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小區,林小路的租屋內,煩躁的林小路從早上等到下午,纔等到王得章。王得章身着西裝,快6點的時候晃晃悠悠進了小區,林小路的租房就在小區門口附近,她幾乎是站在窗口盼了這個人一天。
進了屋,王得章先是換拖鞋,然後脫下外套遞給林小路,彷彿他是這家的男主人,現在下班回家了似的。
“我給你打了一天的電話,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林小路氣急敗壞。
“忙啊,你的那些客戶都是爺,都不好伺候。”王得章有氣無力地回答,彷彿累到極點。
“九州證券已經拿到了我竊取他們客戶資料的證據,要起訴我。”林小路忍住氣說。
“多行不義必自斃,當初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對吧,謝謝寶貝能成全我這個經理人!”王得章的臉上是什麼?嘲笑嗎?
“什麼?”林小路大吃一驚,“你……不幫我?”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幫你逃跑?還是幫你變個性……”
林小路沒等他說完就狠狠地抽了他一把:“你這個牲口!”
“你敢打我,你個賤貨!”王得章開始還擊,“我什麼時候求你做這些事情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策劃的嗎?你不是要報復齊小樂,只是順便讓我獲利嗎?”
“有你這麼沒良心的嗎?”林小路要瘋掉了,她發現自己捱了兩巴掌後怒髮衝冠,尖厲的嗓子快要刺穿王得章的耳膜,接着就衝上去,連抓帶咬,很快兩個人就扭在了一起。
林小路瘦小的身體敵不過王得章,很快就被王得章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王得章騰出手惡狠狠地抽了林小路一個耳光:“這事跟我沒關係,以後不準再找我。”林小路閉上眼睛,腦袋歪向一邊,沒有反應。王得章愣了一下,他拍拍林小路的臉:“哎!你真的昏了?哎!”林小路還上一動不動。王得章嘿嘿笑了起來,他自言自語道:“不能浪費啊!”於是放開手,準備脫林小路的衣服,結果林小路抽出腳,狠狠地踹了下去。
王得章離開林小路的租屋時很狼狽,但是他出門前居然變態的笑了起來:“送你一張光盤,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你會在網上看到光盤裡的東東。”
林小路疲憊地靠着牆坐着,一天沒吃飯,又和王得章拼死搏鬥,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快十點的時候林小路醒了,藉着屋外的燈光,她看到了那張扔在地上的光盤,那裡面是什麼?把光盤放進電腦光驅時,林小路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打開以後立即崩掉了,王得章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她錄了影,裡面有她當初策劃挖九州客戶時的錄音,還有兩人的牀上錄影。
屋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林小路覺得自己傻透了,被王得章當傻瓜一樣耍。她忽然覺得肚子奇餓無比,可是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了,她草草洗漱了一下,打了傘出門買方便麪。在雨中,她忽然想起一次下大雨胡飛給他送傘的事情,淚水立即洶涌而出,她走不動了,就站在那裡哭,小區門房的大爺聽到外面有人哭,奇怪地出去看究竟,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扔了傘,被大雨澆了個溼透,在嚎啕大哭。
11點多,準備睡覺的胡飛電話瘋狂響了起來,一個大爺說一個女孩子病了,從她身上找到了他的電話,希望他能過去一下。胡飛問了一下女孩子的長像,立即就知道了是林小路。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再度響起,胡飛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卻仍能聽到電話在堅決地喊着。
12點,胡飛不情願的來到醫院,見到了急診室裡的林小路。門房大爺和他的女兒向胡飛告辭:“門房是我老伴在頂着,我得快些回去,她就交給你了,她的溼衣服在牀下的盆子裡,她現在穿的是我女兒的衣服……”
“好的,我洗後會還給你們。”
送走門房大爺後,胡飛這才坐在牀邊仔細看着這個曾經深愛過的人,幾天不見,極度憔悴,胡飛很奇怪自己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沒有憐憫,也不憎恨。
凌晨,林小路再度餓醒,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剛一動就覺得有些異樣,原來正在掛吊針,胡飛正在門外和醫生說着什麼,隔着玻璃幕牆,林小路只看到他正在和醫生比劃着什麼,一股溫暖油然而生。
胡飛回到房間,看到小流滿面的林小路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他笑了一下:“沒事兒了,幸虧發現的早,明天應該會沒事的。”
“謝謝!”
“不用謝我,是你們院的門房大爺送你來的,你的衣服是門房大爺女兒的,回頭你快些洗好還給人家。”胡飛說。
“對不起。”林小路的聲音像蚊子。
“不用說這些了。”胡飛坐了下來,從牀頭取了一本雜誌看了起來。林小路很快就感覺到胡飛舉止裡那一絲冷漠。
“我……餓……”林小路的胃實在不舒服。
胡飛擡起眼睛看了看林小路,放下雜誌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他端了一盆熱氣騰騰的方便麪進來了。
吃完麪,林小路本來還想和胡飛說一會兒話,可倦意很快就來了,她又睡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胡飛已經離開了。
林小路去問護士,護士遞給她一個信封:“你男朋友很細心,他昨天晚上一晚都沒睡,早上單位打電話叫他走了,這是他留給你的。”
林小路幸福地笑了一下,接過信封回到病牀,打開信封卻看見了不想看見的話:小路,你我緣分已盡,請把我的號碼從你的手機裡刪掉,你對我來說,是一場惡夢,這樣的夢,我不想繼續,剛剛纔有了一絲溫馨感受的林小路再次感覺到自己全身發冷。
十分鐘後,胡飛的電話再次響起,這一次是醫院的護士打給他的。一夜未睡的胡飛正在寫一份報告,現在他剛剛在教育局下屬的一家網吧找到一個網管的職位,這兩天正在寫教育網絡管理現狀的報告,醫院的電話讓他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