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伯達親自出馬,蘇寧不敢輕敵,口唸咒語,輕提‘陰’身,移步朝豐都方向而去。·首·發約莫一個時辰,蘇寧看見鬼伯達,統領五百鬼軍,正殺氣騰騰,朝前追趕。
看來,這個鬼伯達,是要官報‘私’仇。
天氣熱得很,蘇寧瞧見那些‘陰’兵,一個個汗流浹背。粗一算,從豐都過響馬嶺,少說也行了兩日,此刻正是他們人困馬乏的時候。
呵呵,正好以逸待勞,殺他個措手不及。
想到這裡,蘇寧從身下摘得三截六合大槍,輕按旋紐,大槍撲棱‘挺’起,丈二有餘,扎向‘陰’兵。一槍下去,三倆個撲地,就像穿羊‘肉’串一樣,乾淨利落。眨眼功夫,幾十個鬼卒去了鴉鳴國。
“不好了,有人在後邊偷襲過來啦!”
這一聲喊不要緊,鬼伯達在前邊聽得真切,喝令停止前進,折身往回看個究竟。但見一灘灘血跡,將土層浸紅,倒下的一大片鬼卒,或橫或斜,或仰或伏,不堪忍睹。
“什麼人在此撒野!”
“是你小爺蘇寧。”蘇寧應道。
鬼伯達一愣,不對呀,蘇寧不是在前邊嗎,怎麼跑到後邊來啦。“鬼逃犯,徐文和徐方呢?快快從實招來,免你一死。”
“在前邊呢。你連分身術都看不出來,還有臉在豐都‘混’下去。”
“少廢話,快快過來受死吧。”鬼伯達叫道。
“慢着,你剛纔說什麼來着,俺若從實招來,就免於一死。如今,俺從實招了,爲啥還要受死?”
“小子,你敢跟俺討價還價。”
“俺剛從一千年前的泰山回來,看見你還躺在野葵地裡睡大覺。俺本來要殺了你,可俺見你心眼不錯,爲人厚道,就沒下手。最後,俺還和你喝了一杯呢。”
“一千年前的泰山?別忽悠了,你能回到一千年前?那種穿越之術,是當今網文界玩兒的遊戲,你如何曉得?”
蘇寧和鬼伯達鬥了一陣子嘴,前邊十里開外,徐文和徐方聞聽身後有打仗的,速往回趕,看個究竟。一看卻是蘇寧和鬼伯達在鬥。
徐文和徐方看了,驚訝不已。“怎麼……會有兩個蘇寧?”
徐文推了一把跟前的蘇寧,還是動的,沒有錯啊。
蘇寧雖然去了一趟泰山,看望了一千年前的鬼伯達,卻沒搞清楚鬼伯達到底都會哪些法術。只不敢輕易出招。
鬼伯達已經按耐不住了,大喊一聲“少廢話,快快過來受死吧。”亮出了招式。
鬼伯達使一把葵扇,蘇寧使一杆六合大槍。只見鬼伯達揮力一扇,蘇寧只覺得一股‘陰’風迎面刮來,且冷且急。蘇寧剛纔還渾身汗淋淋地,傾刻間瑟瑟發抖,打牙巴骨了。
照這樣下去,不是被鬼伯達的葵扇扇到山南海北,就是被鬼伯達的寒風活活凍僵。蘇寧腦海中極快地搜索着之前學過的知識,要說耐寒的動物裡面,除南極洲的企鵝、海豹和北極的白熊外,北極鴨應該是最耐寒的動物啦。它們在零下100℃的環境下,依然能夠很好的生活。
於是,蘇寧根據腦海中北極鴨的印象,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北極鴨,身子一甩一甩,嘎嘎叫着,在地上跑來跑去。並且,由於身體矮小,屁股向後墜着,任憑鬼伯達的‘陰’風怎樣刮,都無濟於事。
鬼伯達見了,嘿嘿一笑:“這小子,倒蠻‘激’靈。”於是,將葵扇往腰間一捌,就地一滾,身後滾出一片黃沙,一望無邊。就像一片大沙漠。
別看蘇寧笨笨地甩來甩去,可一點也不膽怯,伸出手指在沙地上一劃,一片整整齊齊的胡楊林,拔地而起。那些胡楊,將根系深深扎進十米深的沙層下面,盤根錯節,吸取地下水分。很快,鬼伯達就受不了了。胡楊的壽命極長,生長一千年也沒有問題。要是這樣下去,別說一千年,就是一年他也撐不下去。
鬼伯達突然甩了葵扇,口中念動‘陰’兵咒,眨眼功夫,數千鬼卒呼啦從地底下冒了出來,手持‘陰’陽刀,環繞胡楊樹杆切割起來。
“哎哎!”
