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情況跟小翠差不多……那感覺就像是在跟一個男人幹那事,可又只見其狀,聞其聲,不見其人。
看到那一幕。招弟爹媽又驚又怕,有心上前叫她醒來吧,又怕當真衝撞夜遊神變成了傻子。最後不得已,兩口子只得在遠處等着。等了一個多小時後,招弟才消停下來,隨後穿戴整齊往家走去!回去後倒頭便睡!
第二天醒來,招弟娘旁敲側擊的問她。她卻是一頭霧水,一幅啥事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們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不曾想第二天夜裡,雞不鳴狗不叫之時,招弟又如同昨夜一般,起身開門就往外走了!
招弟爹媽這下害了怕,鄉下的邪事兒挺多,妖魔鬼怪附身這種事,誰都沒少聽說過,想想閨女昨晚那詭異的舉動,他們心說壞了,招弟這八成是招了啥髒東西了!
既然覺出了不對,那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再往外走,兩口子一覈對,她爹一把拉住招弟,她娘則連忙關門,給門落了鎖。
鎖頭一落下,招弟急了眼,掙脫開他爹的鉗制,撲到門上就拉門,拉不開就用頭撞,用勁之狠就跟那頭不是肉長的,不知道疼似得。而且她的力氣也變得奇大,用她孃的話說就是,十八歲個閨女,那勁大的跟頭牛犢子似得。他爹想拿繩子把她捆起來,愣是沒逮住她,讓她搶了鑰匙開門跑了!
之後發生事情,跟頭天晚上一樣,招弟跑到打穀場上,一個人對着空氣濃情蜜意,隨即跟一個看不見的人野合,一切如真似幻,端的詭異。
於是,第二天天不亮,招弟娘就跑到了我家,找我去給招弟破邪。
如果當真是陰邪之物貪戀美色,夜裡迷惑招弟,引她出去交~合,那我一道符,一碗黑狗血差不多就能給他破了。可我掂量了掂量。這事兒跟小翠那件事兒差不多,可小翠後來懷孕了,人跟鬼不可能生出孩子,那說明這件事情,不單單的鬼交那麼簡單,我怕我一人降不住它,又怕打草驚蛇它往後隱匿了起來,所以就跑了來,想夥同你今夜把它一網打盡,永除後患。
老劉頭聽後,垂目思索了片刻,忽然問道:“招弟那閨女長的啥樣兒?你可認識?”
吳道長被老劉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兒莫名,怔了怔,可還是回答道:“認識,鄉里鄉親,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說她長的吧,還真不是那種太好看的,她體態嬌小,略微有點兒豐腴,一眼看上去不像個十八歲的大姑娘,倒像是十五六歲,帶點兒嬰兒肥的小女孩。你問這個幹啥?”
老劉頭點頭道:“小翠那鬼丫頭臉蛋兒長的好看,可也是小巧圓潤形的。”
我一陣無語,心說老劉頭說這些是啥意思啊?不是商議着咋破邪嗎?他咋對人家姑娘的長相評頭論足了起來?難不成老劉頭暗地裡還喜歡觀察大姑娘?
