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東青話音落下的時候,我跟胖叔就已經拔腿跑了過去,拿着手電往坑洞裡一照,心中頓時大喜不已。
如果不借着手電的燈光仔細看恐怕我們也看不清,在洞底有着一塊方方正正的石碑,也不算大,邊長也就二三十釐米的樣子,看質地應該是漢白玉所鑄,石碑面上有不少凹進去的刻字,具體內容看不太清,只能把這石碑搬上來再研究。
海東青也沒跟我們廢話,自顧自的就跳進了坑洞裡,臉色如常的微微下蹲用手抓緊了石碑的一角,猛的一用力便把石碑給拽了起來,向着坑洞前方甩了過去。
“這上面刻的都是些啥啊......”我跟胖叔走了過去,蹲在石碑邊上研究着,只見這石碑上的字體皆是楷書,字的大小不過指甲蓋大,若不是湊近了看,還真看不清這裡面的具體內容。
等海東青從坑裡爬出來走到我們身邊時,這石碑上的內容就已經被我們給看完了,胖叔萬分不解的抽着煙看着我,見我也是一臉迷茫,他只能嘆了口氣。
“這石碑裡的“我”到底是誰?”
順治十七年,因誓觀天數宿,覘(n第一聲)帝星黯,遂稟聖上,此乃殂(第二聲)隕之象,聖上大驚,遂問曰:“不死可乎?”
答曰:“次年殂隕乃聖上命數所致。”
聖上覆問曰:“命可改乎?”
答曰:“天命十一年太祖患疽(j第一聲)而殂,乃天命也,天聰十七年太宗無疾而終,亦天命也,蒼天之下,誰人不死,況聖上乎?”
順治十八年,聖上病殂,得其........
這些話或許大多人不太懂,在此我給各位整篇翻譯一下。
順治十七年(1660年),因爲誓言(或者是承諾)我觀天象數夜,忽然看見帝星變暗,我當即就稟告了皇上(這皇上便是順治皇帝,全名愛新覺羅福臨。)說起此事,說這是帝王隕落之象。
皇上很是震驚,急忙問我:“我能不死嗎?”
我回答道:“第二年皇上駕崩是您的命數所導致。”
皇上又追問我:“命數可以改嗎?”
我回答道:“天命十一年(1626年),太祖(清太祖努爾哈赤)患癰疽身死(癰疽是一種毒瘡),是天命所定,天聰十七年(1643年),太宗(清太宗皇太極)無疾而終,也是天命所定,蒼天之下,誰能不死?更何況是皇上呢?”
順治十八年,皇上因病而逝,得其.......(後面全是一些鑿痕,完全看不清內容)
石碑上的內容就是這些,海東青也是看得一頭霧水,只能等着我們給他解釋解釋。
“這石碑被人給毀了,後面的字壓根就看不清。”我苦惱的抓着頭髮說道:“得其後面的字全被人用東西給鑿了,到底是啥意思啊.....”
“在石碑滴記載裡,這個餓(我),好像很有本事。”胖叔彈了彈菸灰,疑惑的唸叨着:“順治皇帝信佛.....怎麼會跟個道士社(說)這麼多.....好像他還挺信這道士.....”
“背面好像還有東西,剛我扔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海東青提醒了我們一句,隨即,他便伸手過去掀起了石碑,把石碑的背面展現了在我們眼前。
見到石碑背面的時候我跟胖叔就愣住了。
“這是啥玩意兒?”我疑惑的看着石碑上的三個圓形凹槽,又看了看最後一個圓形凹槽上的一枚凸出來的石珠,細聲嘀咕着:“難道這玩意兒能扣下來?”
一邊嘀咕着,我一邊就把手伸了過去,下意識的扣動了一下石珠,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聽咚的一聲悶響,石珠猛的就從石碑上脫落了下來,連我都給看愣了。
我好像沒用力吧?這玩意兒咋這麼不牢實呢?!
“四點五十了,天快要亮了。”海東青看着手機提醒道:“我們得抓緊時間把這裡恢復了,要不然來了外人可就麻煩了。”
我點點頭,把石珠撿起來遞給了胖叔,示意讓他先揣兜裡,回去再研究。
這地方雖然離祝家溝有一段距離,可說不準還真有人閒得蛋疼逛到這邊兒來,指不定人閒着沒事幹大晚上出來溜達溜達,正巧就看見我們幹這些違法的事兒了......
“我草....趕緊的吧.....”我忽然想到了自己被警察叔叔和諧的場景,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急忙跑到了小日本的身旁,把他往坑洞裡拖,嘴裡含着:“過來幫忙!趕緊把這畜生給埋了!”
小日本的屍首完全看不出一點腐爛的跡象,要是有人說這屍首是穿上小日本軍服的現代人,估計誰都能信。
再這麼一被誤解.....再被警察給抓住......我草!
