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跟個小狐狸一樣,聰明狡猾,在唐雪面前,秦超可絲毫破綻都不敢露出來。
聽了唐雪的話,秦超一笑,說道:“我哪兒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啊。這次任務做完,我就送你一塊好的手錶好不好?”
唐雪臉色微微一紅:“我又不是那種愛財的女人,你要送我禮物,用草葉疊成的戒指我都喜歡!”
“我的小雪兒這麼乖,我當然要送點兒好東西給你了。放心吧,我送你的禮物,保證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秦超笑着捏捏唐雪的小臉。
唐雪笑得甜膩無比,好像都能滲出蜜糖來。
看時間也不早了,秦超打算離開唐雪家,帶着大公主去其他地方看看,唐雪一會要上班,自己又不能偷懶。
總不能讓大公主回國以後回憶起來的,只有到處騙吃騙喝騙睡吧。
剛剛要起身,秦超的電話又嗡的一聲響了起來。
這神曲最炫民族風,現在大公主都能跟着哼唱幾句了。
秦超看上蔡長鬆,便不緊不慢的接了起來,懶洋洋的問道:“怎麼了兄弟,你不是又想叮囑我一些事情啊,放心吧,一切安好。”
“超哥,她回來了……”蔡長鬆的聲音異常陰沉。
秦超心頭一驚,能讓蔡長鬆有這種反應的女人,只有一個!
“你說的是安妮?”秦超問道。
蔡長鬆嗯了一聲:“今天葉老給我任務,讓我接機,她要回新陽住一陣子。”
“你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做個了斷?”秦超問道。
“四年沒見面了,我根本沒想到她居然還會回來,呵呵,真是一種諷刺。”蔡長鬆苦笑。
“那你怎麼打算的?真的要去見她?”秦超問道。
“軍命,不得不從。見了又能怎樣,都是過去了……”
“可是,你真的能釋懷嗎?”
秦超的問話久久沒有迴應,電話最後只剩下嘟嘟聲……
伊麗莎白見秦超接過電話的神色有些不對,就湊過來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給你打電話的人惹你不高興了?”
秦超面色陰沉的搖搖頭,輕嘆了一聲。
安妮這個名字太遙遠,又太深刻,讓秦超和蔡長鬆此刻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外,想起了那個雨夜……
……
安妮現在的身份是伊泰裡安國的王妃。說是王妃也不過是個掛名的王妃而已。
因爲國王剛剛上位就被刺殺。新王登基之後,前王妃就被冷落了。
伊泰裡安是個比梵蒂岡大不了多少的獨立島國。雖然地域狹窄,但是國民富足,也算是發展中的小型強國。
在認識米歇爾露露之前,蔡長鬆曾經到伊泰裡安出行任務。安妮也是國安特工之一,兩人一直搭檔,感情要好。
雖然蔡長鬆和安妮的關係沒有挑明,但所有人都認爲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連那些高官老頭子,也開玩笑要給兩個人保媒。
秦超心裡也明白,蔡長鬆對安妮,是動了真心的。
可就在伊泰裡安的任務之後,安妮就再也沒有回來。蔡長鬆更是長久的不振,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人生的信念。整日酗酒,遊走在花叢之中,儼然變了一個人。
後來秦超才輾轉得知。在大災難面前,安妮依然選擇了背叛,在守護行動中,和伊泰裡安的高層領導逃亡,把蔡長鬆扔在碎石窟裡不顧,讓他險些喪命。
在後來的後來,華夏得到消息,伊泰裡安的國王病危娶妻,妻子便是華夏的特工安妮。
所有人都以爲蔡長鬆會受到打擊,沒想到他完全就像沒事兒人一樣。彷彿這事兒沒發生過。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秦超爲了怕蔡長鬆在國內尷尬,纔派遣他到米國,蔡長鬆這才和露露相識……
回想過去的種種,秦超也感慨萬千,物是人非,現在再讓蔡長鬆去面對安妮,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從蔡長鬆的口氣裡,秦超就能聽得出來,他其實還是難以釋懷的。不喜歡吐露心事的他,估計也是實在無法承受這些酸楚,纔跟自己說了這麼幾句話。
秦超蹲在路邊吧嗒吧嗒抽着煙,這種感情上的忙,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幫。
……
T1機場。
在特殊通道出口,蔡長鬆面容俊冷,臉上卡着大大的墨鏡,站在那裡等待。
沒過幾分鐘,一個端莊的女人拎着小小的手包,從通道走出來,身後跟着四個黑衣保鏢幫她拿着東西。
蔡長鬆神色微微一變,但臉上的異色稍縱即逝,讓人難以察覺。
“伊泰裡安王妃,歡迎大駕光臨華夏國,我是這次負責您安全的安保人員,我叫蔡長鬆。”
蔡長鬆機械式的自我介紹着,臉上沒有半點感情色彩可言。