蘇寧慌了。人怕傷心,樹怕剝皮!樹的營養與水分全靠樹皮來輸送,如果把樹皮削掉了,營養與水分就不能輸送了,還不跟部隊斷了給養,玩兒玩了嗎。
不行,俺得想個辦法,整一整這個鬼伯達。
想到這裡,蘇寧急中生智,猛吹一口仙氣,那一片胡楊林轉眼不見了蹤跡。進而變成一縷縷氣體,‘摸’不着,看不到。讓那些手持‘陰’陽刀的鬼卒們手足無措。一個個揮舞着‘陰’陽刀,胡‘亂’砍來砍去,結果是你砍了我的胳膊,我砍了你的‘腿’,一個個血‘肉’模糊,痛哭哀嚎。
這個陣勢,看得徐文和徐方,以及囊中八鬼都目瞪口呆。
鬼伯達找不到蘇寧,急得抓耳撓腮。
這時,只聽得一陣歌聲從遠處傳來: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
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會有聲音
不願那是悲傷的哭泣
哦~~
突然好想你
你會在哪裡
……
原來,蘇寧正躲在一塊岩石後邊,無比悠閒地唱着歌兒。
鬼伯達聽了,惱羞成怒。瞅準方向,抖出一個時光口袋,‘欲’將蘇寧吸收進去。
蘇寧眼尖,‘欲’待變作一根銀針,打算從口袋的縫隙間穿過去。可是,咒語卻記不得了。
蘇寧的千變術有三句口訣,首尾相連。當初因擔心於沁小姐,離開九聖坊的時候,一着急,竟給忘了一半。現在,這根銀針怎麼也變不成了。千變術大打折扣,百變而不足了。
蘇寧急得跺一跺腳,只得急走‘陰’身,沿着石縫掘地而去。
鬼伯達氣惱了,眼看着就要捉住這小子了,結果又讓他給跑了。縱眼朝前觀望,山連山,山靠山,又那裡尋得着他。
鬼伯達手裡提着葵扇,急急地走了百餘里,雙膝發軟,正打算找個地方歇息一下。突然看見前邊有一座破廟,十分高興,興沖沖地走了過去。他卻不知,這個破廟正是蘇寧變的呢。牙變‘門’扇,眼睛變窗櫺,舌頭變成了一尊泥菩薩。
鬼伯達一看廟裡供着菩薩的塑像,虔誠地上前一拜。
蘇寧看見,心裡暗罵,這個吃裡爬外的鬼佬兒,怎麼拜起菩薩來啦。難道,這個鬼佬兒是親佛的?咳,要不是在這荒山野嶺,又怎麼會發現他的鬼跡呢。
想到這裡,蘇寧哇哇一陣怪叫。“好你個鬼佬兒,放着正神不拜,卻去拜那尊泥菩薩,看俺不一槍挑了你。”
鬼伯達一驚,才知這個破廟是蘇寧變的,心裡一陣驚慌。急忙往外退出,卻早被蘇寧紮了一槍。
鬼伯達疼得跺腳大叫,以至地動山搖。猛‘抽’出野葵扇狂扇三扇。霎時間,漫山遍野的鬼軍,撲天蓋地朝蘇寧涌來。
蘇寧‘挺’起手中的三截六合大槍,往山下衝殺過去。
怎奈,鬼軍實在是太多,殺死一圈,又涌上來一圈,就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樣,層出不窮。
而鬼伯達,則坐在一邊,翹起二郎‘腿’,觀起戰來。
正在危急關頭,八鬼及時趕到。吊死鬼悠悠於空中甩出一根井繩,長及萬丈,套住蘇寧的腰身,向後一拉,蘇寧自萬千鬼軍中脫身而去。
也不管徐文和徐方看沒看到,蘇寧趁機復了身位。八鬼也陸續撤回來,跳入那隻綠皮囊中。
等鬼伯達趕到,徐文和徐方已經押着蘇寧朝前走去。他‘欲’強行攔截,被徐文和徐方一口回絕。
徐文和徐方是豐都大帝欽點的‘陰’差,專‘門’押解鬼逃犯蘇寧至冢山,鬼伯達豈能攔擋此行。
鬼伯達雖然貴爲‘陰’兵統帥,也無計可施,只得放徐文和徐方前行。悻悻地返回豐都鬼城。也罷,這筆帳回頭再一總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