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一頭撞在山體上,隨後,似乎發現了目標,直衝而來。,
招娣雙目一怔,他向自己的方向衝了過來。
招娣只覺得自己身子一緊,被卞城王拉倒背後,瞬間迸發出一道沖天血紅的光芒。
“不要……”
解禪歇斯底里的吼叫了一聲。
卞城王一手握住碎魂刀柄,另一隻手,雙指夾住刀尖,橫在面前,剛好擋在了那長毛直衝而來的腦門上。
雖不是刀刃觸碰,卻也因碎魂刀的煞氣逼退了那長毛退出十幾不,後背重重的撞在了山石上,隨着幾處山石的滾落,他才停歇了下來。
“殺……殺了你!”
那黑毛頓時又騰身而起,靠着長的離譜的前肢猛然排在地面,整個身子騰空而起。
這一次,他不是衝着招娣,也不是衝着玉麟。
玉麟的超度咒依舊宛若平靜如水的清泉,響徹四方,帶着與現狀極爲不負的和諧。
這一次,他是直接衝着李副將扣住的解禪而去。
“快,拉住她,她想尋死!”
招娣一下子清醒過來,衝着李副將高呼一聲。
果然,李副將懷中的鎖住的解禪根本不躲不閃,那嘴角還掛着含淚的笑容,保函着不知道多少世的解脫。
眼看着,解禪微微閉幕,似乎就等着死在他手裡,如果真的能死在他手裡,只要他不再怨恨自己,死又何妨?
誰知道,那對如同紅色燈泡一樣的雙眼突然一擰,瞬間轉變了方向,衝着招娣再一次襲擊而來。
招娣下意識的握着肚子往後撤去。
招娣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爲何變得這般膽小,她只擔心自己腹中的孩子。
李副將雙眼露出擔憂,說時遲那時快,趁着李副將手臂一鬆,解禪竟然給掙脫了。
卞城王這次再也不會給他留任何活路,誰敢傷害他的妻兒,他即便負了地府陰朝,也不惜一切代價!
這一碎魂刀,橫掃而下,應聲倒地卻是做不及防衝過來的解禪。
“我再也不要活在輪迴當中,只要你……原諒我,我陪你轉世!”
解禪在這一刻,面容依舊帶着期望的看着她的青哥。
玉麟稍稍蹙眉,張開了雙目,因爲此刻的長毛滿身是血!
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女子的血。
這一腔熱血撲面而來,他似乎清醒了許多,許多。
“嗯…嗯!…”
長毛蹲坐在地上,長長的手臂似乎忘記了如何呵護一個女子。
他眼中流下血淚,卻不知道如何表達。
招娣一下子,心就軟了。
他怎知,地府卞城王之碎魂刀,一旦斬下,便是消失與三界之內,再無魂魄可言,那什麼陪你去輪迴?
“上路!”玉麟淡淡的說道。
突然,迷霧中憑空出現一抹畫面,好像一條長長的階梯,階梯的盡頭是一片虛無的紅色花海。
那花兒,招娣認識,是地府的彼岸花。
這一幕,招娣腦中一明,好像在哪裡見過。
“清水鄉!”招娣頓時深深看了一眼玉麟。
那個憑藉意念替整個清水鄉上下亡魂劈開一條投胎之路的男子,他白衣勝雪,目露平靜。
好像將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捧到他面前,他都不會垂暮看一眼。
他……
先到這裡,招娣竟然覺得心疼,好像有一根針長在了心肉裡面,稍稍一動,便會有刺疼的感覺。
………………
“他到底是誰?”
這是前往苗疆的路途,沿途的風景越來越神秘,越來越清淨,清淨的好像在慢慢遠離人羣。
卞城王執意要陪同,但是招娣拒絕了。
再加上李副將傳話,地府似乎有軍情需要卞城王親臨,招娣本無那般大氣,只是想靜一靜。
當然,答應了卞城王,一旦去了苗疆,見過了柳巖他們,就乖乖的回地府安胎。
再加上有蝶凰護體,卞城王才勉強答應不陪同。
這路上,招娣總覺得玉麟的身份在自己心裡很亂,很模糊。
如果,他是神龍王后裔,銀龍。
那也就罷了,魚鱗屍一案,她就感覺曾經他出現過,還有清水鄉爆炸案,再加上他那一襲薄綿綢的衣衫。
這一切,都好像他曾經不是銀龍之前,怎麼就無法將那些零碎的記憶串聯起來?
這種憂鬱來的莫名其妙,抵達苗疆的時候,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已經被那世外桃源一般的風景取代了。
我輕車熟路的進了這苗疆寨子。
我見了苗疆新任長老會的長老,他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雖然只有三十歲不到,但是聽寨子內的人說,他天生具有神通,心地善良。
說是前兩日就算出,幾年前傳說的聖女即將歸來,苗疆的蠱苗和蠱蟲,將再一次復生。
苗疆的習俗,與漢族不同,會讓招娣覺得過於熱情。
巴谷山上的溫泉只有聖女才能沐浴,而一生不得嫁人的蠱女,只能是出類拔萃,一年只有一位可在盛典前一日,接受“神水”洗禮。
折騰了整整一日,招娣終於被安頓在苗疆所謂最豪華的,的……山洞內。
山洞冬暖夏涼,一應俱全,可謂是山明水秀。
“我要找上一任長老,和柳姓蠱女!”
招娣命令下去。
遲遲不見人回話,招娣走出洞外,此刻已是滿身苗疆服飾。
剛出洞口,便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聖女找那叛徒做什麼?”
“若是故友呢?我爹爹在行刑之前說過,那位柳姑娘雖然是蠱女,與聖女是好友,曾阻攔過,可長老不信,說是一個跑出宅子的外姓人家,嫁與長老,不太合規矩……”
“你們在說什麼?”
招娣站了出來。
二人嚇得面容發白,趕緊行了個苗疆禮。
“聖女吩咐的事情,屬下都在盡力而爲,請聖女不要動氣~”
“苗疆蠱女有規定不能離家?”
招娣其實已經明白,但是,他犯不着爲難這些無名小卒,能有這麼大權力的恐怕就是衆所周知,人人相傳說是善良之輩的長老所指。
“聖女,有所不知,苗疆蠱女是不可出嫁與他族,這條規定就是擔心苗疆蠱術被外人學了去。”
招娣想了想,柳巖的祖上就是苗疆人,傣明清也是苗疆人,有何不可?
“柳巖不正是蠱女嗎?”招娣問道。
“可是……”這二人面面相覷,露出爲難之色道:
“柳巖姑娘,祖上三代前就逃離苗疆,早就除蠱女之名……”
招娣一聽,明白了,打斷道:“既然早就除去蠱女之名,又不是嫁入他族,而是娶進本族血脈姑娘,有何不妥?”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