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真人說完這段故事,微微的搖搖頭,道:“哎,世間無常,本就有許多的不如意,人間之事更是反覆無常、變幻莫測,尤其是情愛之事,又有誰能那般看透所有?所謂當局者迷,也不過如是!”
樑嶽天四人聽完這段故事都不禁唏噓不已,樑嶽天道:“真人,難道您所說的這件事中,這柄奇異的刀便是我父親歷盡艱險所取回的刀嗎?”
紫陽真人微微一嘆,道:“想必便是,聽聞你如此描述這柄刀的樣子,與我當年所見甚是一樣。想來也不會有他,只不過這柄刀早已多年不現世間,知道這柄刀的詳細的人這世間也不過寥寥幾人,當年的江雨霏也早已不在人世,還會有誰能知道這把刀的呢?又還會有誰能爲了這把刀而又能輕而易舉的將樑鼎豐斃命於無形之中呢?”
紫陽真人一口氣提出許多疑問,倒讓在場的樑嶽天有些靈光一閃,樑鼎峰本就錯綜迷離的死亡事件給衆人喘不過氣的感覺,現在紫陽真人的疑問卻無意間指明瞭一條道路一般。紫陽真人又道:“這件事非比尋常,並非一般的殺人事件,那殺人者既然能輕而易舉的將一流好手樑鼎峰斃於手中,想必取那柄刀更是易如反掌,那既然他是爲刀而來,又身懷如此高深的功夫,取刀又如此容易,何必要痛下殺手呢?這人殺死樑鼎峰究竟是何用意?難道是仇家所爲?”
樑嶽天聽着紫陽真人慢慢的分析事情的原委,也不禁點頭稱是,聽到紫陽真人這般說話,連忙道:“仇家?不會,我爹雖然身爲無影刀門門主,但這無名刀客的名頭是憑自己一身武藝,江湖中人的擡愛給的稱呼,我爹雖然嗜武,但是並未成癡。更未與任何人有過過節。甚至得罪過什麼人!應該不會是仇殺!”
此時張空霄道:“師兄師姐,不知你們還記得否?我記得二十年前,那時我們不過五六歲年紀,師傅那時已是薄有威名,上門來挑戰的也不在少數,雖然師傅與那些人都是點到爲止,可是有一個人卻是被師傅所傷,趕出山門的!”
趙無燕經張空霄這一提醒,道:“我記起來了,師弟,莫非你懷疑是此人所爲?我記得此人武功平平,爲人卻是蠻橫無理,毫不講道理,當時明明已經敗下陣來,還是硬要與師傅拼個你死我活,師傅被逼無奈,纔將那人打成重傷,若不是師傅手下留情,那人焉還有命在?當時他不感謝師傅手下留情也就罷了,難道時隔十年之久,此人還記恨這件事?難不成這人這十年間有何奇遇,練就了這一身奇異絕頂的功夫,就是爲了報這重傷之仇?這怎麼可能?”
樑嶽天雙眉微皺,手指捏着嘴角,緩緩道:“也不無可能!雖然當年我爹手下留情,留他一條性命,但是人心叵測,至於他是心懷感激亦或是當做奇恥大辱也不一定。這十年間,或者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也不奇怪,每個人的出身不同,遭遇不同,也會造就一個人的性格。或許真如二師妹所說,此人在這十年間有不同常人的際遇,練就了一身奇異的武功,由於一直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所以在練就奇功之後,便找上門來報仇,又生怕爹爹武功又有進境,所以趁黑動手,並將那柄刀也奪了去!”
劉鶴靈道:“不會吧?如若真是這般,師傅都不是他的對手,憑咱們四個,怎麼爲師父報仇?”
紫陽真人道:“你們莫着急報仇,現將此事查出個源頭來再說。適才你們口中所說之人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來歷?”
樑嶽天聽到紫陽真人這般說,也表示同意,當下答道:“回真人,此人是何來歷我們並不清楚,只知道此人好似名叫郝連鐵樹,回想起來,當時此人也不過二十七八多歲年紀,此人生的面闊耳方,身高八尺,肩闊腰圓,對了,他額頭處有一塊紫青記,這個我倒是頗爲深刻。只不知真人可否見過此人?”
紫陽真人手捋鬍鬚,閉目極力思索有關此相貌的人物,四人緊張的看着紫陽真人,紫陽真人行走江湖數十年,或許見過此人也未可知!紫陽真人道:“貧道慚愧,此人貧道未曾有任何印象!”
樑嶽天道:“真人何必自責,至於我爹的死會否與此人有關尚未可知,這些尚待查證,適才聽真人講述有關鬼刀一事,弟子有些疑問,還要請教真人?”
