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似乎沒有聽見一樣,仍然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不過卻沒有攻擊我。
“老白怎麼了?”凱爺問我。
“你先不要過來,老白屍毒發作了。凱爺,你按我說的做,我現在試着看能不能吸引老白和這個魂屍,我們先移動到地宮入口處再說。”
凱爺愣了下隨後便點了點頭,開始收拾東西。
我用右手開始掰老白抓在我手腕上的指頭,雖然老白抓的很死,不過我使出了渾身力氣總算是將老白的手給鬆開了,連忙抽手出來。
我在老白麪前揮了揮手,老白跟剛剛的魂屍一樣,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拿出爺爺給的匕首,朝老白揮了過去,當然不是真的要插到老白身上,而是試試看老白會不會像魂屍一樣躲開。可是匕首眼看就要插到老白的身體裡了,老白竟然絲毫沒有反應。
我又拿着匕首朝魂屍揮了過去,魂屍也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這下怎麼辦?如果真的用匕首刺魂屍,老白肯定也會受到傷害。可是爲什麼老白和魂屍都站在那裡不動?魂屍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拿出兩張定屍符分別貼到老白和魂屍的額頭上,對凱爺喊道:“凱爺,先過來。”
凱爺走到我身旁,我拉着凱爺就往回跑,可是我們跑了很遠,老白和魂屍依然站在那裡不動,也不追過來。
“怎麼辦?老白還是不動彈。”凱爺問道。
“凱爺,你聽我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等會兒我把地宮的門打開,送你到我們下來的白玉臺階處,你回去找爺爺,我在這裡守着老白,現在只有爺爺能救老白了。”我很認真的對凱爺說到。
“你會五行破天術?”
“老白施展的時候我把咒語記下來了,我有把握把地宮的門打開。等會兒你出去了,我給你貼些符咒,這樣那些屍騰就不敢靠近你。老白中了屍毒,不知道能撐多久,所以你要儘快去找爺爺。”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我會盡力拖延時間,走!”說完我和凱爺便朝地宮入口處跑去。
一直跑到門口,魂屍和老白都沒有追來,但願是定屍符起了效果,否則老白就危險了。我學着老白之前的樣子,拿出五張空白的道符,在道符上畫了符咒,分別貼在地宮的玉門上,然後念起了咒語。
只見五張道符開始微微發出紅光,我也感覺渾身氣血翻涌,胸口悶的不行。緊接着整座地宮開始微微顫動,玉門緩緩的開啓了一條縫,慢慢的往上升,我的胸口也越來越難受。
就在玉門升起離地面一掌寬的時候,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快速的跑步聲,凱爺在一旁喊道:“秦楓,小心!”
此時我也顧不得正在施展的五行破天訣,連忙回頭,剛轉過頭去,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陣巨大的響聲,玉門又重重的關上了。
而我面前,魂屍的手已經朝我雙眼插了過來,我連忙拿出匕首刺了過去,魂屍不但不躲,反而繼續朝我眼睛伸來。魂屍額頭上還貼着我剛剛貼上的鎮屍符。
我連忙朝右一側身,躲了過去,那魂屍的手直直的****了玉門裡面,隨後又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老白在魂屍身後,保持着伸手的姿勢定在了那裡。
“凱爺,出不去了,這門一旦開啓,魂屍就會阻擋。”
“秦楓,怎麼才能破除老白跟魂屍之間的詛咒?”
凱爺跟我想的一樣,要想救老白首先就要破除魂屍的詛咒,不然即使將老白身上的屍毒給解了,詛咒還是存在的話,老白一樣很危險,何況我們還不知道這種屍毒該怎麼解?
我搖了搖頭,剛剛的胸悶已經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身體卻覺得十分無力,看來這五行破天訣確實消耗體力。
“等等,凱爺,老白是不是說過五行破天訣能夠破除所有道術?”