“趕緊,要不然咱們得被查水錶了。”我咬着牙把小日本的屍首拖到坑邊一腳踹了下去,隨即便拿着工兵鏟不停的往坑洞裡填沙子,動作算是出奇的快。
怪不得人都說壓力等於動力,這話在理。
有查水錶的壓力頂在頭上,填坑埋屍首的動力可就來了,一鏟子接一鏟子的動作那叫一個嫺熟,還沒一會兒小日本的屍首就只在土下面露個頭了。
“他現在還“活”着的吧?”海東青問道,一臉無所謂的幫我往坑裡填沙子。
聞言,我先是一愣,隨即就點點頭:“是,還“活”着。”
“咱們算是活埋了他?”
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填土的動作頓了頓,乾澀的說道:“應該....不算吧?”
“別想了,他已經死了,不過就是魂魄還在身子裡罷了。”海東青很難得的安慰了我一句,擡頭平靜的看了看我,低聲說:“你去外面坐一會兒,接下來的交給我就行。”
“沒事。”我咬了咬牙,撿起鏟子繼續填着坑,腦海裡忽然浮出了一個念頭,但這念頭立馬就被我給壓了下去。
其實要想解開釘九穴的局很簡單,只要把九枚鐵釘一一拔除就好,沒了鐵釘的束縛,魂魄自然就能去投胎轉世。
只不過......我可不想讓這小日本去投胎轉世.....
老爺子是個好人,老太爺肯定也是個好人,雖然這話有點不講理,但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從絕書裡就能看出來,老太爺百分百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爺們,能讓他下狠心給這小日本弄個這種局,可想而知這日本畜生是得造了多大的孽。
“撞見我也算你倒黴,要是讓外人發現你個畜生,說不準你腦門上的釘子還真得被人拔下來研究。”我心裡默默唸叨着:“把老太爺惹成這樣,你狗日的肯定不是好東西。”
半小時後,沙地裡基本上就被我們恢復了原樣,這也幸虧我們先前搞的“工程”不大,斷金線就是幾個窟窿的事兒,拿沙子隨意一填就好。
等我跟海東青在沙地上蹦躂了幾下踩平了填好的坑,這才叫上收拾完行李的胖叔打道回府。
我們的計劃很簡單,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假陵的位置咱們再慢慢琢磨,反正這岐歾陣和石碑鐵定跟假陵脫不了干係,回去仔細研究研究石碑,說不準就能研究出一些線索。
誰都沒想到,我們在回去的路上正巧就碰見了前來找我們的李大雪。
“哥幾個沒事兒吧?!”李大雪擔心的看着我們,拿手電照着路走到了我們身邊,又驚又喜的對我們說着:“剛在家裡,我小妹兒忽然嚎了一聲,立馬就好了!您們真是活神仙啊!”
“好了就行,好了就行。”我苦笑着點點頭,心裡也是一個勁的慶幸,還好我們動作快處理了現場,要不然真讓這哥們撞見,說不準就麻煩了。
胖叔笑着拍了拍李大雪的肩:“看在餓們(我們)治好你妹滴份上,農家樂四不四(是不是)該打點折啊?”
李大雪連連點頭:“甭說打折這麼生分,這幾天您們就在我家安安心心的住下,一分錢不收!”
說完,李大雪就把錢包掏了出來,見到他這動作我急忙拉住了他,裝作不樂意的說:“你這樣我們可就生氣了啊,該收就收,打個折就行,五五折怎麼樣?”
見李大雪想搖頭拒絕,我自顧自的就把他錢包拿到了手裡,從裡面抽出了兩疊票子:“我那時候不是給你六千嗎?我現在拿三千回來,你收我們三千,這樣你也不虧,我們也舒坦,成不?”
李大雪擺擺手:“這錢我可不能收.....對了!”
忽然,李大雪像是猛的想起了什麼,急匆匆的對我們問道:“您們誰是姓海的?”
海東青稍微愣了愣,一言不發的指了指自己。
“哥們,今兒晚上有人來我家找你,叫你趕緊回去,他們等你,估計這時候他們還在我家裡坐着呢!”
我眉頭皺了皺,心裡忽然就疑惑了起來。
找海東青的?
“他們幾個人?”海東青問道。
李大雪說:“兩個。”
我接過了話茬,擡頭向李大雪問道:“他們長啥樣?”
“他們都跟你年紀差不多吧,一個是短頭髮的小年輕,看起來挺兇的,另外一個是坐着輪椅的瘸子,還別說他是瘸子,長得真跟大明星似的,老帥了。”李大雪沒多想就回答了出來。
海東青眼神霎時一變,凝重的意味漸漸充斥在了眼裡,拉着我跟胖叔就要往祝家溝相反的方向走,見我們還是一臉的木楞,他壓低了嗓子說道:“那是師爺跟小佛爺,今天可能.....”
還沒等他說完,伴隨着一陣腳步聲,一聲充滿不耐煩的罵聲就在我們身後響了起來。
“你們真他嗎磨嘰,就不能快點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