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這兩件事情後,我便再沒接到啥捉鬼破邪的活計。時至冬日,我生上爐火,整日坐在店裡給人算命。看書,修煉,提升自己。日子過的倒也逍遙自在。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肥貓。想它軟軟的毛,以及香甜的呼嚕聲。
不過我清楚,肥貓近來是不會回來的,它在那邊。小日子過的逍遙着呢。
胖子會不時的給我發照片過來,照片中除了我父親,就是一些他拍下的當地新聞,新聞內容如:‘某博物館遭竊,千年肉靈芝不翼而飛,監控未拍到任何畫面。’‘某某地某先生,拍到驚奇的一幕,天空飛過一條金色蛇形生物,併發出陣陣龍吟之聲,市民集體跪地磕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能認錢,會自己買肉吃的貓,難怪這麼胖!!’
諸如此類新聞,我隔三差五就會收到。胖子說,這只是報道出來的一部分,沒有報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毋庸置疑,這些新聞的製造者,肯定就是祖蠱跟肥貓,可見這倆二貨平日裡的生活是多麼的豐富多彩。
平淡又充實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春節,春節前夕,祖蠱跟肥貓終歸來,一個個金光閃閃,得意洋洋,一看這幾個月就沒少撈油水。
小冉放假了,父親回來了,我們連同老何一起回了村子裡,過了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個年,只是,少了爺爺……我越來越迫切的希望行動開始,將爺爺找回來了。
……
事情一擱淺,就到了第二年的三月份,在這個草長鶯飛的季節,我接到了方叔的電話,他讓我帶着祖蠱跟肥貓過去。
終於要行動了。
告別了老劉頭跟老何等親人,帶着他們的叮囑,我們出發重回北京。
閒話少敘。
胖子家中,一張栗色長桌旁,圍坐着十幾個人,桌上一臺投影儀將畫面折射在牆上的一塊白布上……
見我進去,正在放電影那個人按下了暫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哦,不對,大多數人的目光越過了我,看向了我身後的肥貓跟祖蠱。
我看了一下,那羣人中,除了方叔跟胖子外,我還見到了胖和尚。不用介紹,從他們憤憤的目光中,我就能猜出,他們多半是谷裡的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通過胖子的介紹我知曉,這次行動,同行的一共有十二個人,除了我,老何,方叔跟胖和尚外,還有一個嚮導,一個醫護人員,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控蟲師,其餘的皆是國家道士,看年齡,多半都在五十歲左右,跟方叔差不多。
“呦,常生來了,快坐!”胖子招呼我。
我看了看那羣嚴肅的老人,最後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那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夥子身邊。那小夥子扭臉跟我笑笑,笑容青澀,挺靦腆的樣子。
肥貓跟祖蠱作爲此次的行動人員,一點都沒有顧及其他人對它倆的感受,肥貓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大刺刺的趴在了那兒,祖蠱更過分,瞅準了一個一直瞪它的老頭,飛起趴在了人家的頭頂上……那人氣的吹鬍子瞪眼的,這也就是人多事急,不然鐵定的打起來。
牆上的畫面繼續動了起來。畫面不是很清晰,但依然可以看出,那是一片山區,天高雲底,羣山重重疊疊,密林茂盛,山水相依……很漂亮的一個地方,看那樣子,不像是我們北方,我們北方的山多剛勁,山中少水。
鏡頭晃的厲害,看樣子好像是拍攝的人一邊跑一邊拍,或者是坐在一輛車上拍攝的。並且鏡頭中沒有人煙,沒有聲音,沒有村落,視頻放了十幾分鍾,清一色的風景。
‘這是幹啥呢?’我心中納悶,看大家都一瞬不瞬盯着那畫面看的樣子,我又沒好意思問出口。
畫面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分鐘才停止,這時,胖子問道那個導遊:“段師傅,你是雲南那片的老向導了,你能看得出這畫面是雲南的啥地方嗎?”
段師傅蹙眉,不太確定的樣子,道:“雲南山多,沒有任何標誌性建築,單看山我也不能肯定,不過看那山勢,倒像思茅的西盟縣,西盟縣以北有綿綿青山數十萬畝,我曾在外圍轉悠過,站在山巔看羣山,倒是與這片子中放的有一點兒相似。”
“怎麼會是那兒?”這時有人蹙眉嘀咕了一句。
“老錢,你駐守雲南多年,對西盟可有了解?”有人問道說話的人。
老錢道:“要說西盟先說思茅,思茅是以前的名字,現在那裡稱作普洱市,普洱市具有“一市連三國、一江通五鄰“的地勢情況,與越南、老撾、緬甸接壤。更有瀾滄江、紅河、南亢河三條水道,連及17條邊境通道,直通境外。那些人的根據地要是建在那兒,怕是早有準備,即便咱們去了,他們也很有逃跑出境的優勢。”
“竟在那種地方?這要真出了境,豈不是直接去了金三角,那地兒是三不管區域,想抓人根本沒啥希望啊!”
“抓人是軍方的事,咱們只負責咱們的範圍就成。”
“對,現在先別扯那麼遠,主要是先找到地方再做打算。”
衆人七嘴八舌的討論着。我坐在那兒一肚子納悶兒。不是說要行動了嗎?這咋地兒在哪兒都沒找着?不會是想去山裡現找吧!?
“喂~這是啥情況啊?”我問道坐在我身邊,同樣一句話不說的小夥子。
小夥子道:“軍方的臥底可能遇難了,一個多月前,他跟着那些人去了雲南,這之後,只傳回了這段沒有任何標註的片子,之後便再也聯繫不上了。”
臥底遇難,俺豈不是說那個美女教官死了!?她那麼漂亮,那麼年輕,去年,她從車裡探出腦袋跟我打招呼的樣子依然歷歷在目,如今就這麼香消玉殞了……聽了小夥子的話,我的心裡沒來由的痛了一下,對臥底的生命感到深深的無助與悲哀。
平復了片刻,我又問道:“軍方行事謹慎,他們爲何不再另派臥底?卻這麼迫不及待的讓咱們去呢?這沒頭沒緒的,咱們去了咋找?”
小夥子小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如今,那些活死人被大批量的運往世界各地,不加緊行動制止,往後怕是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上頭前不久查獲了一艘試圖偷渡出海的船,上面有三個人,領着百十個活死人準備偷渡往利比亞,那些活死人多是年輕的女孩,從十二三歲,到二十二三歲不等,估計是要運往國外,作爲組建某淫~穢場所的主力軍,或者賣給大亨作爲私人奴隸。海軍將船駛回來,警方一一覈實那些活死人的身份信息,發現竟全部與近幾年的拐賣,失蹤人口有關。你說他們猖獗到這種程度,這事還能再拖下去嗎?”
聽了小夥子的話,我震驚不小,殺了活人加工成活死人販賣,這人豈不是成了物品,人命在它們看來就那麼賤如草芥嗎?這種組織,不除簡直難解心頭之恨!
“喂,你~是去幹啥的?”這時,小夥子忽然捅了我一下,呵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