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啥寶貝?說來聽聽!”聽了胖子的話,我頓時來了興趣。
胖子道:“那東西叫‘陰陽瘴’。是一種只存在於聻生存的地方的一種東西。修者多明白這麼一個道理,但凡有奇珍之地,總有異物伴生。如千年人蔘多有靈蛇守護,多金多玉之地,總有伴生礦一般,有傳說稱。這陰陽瘴就是聻的伴生物。還有一種說法就是,聻是由鬼變來的,而陰陽瘴就是在鬼變成聻,從有型無質到有實體的這個過程中。脫落下來的一種東西,類似於人的胎衣的東西。”
“陰陽瘴生時無味,幹後卻會發出惡臭,而鬼聞到那種味道,就跟見到聻一樣,直接就慫了。因爲聻的形成非常困難,故這東西也極其少見,所以你們別聞它臭,它可是珍貴的很呢。”
“這麼說,這玩意是你從聻的墓中帶出來的?”我問道。
胖子點頭道:“正是,它就生在那石棺底部,你們打碎石棺的時候,它正好掉在我的腳邊,我就將它收了起來。”
我由衷的對胖子挑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見多識廣,沒有你不認識的東西,厲害!”
對於我的誇讚,胖子呵呵一笑,坦然受之,繼而又道:“剛纔那些鬼,雖然寄生在人的體內,可因它們的本質還是鬼,所以對陰陽瘴避之不及……”
“等等……”聽到這裡,我打斷胖子的話,狐疑道:“你~知道那些村民是鬼?”
“知道啊!”胖子云淡風輕的回答。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我驚訝的問道。要知道,我們當初跟沈建國相處了半天,還一個桌子吃飯,都沒辨認出他是鬼,胖子剛來,咋就知道是鬼寄主在了村民們的身體裡呢?
胖子咧着大嘴笑道:“那是因爲我看到你們打死的人身體裡,飄出來的魂魄不是他們本人,才推斷出來的。”
“真的是這樣?”我有些不太相信,也越發覺得胖子高深莫測了。想了想我又疑忌道:“你不是在外地嗎?咋半夜三更跑這裡來了?”
胖子回答:“我昨天就回來了,在風景區外那個賓館內住着呢,半夜聽到有人打架,忍不住就過來看了看,呵!沒想到是你們。”
真的這麼巧?那賓館距離此處差不多有一里地呢,能聽到我們的打鬥聲?
我覺得胖子在扯謊,我他既然扯謊,就代表他不想告訴我們真相,我便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只是心中對胖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我剛問完胖子問題,老道士迫不及待的就插嘴問道:“你們剛纔說聻,莫不是殯儀館處的那場大戰,你們也參與了?”
我點點頭,問道:“前輩,您老不會也參與了吧?”
老道搖頭道:“我沒有參與,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我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也是後來業界衆人傳出來的。聽說那次大戰去了很多大能之人,還打通了陰陽兩界的入口,最後將冥界鬼將都請了出來,場景屬千年難得一見……呦,我到地兒了,道友前面停一下車。”
老道招呼胖子停車,並在臨下車時寫了一串電話號碼給我,他道:“小子,我這回終於知道你倆爲啥那麼有魄力,想着除洞中惡鬼,救回村民了,感情你們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是我的電話,回頭若組織好人進洞除鬼,算貧道我一份。”
老道說完下車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皺眉,不知對衆鬼避之不及的他,爲何忽然改變了主意,難道就是因爲我們參加了殯儀館的那場大戰……
“小五,你之前去哪兒了?”
就在我還爲老道爲何改變主意這事糾結的時候,老何忽然問道肥貓。這也正是我關心的問題,於是我收回思緒,認真的聽了起來。
肥貓道:“你們進沈建國家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沈建業家那婆娘的腳步聲又回來了,我心下生疑,於是就跳上牆頭去看。我看到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大門口,側耳趴在門上聽,聽到你們走了後,她才拍着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回屋插上了門。”
“就算她把你們當成了壞人,也不用如此小心謹慎吧,我覺得這其中古怪,又想看看他家孩子究竟咋回事,於是就跳進了她家。”
“你見着那孩子了?”我插嘴問道。
肥貓搖着大頭道:“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見到,她家屋門關着,窗戶上拉着厚厚的窗簾,要說家中有個孩子,那鐵定會有她們娘倆的對話聲,我於是趴在屋外偷聽,可屋子裡鴉雀無聲的……不過,我卻聞到了一股怪味兒,有些臭,就像我們在沈建山家聞到的味道一樣。”
“那一刻,我基本可以肯定,那種味道,就是這些孩子身上發出來的……就這樣,我又等了一會,還是一無所獲,我本以爲那孩子睡着了,想走,可這個時候,屋子裡的女人卻忽然嚶嚶哭了起來,哭聲中似乎帶着無比的傷心與絕望。”
“女人哭了半天,忽然一個微弱不可聞的聲音叫‘媽媽’。我這才知道那孩子其實是醒着的。只是那孩子的聲音很虛弱,帶着一種大病彌留之際,不久就要永別於人世了的無力感。它這一聲媽媽叫的女人失聲痛哭……就在這個時候,沈建業回來了。”
“女人頓住哭聲,給他開了門,他進屋後並沒有插門,我於是瞅了個機會鑽了進去,他們在裡屋,我蹲在裡屋門口,我聽到沈建業唉聲嘆氣的勸女人放棄啥的。女人不依,只是哭,沈建業勸了她半天,最後倆人聊了幾句,女人就將你倆來了這事說出來了。”
“沈建業聽了女人的話,很是憤怒,要去找你倆算賬,女人拉着他,死活都拉不住,最後他倆拖拖拉拉的出了屋門口,我進了裡屋,終於見到了那個孩子。”
肥貓說到這裡,竟然嘆了一口氣,我鮮少見它那等模樣,忍不住道:“孩子到底怎麼了?”
“那個孩子腐爛了!”肥貓輕聲道!
“啥?腐爛了!”我跟老何同時不可思議的驚呼出口。
半晌無言的胖子也忍不住出口問道:“你不是說他還會叫媽嗎?怎麼可能腐爛?是不是身上生了膿瘡?或者有啥別的毛病?”
“不可能。”肥貓肯定的否決了胖子的說法。繼而又道:“他躺在一塊油布上,光着身子,我看的清清楚楚,他身上腐爛的很嚴重,許多地方都青紫了,身子底下還有一灘黃了吧唧的積液,地上有一垃圾桶的衛生紙,跟沈慶山家的情況一樣,由此可以推斷,沈慶山家的孩子跟沈建業家的孩子一樣,身體也都腐爛了,還有大鬍子家的孩子,應該也是如此。這也就可以解釋,爲何孩子的母親們,不讓衆人看孩子,將孩子藏得那麼嚴實了。”
“那~他真的還是活着的?”我問道。
肥貓點了點頭,幽幽道:“是活的,他看到了我,還跟我咧了咧嘴,他應該是想對我笑吧,只是他腐爛的面部,已經不允許他做過多的表情……他那樣子~真的很可憐……”
“如果說一個孩子那樣,他可能是得了一種我們不曾聽聞過的怪病,兩個孩子都那樣,那多半就是跟他們的失蹤有關!”老何說道。
我點點頭,問道胖子,“你見識多,可聽說過在什麼情況下,會發生人體爛而不死的症狀?莫非這幾個孩子也被洞中鬼奪舍了?只不過是死奪?孩子們的身體早已死了,只是被鬼魂控制着走出了洞子,所以肉~體纔會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