凱爺連忙點頭說到:“好像是這樣。”
“這咒詛跟道術有關,用五行破天訣也許能破除魂屍的詛咒。”
“秦楓,你打算再用一次五行破天訣?那樣就二十年了……”
我揮了揮手,沒讓凱爺繼續往下說,五行破天訣用一次就減少十年的壽命,不管這種說法是否屬實,可是單從消耗的體力來看,這種道術卻是非同小可,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
我把貼在玉門上的五張道符揭了下來,畢竟畫符要用童子血,我的體力已經耗了一大半兒了,能省點是點。道符這東西只要不被破壞,是可以再次利用的。
我將五張道符分別貼到老白身上,盤腿而坐,雙手合十,再一次念起來五行破天訣的咒語。
五張道符再一次發出了紅光,不過這次我卻沒有感覺到胸口發悶,難道這五行破天訣對身體的影響跟道術的強弱有關?多半是這樣了,地宮那麼大的玉門,施展道術自然要費力的多。
我念完咒語之後,老白身子忽然抖了一下,從嘴了噴出一口黑血來,隨後兩隻眼睛便慢慢恢復正常。
老白此時看了看我,眼神十分迷茫,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貼着符咒,反應過來說道:“五行破天訣,真有你小子的。我剛剛屍毒發作了?”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站在那裡不動的魂屍。說來也奇怪,魂屍和老白的詛咒已經被破除了,可魂屍還是定在那裡不動彈。難道詛咒沒有破除?
“老白,魂屍在你身上的詛咒不知道解除掉沒有?”我問到。
老白微微搖了搖頭,拿出匕首輕輕地朝魂屍揮了過去,奇怪的是這次魂屍竟然沒有躲,匕首的刀刃從魂屍的後背上劃了過去,就在我以爲老白的後背會被劃開一道口子的時候,魂屍的背後出現一道傷口,雖然很淺,不過鮮血還是從細長的傷口中滲了出來。
“老白,你有事沒?”
老白沒有說話,緊皺着眉頭搖了搖頭,手指摸了摸魂屍背後的鮮血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忽然驚恐的說道:“人血!活的!這魂屍是人,怎麼可能?”說着朝後退了幾步。
我和凱爺一聽都是嚇了一跳,連忙跑到老白身後,尼瑪活的魂屍?什麼意思?這不是糉子,是個人?還是個隱形的需要抹牛眼淚才能看到的人?
“老白,你別嚇我,這是個活人?”凱爺問到。
老白把剛剛沾了血的手指放到嘴裡嚐了嚐說道:“這血還是溫的,很新鮮,確實是人血。可是這魂屍沒有呼吸,這根本說不通。”
“老白,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第一次來的時候碰到過一個人,就是丟下這把青銅劍那個人。”
老白點了點頭。
“我覺得是應該是這樣子,那個人也進了地宮,但是受了詛咒或者受了攻擊,如果他進入這地宮的時間和我們進入的時間相差不是太久的話,他即使變成了殭屍,身體內的血液也不會很快就完全屍化。”
“你的意思是,這個魂屍是人中了屍毒或者受了詛咒之後變成的?”
“很有可能,你想想看,這麼大的地宮,甬道內什麼機關都沒有,建造地宮的人怎麼可能傻到不做機關的地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地宮內有詛咒,變成魂屍的詛咒。”
“秦楓,你有沒有感覺身體不舒服?”老白突然神色緊張的看着我問到。
我連忙搖了搖頭。
老白拿出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用舌頭舔了舔刀刃,接着又在我胳膊上劃了一刀,也舔了舔,臉色一變,又拽着凱爺的胳膊劃了一刀,又舔了舔,說道:“我們三個都中屍毒了。”
聽老白說完,我連忙舔了舔自己胳膊上的小刀口,自己的血液有股怪怪的味道,仔細品了品,竟然嚐出屍體腐爛的味道,很輕微。
我準備問老白有沒有什麼解除屍毒的辦法時,眼前忽然黑了一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又恢復正常了。
老白盯着我說道:“你眼睛剛剛也變黑了,先不管屍毒。這魂屍不管是什麼東西,必須先解決掉,萬一真的真的是屍變成的,等完全屍化就麻煩了。”
老白二話不說,提起匕首就朝魂屍衝了過去,一刀劃在魂屍的喉嚨上,鮮血噴涌而出,濺的老白滿身都是。隨後老白一用力,將魂屍的頭給割了下來了。緊接着魂屍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脖子裡還不停的涌着血,一會兒功夫地下就流滿了鮮血。
老白手裡拿着另一個老白的腦袋,黑漆漆的眼睛,嘴角還笑着,這場面看起來太詭異了。老白將魂屍的腦袋扔得遠遠的,對我和凱爺說道:“點蠟燭,清屍毒。”
我看着魂屍的腦袋落地之後,滾了幾下停在那裡不動了,後腦勺朝着我們,我準備鬆一口氣時,已經停下來的腦袋忽然又骨碌了一下,臉扭了過來,嚇得我連忙喊道:“老白,眼珠子!魂屍的眼珠子!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