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拉小時後老何來了,他看到桌上沒吃完的早餐,也不管涼不涼,抓起來就吃。一幅餓的緊的模樣。
“你到底發現啥情況了?是關於小婷的嗎?你別光顧着吃啊?”看着狼吞虎嚥的老何,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老何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道:“昨晚我送師傅到這裡後,直接就回了局裡。連夜將那血水跟頭髮進行了檢測。血水確實是血混合了水調配而成的,可因爲各種原因,已經檢測不出什麼了,不過那頭髮中的細胞雖然已經死亡。但其細胞核內染色體的dna仍有一定價值,我檢測出來後,跟近幾年局內所有dna留檔一比對,竟然還真找到了兩組相吻合的,於是我把他們的檔案調了出來,發現那曾是一對父女的留檔。咳咳……水~小冉~快~給叔倒杯水……”
老何吃的急,說的也急,這一急之下差點兒沒噎死!他翻着白眼,梗着脖子跟小冉要水喝。
“叔?你是誰叔呢?佔師兄便宜是不,別吃了,快說!”我沒好氣的說着,一把奪出了老何手中的包子。
老何喝了口水,順了順氣,這才接着說道:“那是一對父女的留檔,父親當初留下dna,是爲了尋找失散的女兒。而女兒的檔案則是死亡存檔,也就是在她死後,爲了確認身份做的dna檢測。後來局裡通過dna對比,聯繫了女孩的父親,父親把那具女屍帶走了。”
“而當初,那個父親檔案中所填寫的名字是‘方東成‘,女兒的名字是方晴。我猜測,方東成十有八~九就是老方,而浸泡在血棺中的那具屍體,一定就是他死去的女兒方晴了。”
“這是啥時候的事兒了?”半天,我問道老何。
“四年前。老何回答道。
四年前?也就是方叔退休後,執意要求留在殯儀館的那年,看來他要留下,就是爲了利用殯儀館天時地利的條件,將他的女兒浸在血棺中,可是那又有啥用呢?難不成還能將她復活?或者只是爲了保持屍身不腐?
“那老方是哪裡人?”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老劉頭忽然問道。
老何搖頭道:“我正想跟你們說這事兒呢,檔案上,他是留了身份信息的,可我查了一下他的身份證號,卻根本就查無此人了,你們說奇不奇怪。”
“會不會是他當初留了假的身份證?”我推測道。
老何搖頭道:“不應該啊,他是尋找閨女來的,留下假的身份信息,要找到他閨女,別人咋聯繫他?”
老何說的有道理,我想了想又問道:“那這種查無此人的情況,以前有發生過嗎?”
老何道:“公安局用的是人口戶籍信息管理系統,有戶口,戶籍網已錄入的,基本都能查到,當然,也不排除出現某些不明錯誤,可那種錯誤非常少,爲何那麼巧,老方的就正好查不到了呢?”
“那他總該留有家庭住址吧?”老劉頭問道。因爲七星芒陣的關係,老劉頭對方叔也多了幾分興趣。
老何點頭道:“住址留了,留的是縣城周邊的那個‘福全村’,我來就是琢磨着讓你們跟我一起,去福全村看看?他養有大守宮,又有偷屍體的習慣,就怕離開殯儀館後,沒有那麼些屍體供他使用,他會縱容大守宮去害人。”
說走就走,我們一行三人上了車,往福全村駛去。
算距離,那村子倒也不算遠,也就是二十分鐘的車程。可我們剛走還沒有十分鐘,老何的電話忽然響了。他按下免提,邢隊長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了出來,“老何,你在哪兒呢?趕緊回來,泰苑小區發生命案了,死了一個女孩兒。”
“好,我馬上就到。”說話間,老何猛踩剎車,道:“師傅,我去不成了,你跟師兄打個車去吧,我先回去,回頭咱們電話聯繫。”
老何把地址寫給我們後,開車走了,我跟老劉頭打了個摩的,去了福全村,尋着方叔當初留下的那個地址找去。
地址上的人家,在一條很深的衚衕裡,典型的四合院,兩扇黑漆門緊關着。我和老劉頭對視了一眼,上前輕輕的叩了叩門。
“誰啊!”一個女聲響起,很快門就開了,一個二十七八歲,抱着孩子的女人站在門內,疑惑,又略帶警惕的看着我們兩個陌生人。
“姐~我們來是想跟您打聽個人的。您認不認識一個叫方東成的人,五十來歲,有點兒駝背,約莫這麼高……”
我滿臉堆笑的跟女人比量着。
女人聽後歪頭想了想,搖頭道:“不認識。”
“他四年前在這裡住過,你再好好想想。”我給她提了個醒。
“四年前?那就更不認識了,我是前年才嫁過來的。”女人說着就要關門。
“唉…唉…那以前住在這裡的人呢?”我不死心繼續問道。
女人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以前我婆婆住在這裡,去年去世了。”
這之後,我們又問了幾個鄰居,無一例外,他們都說不認識。這我就納悶了,如果方叔沒在這裡住過,那他當初爲啥平白無故的留下這裡的地址呢?
無頭無序的回了城。
我帶着老劉頭跟小冉,一起去了女鬼留給我的那套房子。
房子在一箇中檔小區,環境不錯,按照女鬼所說的地址,我上了某棟三樓,從門外地墊下找出鑰匙,開了門。
剛纔看這小區的環境,我早就估摸着這房子不錯了,開門一看,房子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三室兩廳格局好,裝修豪華又不失格調,裡面啥都齊全……想必這房子裝修那會,女鬼的爹媽還沒破產。
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我把鑰匙給了小冉,告訴她,“往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你可以回來住。等過幾天老何忙完了,再幫着哥把那幾塊玉跟雞血石賣掉,你就可以重新去上學了。”
小冉聽了我的話開心的不得了。老劉頭卻一再勸我,發了這麼一比橫財,一定要散出去一部分,不然怕是消受不起的。
我雖明白老劉頭的意思,可當時心中又確實有點兒捨不得。打個比喻,任誰手中拿着一百萬,也不甘心分給別人二三十萬是不?
不過後來,我還是照老劉頭的話做了。
後來的後來,更多的懂得了這些事情之後,我才明白,我這筆錢,不是靠自己的勞動得來的,便屬於不義之財。不義之財如流水,不散出去,那是要生息的。
這就跟撿到錢要趕緊花出去一個道理,撿錢不花,那很快,在你身上就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例如生病,丟錢包,車禍等等。
有些人,撿到錢很高興,殊不知,你撿到的錢,有時可能是別人故意丟掉的,那屬於消災的一種,你若撿到了消災錢,便是替那人擔了災難,之後各種破財的事情便會接踵而至……自然,這個也是有破解法的,假如你在路上看到一百塊錢,你在把這一百塊拿走的同時,在原來的位置放上一塊錢,這叫還財,實際跟散財差不多,這樣,擔災之事也會降低到最小了。
扯的有點兒遠,言歸正傳。
從小區出來後,老劉頭本是要回村的,我硬是拉着他去了殯儀館,讓他幫着看看小婷的屍體,究竟是不是邪法,或者鬼祟類的東西所害。
我倆頂着大中午火辣辣的太陽,回到殯儀館,直奔解剖室就去了。推開解剖室的門,我驚訝的發現,解剖室中竟然有一個陌生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