安妮面容精緻,做了王妃,各方面的氣質都有所不同了。
看見蔡長鬆,她的眼眶有些泛紅,嘴脣囁嚅半天也沒有吐出半個字。
半晌,她轉身看着四個保鏢說道:“這次我主要是想回來探親,你們不用跟着我,先回去休息吧。我的安全問題,華夏這邊會全權負責。”
“是,王妃。”四個保鏢聽話的點頭離開。
蔡長鬆側身把安妮的行禮全都放上了車,然後又冰冷的幫安妮打開了車門。
“王妃,請。”
“鬆,你能別這樣稱呼我嗎?你還像從前一樣,驕傲我安妮行嗎?”安妮祈求的看着蔡長鬆,眼神悲切。
蔡長鬆冷笑一聲:“這怎麼能行,你是王妃,是華夏的貴賓,怎麼能壞了規矩。王妃請上車吧,機場畢竟不安全。”
安妮看着蔡長鬆,慢慢坐上了車。
蔡長鬆啓動車子,木訥的問道:“王妃,您想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鬆,你還在爲過去的事情記恨我對不對?”安妮突然搭上蔡長鬆的手臂,眼淚朦朧。
蔡長鬆拿開自己的手臂,也不正眼看安妮,只是冷冷的說道:“王妃,請自重。我們現在身份有別,請不要做出破格的事情,這樣對你對我都不好。”
“我想的沒錯,你還在恨我。”
“呵呵,你想多了。我的心裡不會爲不相干的人空出地方。王妃,請說出你的目的地。”蔡長鬆機械的說道。
安妮苦笑一聲:“隨便走走吧,我也好久沒回新陽了,這裡的變化挺大的。”
“這個世界上,所有東西都在變,不管是人,還是城市。唯一不變的只有日升月落,世態炎涼。”蔡長鬆熟練的操控着方向盤。
安妮輕咬嘴脣,眼神淒冷,又看向蔡長鬆,那熟悉的臉頰,讓她還是如此在意。
“鬆,當年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如果你肯聽我解釋,也許你就不會對我這樣冰冷……”
“真是不好意思王妃。我沒有義務陪您聊閒話,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你對我不滿意,可以向我們軍區反應,換個人來陪你。反正你也熟悉不是嗎?”蔡長鬆冷笑。
不等安妮說完,他就不禮貌的打斷安妮的話,面帶譏笑。
“我不會換人的,我只想跟你多呆兩天。我以省親的名義回國,只是想回來看看你。我們都是可憐的孩子,哪還有什麼親人……”
空氣一陣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子向前使動,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兩人都無暇顧及車窗外的美景,心如死海。
“我可能不是很好的玩伴,你確定要跟着我嗎?我可能會做出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到時候再惹出什麼國際糾紛就麻煩了。”蔡長鬆說道。
安妮滿臉堅定:“伊泰裡安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國,平時我又不露面,新的領導馬上就繼位了,沒有人會在意我,也沒有人知道我。按照常理,我是可有回國生活的……”
“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拘束了,我準備找幾個哥們兒去喝幾杯酒,你也要一起去嗎?如果不去,我送你回賓館好了。”蔡長鬆側頭看了一眼安妮。
安妮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淺笑:“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也沒什麼事兒,我都好久沒喝酒了,正好也去過一下癮。”
蔡長鬆鼻尖發出一聲冷哼,突然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轟然向前,安妮畢竟也是特工出身,並沒有像尋常女子那樣發出驚呼。
正是安妮的冷靜,讓蔡長鬆更是有些惱火,車越開越快,轟鳴聲刺耳……
蔡長鬆在開車的時候打了個電話,不知道跟誰定了位置,嘻嘻哈哈的說了一會,便轉了方向盤,直奔一家酒吧。
蔡長鬆這次並沒有去自己的地盤,而是去了另一家酒吧。
蔡長鬆的車子剛停下來,就有看到四個男人在門口站着,看到蔡長松下車,那四個男人急忙就迎了上來。
“哎呀鬆爺真是難得賞光啊,這不是我,一說你要來,其他幾家酒吧的老闆也急忙都趕過來,非要喝鬆爺合上兩杯不可。”
一個身材差不多隻有一米六幾的胖男人,肥頭大耳的,看見蔡長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蔡長鬆摘下墨鏡,笑着跟那四個男人握了握手,說道:“突然造訪,你們不會介意的吧。”
“不會不會,多少次邀請您都邀請不到啊,快裡面請。喲,旁邊的這位大美女是弟妹吧,長得可真漂亮!”其中一個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