紫陽真人道:“但說無妨!只要於破案有益,貧道當盡所能!”
樑嶽天雙手抱拳,行禮道:“如此便多謝真人了。”
紫陽真人道:“唉,說哪裡話,賢侄有何疑問說就是了!”
樑嶽天道:“適才真人說這柄鬼刀乃是崑崙派掌門玄機道長的師兄天風道長所有,卻不知,這柄鬼刀是何人打造?而這柄刀又怎會落在天風道長之手?想必這中間定有緣由吧!”
紫陽真人聞言,心中也不禁暗讚道:“此子果然心思縝密!”口中道:“賢侄果然細心,但是這件事恕貧道無可奉告,貧道也委實不知啊!要知道,當年我行走江湖之時這柄刀便已經是天風道長之物了,至於賢侄的疑問,貧道實在不清楚,但是這件事相信有人能夠給你答案!”
樑嶽天起先聞聽紫陽真人之說,心中鬱悶,卻不曾想事有轉機。當下樑嶽天問道:“還請真人示下!”
紫陽真人道:“江湖百曉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此人亦是一代俠客,行俠仗義,快意恩仇,更是一位神探,據說此人破獲大案無數,救過很多人的性命。但是此人行蹤詭秘,神龍見首不見尾,往往是意之所至,興之所至,所以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就連他救過的人也很少有人見過他的模樣。”
樑嶽天道:“還請真人告知此人的名姓,弟子縱使尋遍天涯海角,也要將此人找到。”
紫陽真人道:“賢侄既有此心,貧道就告知你,此人姓沈,上木下風。”
張空霄叫道:“沈木風?難道是那個綽號叫天涯浪子的大俠?”
紫陽真人道:“正是叫天涯浪子!但是此人究竟長得是何模樣?年齡幾何?貧道確實不知!但願你們能夠找到他,找到他相信令尊的死也就會昭白於天下了!”
樑嶽天雙手抱拳,行禮道:“多謝真人賜教,如此晚輩便不再打擾真人,我們即刻下山,去尋這天涯浪子沈木風!”
紫陽真人道:“賢侄且稍安勿躁,現下天色已晚,此峰又是極爲險峻,下山很是危險,不若你們便在此山洞暫過一晚,等明日天清氣明再走不遲啊!”
趙無燕道:“是啊,師兄,查案雖是迫在眉睫,但也不急在一時啊!我們便依真人所言,在這過一夜,明日再走。我們也好聽聽真人講講這個天涯浪子沈木風的故事!只有我們對他有所瞭解,我們找他才容易一些!”
樑嶽天聽趙無燕這般說,心中一想,道:“師妹所言甚是。如此便勞費真人給咱們講講這個沈木風的故事了!”
紫陽真人道:“也好。”隨即撮口爲哨,一聲清麗已極的嘯聲,短促而又有力迴盪在山峰上,嘯聲甫畢,那白熊悠悠的從洞口走了進來,只見紫陽真人迴轉身子面對着白熊道:“去弄些乾柴和食物來,今夜便在此間過夜!去吧!”只見那白熊一陣低鳴,似是聽懂了紫陽真人的話語,隨即轉身去了!
張空霄生性最是好動調皮,見這頭白熊在紫陽真人面前,就如同一隻溫順的貓,而且這般聽紫陽真人的話,心裡也是好奇,道:“真人,不知您是如何馴服這頭白熊的?它恁的聽您的話呢?您老教教我,等我有機會,我也尋頭野獸將它馴化,如這頭白熊一般,那是最好了!”
劉鶴靈當頭潑下一盆冷水,笑道:“別了,師弟,就你這修行,先把自己訓好了再說吧,還馴獸?紫陽真人何等人物,你怎能與真人相比呢?”
張空霄聽劉鶴靈這般瞧不起自己,道:“師姐,你別得意,等我跟紫陽真人學會馴獸之道,有你好看的!哼。”
紫陽真人哈哈一笑道:“賢侄言之過早了,這馴獸之道貧道實是未曾涉獵,至於傳授於你,實在無從說起啊!哈哈……”
劉鶴靈聽紫陽真人這般說話,手指着張空霄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張空霄聽紫陽真人這般說,當下心裡就涼了半截,瞥了一眼得意地劉鶴靈,道:“那真人是怎麼馴服這白毛畜生的?”
紫陽真人道:“這事便是說來話長了!”
樑嶽天聽紫陽真人話語,知道真人此刻也是不知該說與否,張空霄對此事也很感興趣,當下反正無所事事,於是說道:“真人不妨說來聽聽,一夜如此漫長,說來也打發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