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看着老劉頭在滾滾濃煙中東張西望,被嗆得咳嗽連連。
他沒有坐以待斃,這給了我生還的希望,我捂着鼻子彎腰跑過去問他:“爺~你找啥?我幫你!”
“快。咳咳……幫爺找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咳咳咳……”老劉頭一邊猛咳着,一邊吩咐我!
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我心中暗自嘀咕着着,啥是不應該出現的?牀?櫃子?在我看來。這些東西都不應該出現在地下,包括這個密室……
“爺~啥意思啊?”我不明就裡的問道。
“我懷疑這是一個法陣,咳咳……不然他們不可能在門反鎖的情況下離開,這裡應該還有別的出路。只是我們被困在了一定的範圍之內,看不清這裡的全貌而已……咳咳找陣眼,或者找本不因該出現的東西,推斷這是個啥陣……”
老劉頭的聲音越來越弱,他貓着腰跑向了遠處。
老劉頭這麼一說,我明白了,連忙跑去與他相反的方向,找了起來。老何跟周婆子聽了這話,也加入了搜尋的行列。
那天,老劉頭佈下‘金罡陣’之後,曾就陣法之事跟我們說教了半天,現在對陣法,我多少也瞭解了一點兒。他說過,此中高手布一些簡單的困陣,只需要幾塊石,幾棵樹就可成陣,那種陣法,只要找到佈陣所用之物,移開它們,陣便破了。再難一些的就比如‘金罡陣’那種,便需要以外物外力加持,可不管什麼樣的陣法,都不可能平白的布出來,都是有陣眼的,要破陣,只需找到陣眼即可!
可既然馬長青言明佈置了很久,那陣眼一定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們尋到。
不過,有希望總還是要去找的,我貓着腰,貼着牆根仔細的搜尋了起來。
……
火勢越來越大,靠近入口的那些傢俱已經燒着了,滾滾濃煙不斷的往下壓來,嗆的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照這個趨勢下去,即便我們一時嗆不死,濃煙用不了多時,也會撐破密室,到時,上面的房子會塌下來,我們直接就入土爲安了。
怎麼辦?怎麼辦?快點兒找……不該出現的東西…在哪兒呢…
無形中,我已經亂了分寸,我把我所碰到的一切物件,全部推到,打翻……到了這一步,我才明白,遇事冷靜這話就是屁話,你要能冷靜下來,那代表你遇到的那都不是事兒。
密室中到處傳來‘噼噼啪啪’的打砸聲,重物落地的悶響聲,看來,在這生死攸關的當口,大家都跟我一樣亂了陣腳。
我掀翻了幾張椅子,寫字檯,鞋架,大衣櫃……
“咦?那是什麼?”
伴隨着大衣櫃着地的巨響聲,我看到在衣櫃後面,居然有一盆盆栽,確切的說,是一盆蘆薈。
這玩意在農村很常見,要說它若是擺在桌子上,我可能只當是供觀賞的植物,可它擺在衣櫃後面,這就是不正常!
“爺~來這裡!”
我扯着生疼的嗓子大喊了一聲,隨即上前搬起花盆,手起盆落‘砰’的一聲就砸在了地上!
花盆四分五裂!我四下看去,周圍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抱着一絲希望的心上,跟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又沉沉的往下墜去……
“找到啥了?”
老何激動的跑了過來,見我滿臉絕望的樣子,立馬又蔫了。
接着是老劉頭,他跑到近前,看了一眼地下的碎盆兒,神情爲之一振,欣喜道:“有救了!”
話音未落,他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噬魂劍,自牆角起,大步丈量了起來。
我和老何對視了一眼,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番丈量之後,老劉頭停在了密室的中心位置,蹲了下來。
我看到,老劉頭所蹲的位置前面,有一塊水泥地面上有細小的裂痕,不過在不仔細看的情況下,根本就發現不了。
老劉頭把噬魂劍,插~進裂縫中,輕輕一撬,就翹起了一塊水泥板兒。接着他丟下劍,徒手刨了起來!
