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洞中怎麼會有水的聲音?難道洞中有地下河?”我喃喃自語着,看了一眼我旁邊的啞巴,那啞巴連連點頭。
又走了幾步。洞中豁然開朗我了起來,強光手電照去,洞頂如同扣着的大鍋蓋,高十數仗。無數的鐘乳石倒掛在穹頂,如箭指地……原來人工所挖的洞只有一小段,這裡面有一個天然的大溶洞。溶洞之大不可估量,手電光照去。無邊無際,那大片大片的鐘乳石,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絢麗多彩的芒。
千姿百態的鐘乳石,密密麻麻,小的像剛剛破土而出的筍,粗的如柱,密處像是一道垂直而下的瀑布……每一根鐘乳石上都往下滴着水,因爲鐘乳石數量衆多,人站在下面,像是在淋一場不大不小的雨。
我們穿行在小雨中前行,往前走了兩百米,入目之處又是另一番奇景,一條寬大的地下河呈現在我們面前,河水靜靜的流淌着,清澈見底,水中可見一些透明的小魚,燈光下,它們的五臟六腑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什麼魚?應該是啥新的物種吧?
大自然造物真是神奇。
我被這洞鬼斧神工的景緻驚呆了,如此巨大,崢嶸的一個溶洞,加上這麼一條靜謐的地下河,如果是在人煙密集處,應該會帶動一個地區的旅遊業吧。可惜這一幕在終年不見人煙的原始森林裡。暗無天日,無法被更多的人所欣賞。
衆人如我一樣,都爲眼前所見唏噓不已。
“現在應該怎麼走?”唏噓之餘,正事要緊,上尉問道啞巴,啞巴帶着我們往河的上游走去。
洞腹大的讓人咋舌,我們沿着河沿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在一個洞穴處停了下來。地下河水就是自那個洞中流出來的,洞口處栓了三條船。我用手電往黝黑的洞中照了照,黑暗深不見頭……
“是要坐船從這洞中穿過去嗎?”胖子指着小船問道。
看到啞巴確定的點頭後,我們解開繩子上了船。
武警戰士多才能,自告奮勇擔當起了船伕。將船划進了黑洞中,我坐在船頭拿着探照燈幫忙照着前方的路。
洞中的水很深,手電照不到底,洞頂高低不平,高處可以容一人直立站起,低處我們需要低着頭才能通過。
不知深幾許的黑洞,幽深的水。在這種環境中穿行,讓人總覺得很不踏實,我心中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我們不是在去往活死人根據地,而是飄蕩在冥河之上,如無根浮萍飄往未知的深淵。
大家都不說話,一個個面色沉重,蹙着眉,想來都跟我一樣,感覺到了太大的壓迫感。洞中靜的只有涓涓水聲,與漿攪動水的聲音。
“咳~根據地建在這種地方,這羣人還真是下了功夫?要不是這兩個人帶路,咱們怕是還要找很久啊。”老錢受不了這種沉默,率先打破了寧靜。
“越是藏的深,越代表他們的陰謀與野心越大,我覺得,如果單純是想將死人復活,老巢沒有必要建在這麼偏遠的地方。”方叔皺着眉頭說道。
聽了方叔的話,歐陽天問道:“方叔,那你覺得會有什麼大陰謀呢。”
“要我說,他們會不是在研究製造什麼生化武器?”還沒待方叔回答,上尉搶先說道。
生化武器早先稱呼爲細菌武器,是指以細菌、病毒、微生物等使人、動物、植物致病或死亡的物質材料製成的武器,可作爲一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至今仍然對人類構成重大威脅。
“上尉,你是指巫屠術中所提到的那種針劑?”我問道。
上尉點頭道:“正是,我一直認爲,他們隱匿在這深山老林中,就是在研發那種神奇的藥劑。而每一例研發項目,都需要大量的資金用來支撐,那些活死人,我懷疑只是他們用來集資的一種工具。”
“他們研究那玩意有啥用?”歐陽天疑惑的問道。
“賣給國家,換取富可敵國的財富。或者那人有大野心,直接想自己用。在人類的戰爭史上,利用生化武器作爲攻擊手段的記載很多,如果真有巫屠術中所說的神秘藥劑,並且那種藥劑被大量的研發,投入使用後,可能會引發一場生化危機,到時候可能導致國家大亂,幕後主使者可能會趁機謀權……”
聽了上尉的話,我忽然想起彭麗家別墅下的九龍窩來,老劉頭說那是再養龍脈,想使之九九歸一,成就大氣候,難不成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都是江錦山,他想要坐擁江山,便雙管齊下,在風水與生化武器上一起下功夫……”
“不好,水中有東西……”我這正胡思亂想呢,肥貓忽然大喊一聲。
“轟!”
它話音未落,轟的一聲大響,河水如巨浪洶涌而起,將我們掀上半空,船四分五裂,大家慘叫着,下餃子似得噼裡啪啦掉進了水中!
我猛然的栽進水中嗆了一大口水,渾身劇痛,也不知道傷了哪兒。
我水性不咋地,這回好不容易掙扎着,抱住了一塊木板穩住了身子。我一手抱着木板,摸了把臉上的水,迅速的將腰間的噬魂劍掏了出來,四下打量,水面上除了噗通掙的人,我們的包裹,以及漂浮的殷紅的血,根本就不見陌生的人或者其它東西。
是誰攻擊了我們?剛纔那陣勢分明是爆炸的聲響,應該是有人在我們的船地下放了炸藥類的東西,可人呢?
“常生,你沒事兒吧?”胖子踩着水,火急火燎的問道我。
“沒事。”
“沒事快救人,有人受傷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白醫生,醒醒!”
“老閆,你這是傷哪兒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水面上亂成了一鍋粥,水性好的拖着受傷的,水性差的抱着破船板兒。
“肥蟲子,救我!”肥貓爪子死死的把着洞頂,拼命的吆喝祖蠱救命,他對這深水似乎很忌諱,感情肥貓是個旱鴨子?可任肥貓咋喊,祖蠱這傢伙就是沒過來,它竟然不見了,奇怪,去哪兒了呢?
找了一圈,確定沒有看到祖蠱的影子後,我滑動着木板飄到肥貓所在的下面,叫到:“小五別怕,跳下來……”
繼續往前顯然是不可能了,水深逆流不說,前路還不知道有多遠,大家相互扶持着又都遊了回去!
“肥貓救我!”
我們剛靠岸,就聽一陣呼救聲傳來,那聲音竟是祖蠱,我的心裡咯噔一下,發生啥事兒了?
上了岸的肥貓又恢復了勇猛,它搜一下子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竄了過去。
我的手電剛纔落了水,我迫不及待的奪過一個武警戰士的手電,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不遠處站着一個人,年齡跟方叔差不多,他手中拿着一個青銅小罐子,看看肥貓,又看看我,滿眼不屑。
“小子,肥貓,快點救我!”
祖蠱的聲音自罐子中響起。那罐子能關住祖蠱,顯然是一件厲害的法器。
“你是誰?放了它!”我手持噬魂劍指着他,冷聲說道。
其實,我想拿槍的,可那玩意兒我沒用過,也沒個準頭。
“哈哈……千年老蠱可遇不可求,豈是你說放就放得的?”那男人猖獗的笑道。
這時,方叔他們也趕了過來,當方叔看清眼前之人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