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上的裸女3

陽臺上的裸體女郎(2)(1/3)

報時:14:34

因爲心裡有事,肖鋒唯恐自己睡不着,就到樓下的藥店,買了幾片安定,服下後,躺在牀上。但他越想睡就越睡不着,乾等着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肖鋒忽然看見牀前白影一閃。他擡頭一看,秦菲菲笑眯眯地站在牀前,只是,今天她沒有luo體,而是穿了一件雪白的連衣裙。“你一定奇怪我爲什麼會出現吧?”秦菲菲開口了,“如果想知道答案,就跟我來。”

肖鋒不假思索地跟秦菲菲下了樓,然後打的來到城外的一個破磚窯前。

“你帶我到這裡幹什麼?”肖鋒警惕地問。

“我現在在這裡住。”秦菲菲說着,徑自彎腰進了一個破門。肖鋒只好跟進去,但秦菲菲卻不見了,肖鋒大喊幾聲,無人搭話,藉着破窯縫投進的微弱光線,肖鋒大吃一驚,他的腳下,是一具陰森森的骷髏。肖鋒嚇得大叫一聲,撒腿往外跑,但卻像被什麼東西拌住,動彈不得……

大汗淋漓的肖鋒從牀上一躍而起,才發現,自己原來做了一個夢。看看陽臺上,秦菲菲依然赤luo着躺在那裡,如詩如畫。

肖鋒決定去夢中到過的地方看看。

那是一座廢棄了多年的磚窯,風雨無情的侵蝕將它斑駁的體無完膚。

陽臺上的裸體女郎(2)(2/3)

報時:14:34

但肖鋒圍着磚窯轉了幾圈,卻沒發現他夢中進去的那扇門。他艱難的攀上窯頂,從一個個黑洞洞的窟窿往下看,裡面堆滿了植物的秸稈和枯樹枝。

莫非夢和現實真的不一樣?肖鋒回到住處,將這件事寫下來,貼在自己博客上。當第二天再回頭看時,文章下面的回覆竟有一百多條。肖鋒依次往後看,有一條回覆引起他的注意。那條回覆說,那個奇怪的裸體女郎他認識,失蹤前和他一個單位。他雖然不相信肖鋒真地看到了那些幻影,但那個女人愛好日光浴卻是事實。就因爲這,那個女人的男朋友多次和她吵架,最後不歡而散。不長時間,那個女人就失蹤了。當時,公安局曾懷疑是她男朋友殺害了她,但苦於沒有找到屍體,這個案子就成了懸案。那人還說,如果真地找到屍體,就可以斷定是她男朋友殺害了她。因爲秦菲菲經常和男朋友去郊外遊玩。

肖鋒立即找到了當時經手這個案子的警察,一問,果然和那個回覆一樣。但肖鋒沒敢說自己遇到的稀罕事,他怕警察把他送進精神病醫院。

但偌大一個破窯,怎樣才能知道哪裡埋着屍骨呢?肖鋒冥思苦想了幾天,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這天,肖鋒找到了這座破窯的主人,謊稱自己幾年前在這裡玩,下大雨時進去躲雨,一大塊窯體不堪雨水重壓,塌了下來,自己躲開了,但一個提包被壓在下面。現在,他突然想起,那裡面有一份很重要的材料,他想尋找一下。說着,肖鋒掏出一千元錢,塞到那人手裡。那人爽快地答應了。

肖鋒找來一臺挖掘機,從一頭開始了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天以後,當挖掘機又一下將窯土剷起,往邊上倒時,一個圓圓的東西滾了出來,肖鋒趕緊過去撿起,擦去上面的泥土,赫然出現他面前的,是一個完整的頭骨。再接着挖,竟挖出一張照片,肖鋒用袖口擦去上面的泥土,愣住了,自己小學畢業時的全班合影怎麼在這裡?莫非秦菲菲是自己的小學同學?他把照片上的人和記憶中的名字一個個對照,這才明白秦菲菲爲什麼會找到他,原來,秦菲菲是他的同學,只不過那時不叫秦菲菲,而是叫秦海霞。

將現場交給警方,身心疲憊的肖鋒回到住處。誰知,當他打開影集,找到那張已經退色的合影時,大吃一驚。那張照片分明有人動過,上面粘附的新鮮泥土清晰可見。肖鋒連忙從兜裡掏那張現場發現的照片,竟發現掏出來的只有一張白紙,在燈光下閃着刺眼的光。  住進這間房子的時候,我就覺得,有問題。

