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李天海的人已經上去了。蕭晨沒敢讓車直接開過去,而是把車遠遠地停下,然後他自己下了車。
如果幾個人同時下來,那兩個放風的肯定給上面的人報信,反而會更加被動。
"看到我動手馬上報警!"
蕭晨吩咐完,從車裡找到一個空的啤酒瓶子,拿在手裡晃晃悠悠地朝那兩個人走過去。他裝得很像,走路七扭八歪,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邊走嘴裡還邊叨咕着。
"我還能喝!誰說我不能喝了?明天我們接着喝,誰不喝誰是王八蛋……"
在金盃車剛過來的時候,那兩個人就發現了,頓時緊張起來。但那車並沒有開過來,而是放下一個人就開走了。他們鬆了口氣,因爲車上只下來一個酒鬼,正晃盪着回家。
喝多了還知道回家,別在外面鬼混強,兩個人互相看了看,決定等蕭晨走近了再看看。如果真是這樓上的住戶就放人上去,畢竟他們絕不想把樓上其他的住戶也給驚動了。
"大哥,來了個酒鬼,可能要上樓,怎麼辦?"
蕭晨聽到其中一個人再向樓上打電話,故意拖延腳步不靠近,爬到黑影裡裝作嘔吐起來。
那人邊聽電話邊點頭,等他掛了手機,蕭晨才又晃悠着走過來。
兩個人一下就靠了過來,一把扶住了蕭晨問道。
"哥們,幾樓的?"
"嘿嘿,你們是幹嘛的?喝點不?"
蕭晨撇嘴一笑,把手上的空酒瓶晃了晃,打了個飽嗝。
兩個人想往後躲,但臉上隨即都怔住了,因爲他們感覺奇怪。這個看似喝醉的人身上竟沒有一絲的酒味。
"不對,他是……"
他們的覺悟來的太遲了,蕭晨的拳頭已經閃電般的擊中其中一人的下巴,隨後一個高鞭腿掃在另一人的臉頰上。蕭晨用的力量極大,黑暗中只聽到兩聲沉悶急速的擊打聲,隨後兩條大漢就一聲不響的倒在了地上。
蕭晨往遠處招招手,楊風和許忠領着其他四五個人趕緊快步跑了過來。
"晨哥,我已經報警了!"
蕭晨點點頭,但他不能等着警察來,現在是分秒必爭。李東海派來的人就在樓上,郭松陽隨時都有危險,必須立刻上去。
"留下一個人看住這兩個。其他人跟在我後面!"
蕭晨說着,自己先靈貓似得竄進樓道,噌噌兩步上了樓梯。
郭松陽的家四樓,蕭晨扶着牆墊步輕聲地往上走,手中緊握着那個啤酒瓶子。
到了三樓和四樓的樓梯中間,蕭晨往上看了看,發現郭松陽家門口靜悄悄一個人也沒有。
"看來他們的人都在裡面,否則不會這麼靜。怎麼辦?敲門肯定會驚動他們,郭松陽立刻就會有生命危險。可不打開門,郭松陽也可能下一秒就被人結果了性命……"
蕭晨沉思片刻,形勢已容不得他猶豫。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來,樓道里的燈被聲音震動,刷的亮了。
蕭晨把自己頭髮弄得亂糟糟的,對着防盜門上的貓眼嘿嘿傻笑,把個酒瓶子來後在前面來回晃盪。
剛纔樓下的人已經報告過有個酒鬼上樓,那屋裡的人應該對他不會太緊張。雖然這樣,蕭晨的心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手心裡冷汗直冒。
時間好像極其糾結,一分鐘的時間過的像一個小時。房子裡沒有任何動靜,蕭晨忍不住又咣咣猛拍防盜門,還踹了兩腳。
"開……門!老婆!老婆讓我進去!我沒喝多!"
呼的一聲,像牆壁一樣沉默的防盜門突然打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
"敲什麼敲,你他媽走錯門啦!"
那人叫道。
但蕭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出這小子來,他正是邢壯!與此同時,邢壯的臉色突變,顯然他也認出了蕭晨。
空氣在瞬間凝滯了,隨即就像山洪暴發似得傾瀉而出。
邢壯立刻抽身想關上門,但蕭晨的腿也已經飛出,重重的踢在已經打開的房門上。
"是蕭晨!"
邢壯被門撞開的同時大叫,但他也只叫了這麼一聲。蕭晨的雙手已經死死卡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按,膝蓋猛頂。邢壯高大的身軀像條**袋似得被甩進客廳,把玻璃茶几砸的粉碎。
隨着邢壯,蕭晨縱身衝進了客廳。
郭松陽和他老婆都倒在沙發上,手腳都纏着膠帶,披頭亂髮,滿臉是血。但蕭晨根本來不及多看,因爲刀風呼嘯,兩名壯漢已經揮着片刀衝上來,對他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來不及仔細觀察房間裡的形勢,先接住迎面劈來的一刀的手腕,反手一擰,隔開了刺向前胸的一刀。隨後一記側踹踢在對方的肋骨上,人頓時飛出。被捏住手腕的那個順勢猛轉到蕭晨身後,粗壯的手臂死命勒住蕭晨的脖子。
蕭晨往後猛擺手肘,但這小子非常壯實,捱了兩下痛擊之後還是不放手。看到蕭晨被抱住,另一人撿起刀飛身朝他的腹部猛刺。
生死之間,蕭晨猛擊身後那人,脖子稍微獲得一點喘息後飛腳踢在來人的手腕上,短刀飛出。不等那人退步,蕭晨一個勾腳,正踢在他的襠部。
那小子頓時像蛤蟆一樣趴在地上,隨後又像龍蝦似得蜷起身子,疼得來回打滾兒。
"嘭!"
蕭晨聽到腦後一聲悶響,身後的那人也軟了下去。
"晨哥!"
是楊風到了。
可那人的胳膊還沒有從蕭晨的脖子上滑下去,一道人影就已經到了蕭晨近前,蕭晨感到了一股強勁的腿風,但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蕭晨連同身後的人都被橫掃出去兩三米遠,把牆上的一塊匾額嘩啦一聲撞了下來,蕭晨的嘴角也流出一絲血跡。
但蕭晨反應還是極快,身體剛一倒下就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他早就看到了踢倒他的那人,正是邢邊。
沒想到在高速公路上車都爆了,這傢伙竟然還毫髮無損。當然,在邢邊寸草不生的光頭上,還是有兩塊紅通通的傷疤,應該是當時被大火燒的。
"邢邊,你他媽還沒死!"
蕭晨罵道,剛要往上闖,突然聽到邢邊背後有人大聲叫道。
"都不許動!"
楊風、許忠和闖進來的幾個人頓時都愣在原地,一動也不敢不動。邢邊冷笑着往後退了兩步,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蕭晨面前。
在他手裡,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蕭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