我目不轉睛的盯着老劉頭的動作,心裡七上八下的,盼着他能挖出點兒啥,又害怕他啥都挖不出來,整個人緊張到了極點!
“有了!”
挖了約莫二三十公分的時候,老劉頭面上一喜,加快了手下的動作!下一秒,他拿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金屬盒子!打開,那盒子中裝有些許紙灰。
盒子拿出的瞬間,密室中的氣場忽然就變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風灌了進來,帶着新鮮的空氣,衝散了一些煙霧,使人心情爲之一振!
尋着風颳來的方向看去,我驚訝的發現,密室竟然變大了,在距離我們不遠處,與入口正好相反的位置上,赫然有一個洞口,風就是從那洞口處灌進來的!而在洞口下的地上,橫着一架木梯!
“陣破了,找到出口了!”我激動的大喊。
“快走!”
老劉頭低吼一聲,我們迅速的衝往哪兒,立起木梯,一個接着一個的爬了出去!
終於逃了出來,站在明晃晃的太陽底下,我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我張着大口死命的呼吸,清冽的空氣猛烈的灌進我的肺裡,差點沒給我噎死!
好一頓喘,我纔算是緩和了過來,此時,我才發現,這個出口竟然在馬長青家西側,他家以西沒有住戶,出口挖在這裡,倒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我們並沒有多做停留,隨後就圍着馬長青家附近找了起來。可奇怪的是,馬長青那孫子竟然不見了。聽他之前說的那些話,該是勝算在握的,可他爲何不守在此地坐看我們被燒死,反倒不見了蹤影呢?
“看來還得動用小金蛇,那對姦夫淫婦肯定在一起。”老何說着,看向了周婆子。
周婆子點頭,取出小瓷瓶,把小金蛇又放了出來,小金蛇目標明確,直奔着村西遊走而去!
走了一段,我忽然發現這路很熟悉,我看向老劉頭問道:“爺~這不是去往神仙脊的路嗎?難道他們跑去神仙脊了?”
老劉頭點頭道:“那裡是他們的老巢,貓蠱就是在那兒蓄養而成的,我懷疑徐福之事也是他們所爲,只是不知道,這節骨眼上,他們爲何又去了那兒!”
“爺~剛纔的法陣的什麼陣?那棵蘆薈在陣法中起到了什麼作用?爲啥你一看到它,便知道陣眼在哪兒了呢?”反正路還長,我於是邊走邊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老劉頭道:“那陣法有人叫它‘請君入甕’也有人稱它‘畫地爲牢’是根據金木水火土五行,對應四方佈置而成的一個困陣。”
“那其實是一個簡陋又古老的陣法,奈何當時情況太緊急,完全沒留給我推敲的時間。不過,由此可以看出,這陣是馬長青在倉皇中布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在周寡婦感受到母蠱噬心的那一刻,他纔開始着手佈陣的!”
“這個陣布起來特別的簡單,只要掌握了要領,人人都能布,首先找準東西南北四個角,把代表木,水,火,土的四種物品,分別擺在四個角上,然後把屬性爲金的物品,放在四角對應的中心,也就是陣眼,使它們呈一個‘x’狀相連,然後,取五張黃紙,用人血分別寫上苦,塞,圳,填,真。把寫有真字的那張紙,放在陣眼處燒掉,其它的紙則等人進入陣中時再燒。那四張紙一燒,困陣就啓動了,被困住的人,只能在那固定的範圍內繞圈圈,如果碰上不懂陣法的人,怕是會被困死。”
邊走邊說,沒多久我們就爬上了神仙脊,可這時,一直爬的挺有勁兒的小金蛇,忽然停住不動了,隨即,它像是感受到了另它害怕的氣機,竟然掉頭跑到了周婆子的腳下,順着周婆子的褲腿往上爬去!
“婆婆,這是咋回事兒啊?”我狐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