就覺得,不對勁。風冷冷的吹進空蕩蕩的房間,窗簾被吹得像海邊的海浪,一下下的敲打着岸上的石頭。隔壁的人說,這間房不乾淨。半夜會有女人在房間裡面哭泣,不小心進來經過的時候總覺得有血從門縫裡面溢出來。雖然這間房子裡面,傢俱設施樣樣齊全,可是似乎很久都沒清掃,灰塵多多,怎麼掃都掃不乾淨。電視的插頭插着,似乎剛剛纔有人看過電視。甚至,牀上有個陷下去的坑,像有人才剛剛離開一樣。好冷,窗戶怎麼也關不緊,涼風颼颼的。我躲進被子裡,感覺被子似乎都有別人殘留的味道。好奇怪。

半夜,我看到一個女人坐在牀邊,披髮垂頭,鮮血和淚水從她的手上,不,是全身汩汩的流下來,流到地上,滿地的血,幾乎就要流到門的外面。我害怕,可她看了到我,我尖叫,卻發不了聲,我想跑,腳卻動不了。我就這麼的一直看着這個女人,直到她死去。看着她毫無表情的,倒下。終於驚醒,原來只是夢。打開水籠頭,喝了一大口涼水。終於覺得平靜下來。然後,去浴室。浴缸裡面滿是血水,那個剛在我夢裡死掉的女人坐在馬桶上,仍然披髮垂頭,全身是血,我看到她站起來,從身邊走過。我注視着這個女人,直到她走進我的房間。然後我轉頭,卻發現浴室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浴缸是乳白色的,馬桶是乳白色的。地上的瓷磚也是乳白色的,什麼都沒有。

第二天,隔壁的人說,聽到我房裡有人走動,還有生鏽水喉裡面***的聲音。我笑道,那是我在喝水而已。

隨後的一個晚上,我繼續做夢。那個女人仍然在夢裡,身上卻沒了血。她每天在房間裡出出進進,在電腦前,幾乎坐整天,時而微笑時而傷心。她的手飛快地打字,她的眼睛盯着電腦屏幕,她的嘴裡唸唸有詞。然後我又醒了。照例喝水,去浴室。我照鏡子,臉色蒼白。突然發現,鏡子裡的那個不是我,而是那個女人,全身是血,詭異的笑着,卻沒有在看我。我拿東西朝鏡子扔去,玻璃碎了,可是那個女人還在。突然間鏡子裡面涌出鮮血,整個浴室裡面頓時變成紅色的。就連我的手,我的身上,都變成紅色的。我打開水龍頭,真的,那生鏽的水喉,起先流出鏽水,漸漸的水的顏色變得清澈,清澈的紅色,鮮血的顏色。我飛奔出去,還穿着睡衣,只感覺腳上還沾着浴室的血,我跑到哪裡,那些鮮血就跟到哪裡。我敲隔壁的門,卻聽到裡面把門反鎖的聲音。終於無路可逃,還是回到房裡。發現什麼都沒有,浴室裡面仍然乾乾淨淨,只有幾片碎了的鏡子而已。不要,我不要再在這裡住下去了。隔壁的人,非常害怕地說起昨天晚上。卻隻字不提發生了什麼。我要搬家,所以我立刻收拾東西。我感到那個女人,就坐在我旁邊,我感覺到她就像那個夢裡面一樣,披髮垂頭,不同的是,她在傷心的哭泣。我看到她,終於看清她的長相,她,她,她居然和我長得一樣!!!門口出現一個男人,身穿黑衣黑褲,說要帶我走。

可是,走到哪裡去?我什麼時候住進來的?我都做了什麼?我,我是誰?那個男人從口袋裡拿出那一面鏡子。一瞬間,我全部想起來了。

那個女人,那個出現在我房間裡面的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曾經住在這個房間,住在這個陰暗角落裡面的女人,她沒有朋友。她似乎是個學生,似乎每天都要去上課。可是她從來沒有去過,沒去過那個學校。因爲太經常的被別人忽視,去與不去是沒有差別的。所以她每天假裝很忙的在房間裡面出出進進,假裝開心的對着電腦聊天,假裝自信的嘴裡唸唸有詞。其實,她什麼都沒有。所以有一天,她無意中假裝切菜的時候割到了手腕,她假裝沒看見。她把手放在鍵盤上打字,她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去浴室,去洗手,照鏡子,她看到她鏡子裡面的自己,滿身是血,她打碎鏡子,她着急她驚慌,她逃出去找人幫忙,卻沒有人幫她。她被忽視被遺忘,所以只得重新回到自己房裡。那個女人,她死了。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死了。她還是照例,每天在家裡,假裝自己活着……她一遍一遍的重複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死亡,和自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