還沒等我問啥,老劉頭又道:“你們可知,世上有一種術法,叫作‘房中術’”
“房中術?”老何重複着,繼而又道:“聽說倒是聽說過,可一直沒搞明白是啥意思。”
老劉頭點頭解釋道:“那是一種通過男女交~合,採陰補陽或者採陽補陰的方式,達到修煉目的的一種術法。與當初我在元黃教中,所修習的‘太極陰功’差不多。”
“《千斤要方》中有載,‘修習房中術者,夜御十女,閉固而已,其道甚近。’這意思是說,房中術是修行中的一條近道,修習房中術者,應與多名女子交~合,且需交而不泄,以此達到採集女子陰精,併兼行導引服氣之術,以便達到‘還精補腦’之目的。”
“而‘還精補腦’是道家保持元氣的養生延年之術,正所謂,採陰補陽,還精補腦。壽同金石,永世難老。而最爲合適的採陰對象,便是那種年輕,體型較小,身形豐滿的女孩,據說,那種女孩最是滋補,所以我懷疑,這是一起人爲採補事件。”
“人爲?可不是說沒見着人嗎?”聽了老劉頭的話,我驚呼出口。
老劉頭點頭道:“我正要跟你們解釋這事呢。人的魂魄,是依附於人的肉~體而存在的,而在特殊的情況下,魂魄與身體是可以分離的,那稱爲魂身離竅。”
“這也是道家,佛家,爲何多看重精神,而輕視肉~體的原因,佛家視人之身爲一幅臭皮囊。這其中之意並非他們不重生死,可隨意拋卻性命,實則是因爲,一些高僧,術法高深者,他們只要元神不滅,魂魄猶存,便可借屍還陽,死後再生,這個說起來荒誕不經,可這與元黃教中的元命牌,孫道長與趙四互喚身體一樣,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而小翠跟招弟這件事,我懷疑就是某人元神出竅,在與她們野合,採集她們陰精,以固自身。”
雖然老劉頭解釋的很詳細,可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我打量了下其他人,除了吳道長在默默點頭之外,老何與我一樣,覺滿臉的不可思議,邢隊長則盤腿坐在椅子上,拿着鑰匙上掛的一把挖耳勺,歪着頭在摳耳朵,一幅聽着玩兒的表情!
老劉頭看了看我們的樣子,搖頭道:“罷了,罷了,是人是鬼只待夜裡見分曉了!”
就這樣,我們幾人做了點兒飯,吃後已經是晌午多了,老劉頭說,爲防萬一,這事得提前佈陣,萬一擒不住的時候,還可以用陣法跟它耗上一耗。於是我們便鎖了門,一行人往慶和村趕去。
老何騎摩托車帶着我,邢隊長的任務完成,要回城了,正好順帶着老劉頭,吳道長則騎着他的二八自行車跟在後面,半拉鐘頭後,我們在慶和村村頭集合,一起去了招弟家!
進門吳道長便說,我們是他請來幫忙的高人,招弟爹孃打量了我們三人幾眼,面上似有些不信服。
可能在他們的想象中,高人都應該是仙風道骨,或者最起碼有幾分道家氣度的。可我們幾人老幼不齊不說,老的穿着邋里邋遢,小的一看就像個毫無經驗的青瓜蛋子,咋都不像是高人的樣子。
不過既然吳道長都那麼說了,他們也沒多說啥,對我們也很熱情,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
老劉頭一擺手道:“來之前喝足了,現在我想先看看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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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事,招弟娘眼圈一紅,只道是:“在裡屋睡着呢,自打這事之後,她精氣神特別的差,白天總是犯困,一睡就是一天,即使醒來一會,也是蔫頭巴腦的……這麼下去我真害怕……”
“瞎說啥呢?先生這不都來給瞧了嗎?一會就好了。”招弟爹捅了自家婆娘一下,沒讓她把那喪氣話兒說出口,隨即他推開了裡屋的門,把老劉頭讓了進去!
我心下好奇最具滋補形態的女孩啥樣兒?也緊隨其後走進了裡屋。
牀上沉睡着一個女孩,正如孫道長所說,女孩的臉挺圓,五官周正,額高且寬,只是她的氣色很差,眼窩塌陷了下去,顴骨突了出來,面白入紙,脣上毫無血色,而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有一快酒盅大小的傷處,結着黑紅色的痂,那應該就是她自個兒撞門撞傷的,這力道看來真是不小!
老劉頭先是撐開她的眼睛看了看,隨即又掀開被我,拉起了她的手,在她手指的各個指關節處摸索了起來!
看着老劉頭的舉動,我百思不解,心說即便是要診斷一下,那也是應該摸脈啊,摸手指幹啥?
就在我瞎琢磨的時候,老劉頭又把她的手重新蓋回被子裡,搖頭道:“不是嚇到,沒有鬼魂作祟,沒有衝撞仙家,看來與我所說是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