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帝崩
皇上病重,無法上早朝,文武百官,議論了一番,就各自回衙門去辦差事去了。
這天下午,就有消息傳來,晉王毫髮未傷, 即將回京。
姜長寧笑盈盈對太妃道:“母妃,我說了王爺吉人天相,會平安歸來,沒有說錯吧?”
“你說的都對。”太妃知道兒子安然無恙,精氣神一下就好了。
世人大都是見風使舵,得知晉王無事,看守晉王府的官兵,就沒再阻止晉王府的人進出了。
次日,嚴吟謠便帶着康仁郡主和曾謐去城門口接晉王,姜長寧大着肚子,沒有去。
進城時,晉王高居馬上,身上穿着玄色勁裝,披着玄色斗篷,神采飛揚,英偉不凡。
“王叔。”
“表舅舅。”
康仁郡主和曾謐站在茶館的二樓,大聲喊道。
晉王聽到了,朝她們微微一笑,揮揮手。
“啊,王爺!”圍觀的女子都發出驚呼聲,“王爺看我了。”
“王爺看得是我。”
“纔不是看你,看的是我。”
“王爺,王爺,我在這。”
嚴吟謠抿脣笑, “表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受女子歡迎。”
“奴婢聽她們說, 有很多女子都想進王府伺候王爺。”婢女說道。
嚴吟謠隨口問道:“你呢?”
“奴婢、奴婢不敢。”那婢女垂首道。
嚴吟謠肅顏道:“有些心思不要起,對你沒好處。”頓了頓,“是我忽略了,你年紀不小了,是該配人了。”
那婢女腿一彎,就要下跪,旁邊另一個婢女趕緊扶住她。
“有什麼,回府再說。”嚴吟謠沒再理會她,目光又看向窗外。
晉王被人攔下了,攔住他的是宮裡來的內侍。
內侍帶着皇后的口諭而來,“王爺,皇后娘娘宣召您即刻進宮,有事商談。”
晉王皺眉,他高調進城,是爲了故意將皇上重病的消息傳揚出來的,但是爲什麼宣召他進宮的人是皇后娘娘?
按理說,應該是太后下旨,更爲合適。
還有事商談!
這樣說,就不怕引人遐想?
“爲何是皇后娘娘宣召本王?可是陛下出事了?”晉王故意問道。
內侍猶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實情。
晉王又道:“後宮不得干預朝政, 皇后娘娘的宣召, 恕臣斗膽不敢接。”
“王爺, 娘娘不是要干預朝政,是陛下突然病重,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已下旨宣召其他大人進宮了。”內侍急切地道。
宣召晉王,是皇后的意思,太后並不情願,但她又沒法阻止,只是默許。
“陛下怎麼會病重?”晉王再次明知故問。
內侍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晉王也不需要他回答,立馬就接着道:“太醫院的太醫們就在後面,讓他們跟我一起進宮救治陛下。”
皇上病重的事,經過這麼一宣揚,衆人皆知了。
悲觀的人在想,難道又要來一次國喪了?
樂觀的人在想,堆積在庫房裡的白布,可以賣出去了。
晉王進了宮,看到牀上半死不活的皇上,勾了勾脣角,一次又一次的害他就算了,還敢覬覦他的王妃,真當他沒脾氣是吧。
皇上用盡所有的力氣,恨恨地瞪着晉王。
可惜太后、皇后都不懂讀心術,沒法聽到他內心的狂喊。
太醫院的太醫們,全都給皇上診了脈,但沒一個診出皇上得了什麼病。
慶王、德王、豫王、宋大將軍、尚書、幾位國公、郡公等官員都被宣召進了宮,大家都在側殿等着。
等什麼,大家心知肚明,等皇上駕崩,等傳位旨意。
從下午等到了傍晚,一個內侍進來道:“各位大人,太后娘娘宣召。”
衆官員魚貫而入,看到昏迷皇上,已然可以預知他即將駕崩。
太后和皇后捏着帕子,捂住嘴,嗚嗚的在哭。
“兩位娘娘還請節哀。”新建郡公硬着頭皮開口道。
皇上就要死了,後事得安排起來啊,再怎麼哭,也沒法讓皇上起死回生。
太后拭去眼淚,道:“有勞方學士擬旨。”
“是,娘娘。”一箇中年官員答道。
雖然皇上就一個兒子了,但傳位詔書得寫一張的。
過了會方學士就帶着擬好的聖旨來給太后娘娘過目,因是方學士擬的,非皇上口訴,聖旨上就沒有那些謙虛之言,全是吹捧之詞。
什麼欲致海宇昇平,人民樂業,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嘗少懈
還有殫心竭力,有如一日,鞠躬盡瘁
若非知道皇上登基已來,毫無建樹,光聽這詔書,真得會誤以爲皇上是位明君。
這時,皇上猛然睜開眼睛,直視前方,嘴脣蠕動說道:“晉”
他想說出是晉王下的毒,但只說了一個字,頭一歪。
太醫院的院首伸手摸了下他的脖頸,搖了搖頭。
餘公公哽咽地喊道:“皇上駕崩了!”
“皇兒!”
“陛下!”
太后和皇后放聲大哭,眼淚跟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
屋內的人紛紛哭着跪下,不管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此時都面色悲傷。
“國不可一日無君,去把皇上請來,安排先帝的喪葬之事。”馬上要成爲太后的皇后沉聲道。
雖然新帝不足三歲,根本不懂得安排先帝的喪葬之事,但必須要以他的名義。
喪葬之事,到還好安排,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新帝年紀太小,沒法管理朝政。
必須要有人扶持新帝,替新帝去做出決斷。
是太后臨朝?
還是親王攝政?
隋國公希望太后臨朝,幾位王爺則想親王攝政。
宋大將軍找到隋國公,“我願與你聯手,讓太后臨朝,但要新帝也尊貴妃這個養母爲太后。”
隋國公冷笑,“你想得到是挺美。”
“若你不跟我聯手,就憑你一個隋國公府能對付得了那幾個王爺嗎?”宋大將軍有恃無恐地笑問道。
隋國公沉吟不語,良久,道:“好。”
可是他答應了,他女兒前皇后不答應,“那個賤人也好意思以養母自居,她才養了新帝多久,她也配被尊爲太后。”
“她不過是個妃嬪,休想與我並稱爲太后。”
“父親,姓宋的狡猾如狐,你和他聯手,是在與虎謀皮,再說,你就算和姓宋的聯手,你覺得你能爭得過那幾位王爺?”
隋國公陷入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