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最重要的就是開枝散葉,延綿子嗣,那怕皇后已爲皇帝生了三個嫡皇子,太后仍不滿足,還要爲皇帝選秀。
秀蘭等人很爲姜長寧不平,拂翠還小聲嘀咕,“太后自己才生了兩個,也好意思嫌我們娘娘生的少。”
“閉嘴啊,別亂說話,會給娘娘惹禍的。”秀蘭皺眉訓斥住她。
對於選秀,太子和小白也不理解,小白更是直接問道:“爲什麼父皇要選秀,父皇有母后還不夠嗎?”
後宮其他的妃嬪,小白都忽略掉了,主要那些人都安分,除了每五天來姜長寧請安,逢年過節都很少出現在人前,漸漸的三兄弟都不記得那羣在名義上也是他們父皇的女人。
“這次選秀,是你皇祖母的意思,你們可別怪錯人了。”姜長寧幫宣治帝解釋了一句。
“母后,您曾說過父母言行若有失,子女應當規勸,而非順從。”太子嚴肅地道。
“你皇祖母安排選秀是符合祖制的,並沒有做錯。”姜長寧笑道。
“一定要選秀嗎?”太子皺眉問道。
姜長寧笑,“不一定,只是這是你皇祖母要的。”以後她做了婆婆,絕不插手兒子兒媳的事。
“我纔不娶妻,我要陪着母后!”小白抱着姜長寧的胳膊道。
頓了頓,“可是她忘記了,人都有獨佔欲的,我不樂意把自己的丈夫分享給別人,我不大度,也不願意做那等賢惠人。”
就在母子幾個說話之際,在御書房裡,批閱奏摺的宣治帝,被臣子寫的囉嗦摺子給煩的不行,將摺子丟在龍案上,“太子呢?”
姜長寧挑眉,“這個怎麼能告訴你呢。”怎麼蹉磨人,她還得找人取取經。
“小明也是陛下的兒子,是陛下顧念兒子的身子才免了給他選侍妾的,我這句謝謝太多餘了,我收回。”
宣治帝一擡眉,“我不能過來?”
“母后不能阻止,阻止了,皇祖母會指責母后不大度,不賢惠,不配做母儀天下的皇后。”太子爲弟弟解惑。
“回陛下話,太子帶着二皇子去啓元宮看望皇后娘娘了。”常有忠答道。
“傻小子。”姜長寧看着還皺着眉的長子,笑了笑,“你父皇說了,這次選秀主要是給宗室和勳貴家的男兒指婚。”
“皇后娘娘打算怎麼磨人?”宣治帝好奇地問道。
“陛下也可偷得浮生半日閒啊。”姜長寧坐着沒動,太子起身給宣治帝問安。
“皇后娘娘好自在呀,朕瞧着好生羨慕。”宣治帝打趣地笑道。
長子陪在她身邊,次子和小兒子在跟宮人們玩遊戲。
“那母后您爲什麼還同意選秀呢?”小白沉聲問道。
想了想,姜長寧便道:“我曾在醫書上看過,腎爲先天之本,主藏精,而人的氣血生化主要靠精氣來化生,氣血旺盛”
“好,依着你,這回不給臭小子選侍妾。”
“嗯,我還有三個乖兒子。”姜長寧抱了抱太子,“但我還是希望你們父皇不要食言。”
太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您信他所言?”
“父皇是守諾之人。”太子不想姜長寧難過,順着她的話道。
“他已有十二三歲,該通曉人事了。”宣治帝笑道。
宮鬥太累人,她雖不會去爭寵的,但她得護住三個兒子。
“我願意相信他,但若是他辜負了我的信任,那麼從此以後,我就只是他的皇后。”姜長寧同樣嚴肅地道。
姜長寧開心地笑了,“謝謝陛下。”
半年前,宣治帝就把長子帶到身邊,開始教他治國之道了。
宣治帝沉吟不語,姜長寧急了,“陛下,反正這事我不答應,你要非給他挑侍妾,那我、那我就做惡人,天天磨死她們。”
“母后就是皇后啊。”小白沒聽懂。
小白嘿嘿笑,脖子一縮,“您不批閱奏摺了?”
姜長寧說了一大通醫理,又道:“陛下,還是等他十八歲了再說,十二三歲的孩子百事未通,做甚就要讓他通曉人事?”
太子聽懂了,“母后,若是父皇您別難過,您還有我們。”
宣治帝在太子讓出來的椅子上坐下,“累了乏了,歇一歇。”擡腿踹了站在一旁的太子一腳,“你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幫父皇分憂,還不快去把那些奏摺給看了。”
二皇子也牽着三皇子過來了,給宣治帝見了禮,小白直接問道:“父皇,您怎麼過來了?”
“是,兒臣告退。”太子只得離開,去御書房,幫他父皇分憂看奏摺。
姜長寧笑,擡手摸摸小白的頭,“小白放心,以後母后不會爲難你的妻子的。”
“這樣啊,那朕也去看看皇后。”宣治帝起身就往外走。
“爲什麼?”小白不解,“父皇和母后是夫妻,恩恩愛愛的不好嗎?皇祖母爲什麼要選秀?爲什麼要破壞父皇母后之間的感情呢?”
宣治帝到啓元宮時,就見悠閒地姜長寧坐在廊下的搖椅上,身旁的矮几上放着茶水點心。
“就這樣?”宣治帝斜着眼睛看她。
“小白,在你皇祖母看來,我和你父皇是夫妻,其他女人只是上不了檯面的玩意兒,我身爲嫡妻,身爲皇后,理當大度、賢惠,那些女人是破壞不了我和你父皇的感情的。”
“小明纔多大,挑什麼侍妾,沒得壞了他的身子骨。”姜長寧不悅地道。
姜長寧想到宣治帝怕也是這個年紀有了第一個女人的,現在的規矩如此,她要是找不出好的理由,只怕是說服不了宣治帝。
“你們也去玩你們的。”宣治帝揮手把次子、三子也給打發走,扭頭對姜長寧笑笑,“這次選秀,也給臭小子挑兩個侍妾吧。”
常有忠默默地看着地磚,要是他沒記錯的話,昨兒夜裡,陛下就歇在啓元宮,現在卻一副許久沒見皇后娘娘的口吻。
“說出口的謝謝,還能收回?”
“爲什麼不能收回?我說能就能,本宮可是皇后娘娘。”姜長寧傲嬌地道。
宣治帝啞然失笑,“是了是了,皇后娘娘想如何就如何。”
夫妻倆坐在廊下,喝着茶,吃着糕點,閒聊着,愜意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