸說出了這樣不得不令董二秀相信的話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