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着,今日我若是大難不死,絕對饒不了你!”肖傑垂足頓挫,恨不得現在就把玉麟給大卸八塊,看的招娣擔憂的盯着禁制裡面的情況。
“就不能把他救出來嗎?”招娣仰頭看着那張美輪美奐的臉,他一直都這麼平靜,平靜讓招娣根本感覺不到他是在故意爲難肖傑,因爲他總是給人一種神聖的純潔感。
“有人會從洞內爬出來幫他,再說,方纔若不是他以火藥煙火拖住了那幫冤魂的腳步,我也沒有那個機會打開禁制將你揪出來再封上禁制。”
他平靜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竟然看都沒看招娣一眼,招娣有些失望,不過,他的話招娣聽得明白,如果兩個人都出來了,恐怕那些冤魂也會不顧後果衝出這禁制,因爲他們都知道自己死了,死了以後,竟然還被騙了,那怨氣,足以讓他們寧可永世不得超生也要發泄出來。
招娣轉眸看了一眼禁制內,肖傑並沒有立刻點燃火藥反擊,因爲火藥可能刺啦一下就沒了,後面還有一眼看不到邊兒的冤魂,肖傑咬破中指,往前一彈,血滴四散開來,所到之處,冤魂退避。
“你還是懂一些辟邪手法的,不錯!”玉麟微微彎了彎眉梢,這話把肖傑給氣的。
“不過,這中指血聽說每一日只有前三次纔是純陽之血。”
“你給我閉嘴~”肖傑受不了了。
招娣抹了抹額頭的汗,他果真是小看了這兩個男人,突然一道金光在那一波冤魂堆後面乍現,招娣定睛一看,冤魂哀嚎之聲震耳欲聾,許多都四散開來,這讓肖傑也微微一愣。
“哪位好漢伸手援助,肖傑感激不盡,回頭請你吃飯……”
肖傑扯着嗓子嚎叫,惹得玉麟之蹙眉。
肖傑回頭看了一眼玉麟,故意挑了挑眉梢,那眼角還閃過一絲挑釁,似乎在說,有人來救老子,你這傢伙,就瞧好吧,不關你事哪嘎啦蹦出來的小子,也資格在我面前玩神秘,絕對把你給人肉了,包括你身上有幾根汗毛,老子都得查的一清二楚。
“來了……”玉麟平靜的說道,無奈的搖搖頭。
肖傑一回頭,果不其然,竟然有幾隻冤魂踏入了那“防火線”,肖傑這一緊張,二話不說,也來不及用打火機點燃火藥了,直接拔出手槍,瞄準火藥,嘭的一聲,緊接着,刺啦啦的火藥開始燃燒。
鬼哭哀嚎之聲震懾四方,卻使得那些鬼物整整退去了十米有餘的距離。
肖傑把手槍一丟,趁此機會想衝破冤魂與後方的救援者匯合,可是,剛剛往前跑了三步,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不疾不徐的聲音。
“還不出來?”
突然回頭,看到了玉麟平靜的看着他,玉麟此刻的手指結了個奇怪的手勢,肖傑不想受他的恩惠,轉頭向後方衝去,可是一回頭,卻發現,鬼物又開始前赴後繼的擁擠上來,一咬牙,暗罵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吃一次胯下之辱得了。
肖傑衝出來的那一瞬間,那些鬼物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看到那禁制裂開了一道口子,瞬間瘋狂的往前撲來,此刻的玉麟稍稍蹙眉,手中的結印越來越快,那一抹宛若透明玻璃的禁制盪漾開一抹水波紋,很快在肖傑前腳踏出,後腳跟剛離開禁制的界限便合攏了。
玉麟長出一口氣,招娣看着他的臉色,依舊那般平靜,可是,他額頭上的汗水卻騙不了她的眼睛,他很吃力。
他收起手決之後,微微閉了閉目,淡淡的說道:“你們離開這裡,他們的怨氣太重,必須加固一下。”
肖傑大口喘息着,扶着膝蓋,側目看了一眼玉麟,他想說謝謝,因爲他也能看得出他的吃力,要知道,這個大陣肖傑最清楚,要不然,他不會覺得能佈下這中大陣的玉麟不是個人了。
想說謝謝,但是處於面子的原因,他欲言又止,最終說道:“招娣,我們先走吧。”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守着……”
招娣的目光一直落在玉麟的臉上,根本沒看肖傑一眼,肖傑一下子就明白了,其實,他早就明白了,只是他覺得這樣一個堅強柔弱的姑娘,他心裡會升起保護欲,她心裡一直有這個身份來歷不明的人,他也是知道的。
他轉身就走,臨着離開,他回頭看了一眼招娣的背影,看着那禁止內從後方超過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薛大爺,還算這個人有組織,有見識,他現在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查他。
回到警署,肖傑疲倦的洗了個澡,纔回到辦公室,可是,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肖傑險些腿軟,因爲薛大爺坐在沙發上,好像自從他昨天離開去找招娣道現在,他一直都在喝茶。
面前擺着的空杯是一沓,垃圾桶裡倒掉的茶葉渣子都半籮筐,這丫的一直都在這裡喝茶?那麼,清水鄉禁制內那個從後方支援他的人是誰?他沒瞎吧,後方支援的明明就是他。
“你跟着我幹什麼?怎麼不回去?”
清水鄉,招娣一直跟着他,也不說話,前後距離保持五步左右,有時候即便是她不小心摔倒,他也只是稍稍駐步,似乎等着她自己爬起來。
因爲他將一塊玉石掰斷,分成幾個小塊兒,就圍着清水鄉四周,一邊思索着,一邊幾步插入泥中,有時候三步一個,有時候走二十幾分鍾,他也沒有插入碎玉,招娣知道,這可能就是他所謂的要鞏固一下大陣的做法。
等到繞了一圈之後,已經是天罡大亮,晨露灑在草尖兒上,鳥鳴孳孳,站在山頂俯視着整個清水鄉,裡面就像是個鍋爐,煮沸了什麼黑乎乎的東西,滾動着漆黑濃密的怨氣。
他插入最後一枚碎玉片之後,黑煙消散,變得平靜如常,他才倏然回眸看了一眼一直跟着他的招娣說了一句風輕雲淡的話語,像是茶餘飯後的閒談,又好像是對一個陌生人說着陌生的話。
“你爲什麼要保護我?”招娣摸了摸胸口那枚夜明珠,長得跟桃胡一樣,她從他嘴裡聽到過,他只是爲了保護自己,然而,那晚被拉入洞內,他不在身邊,可是,這桃胡就代表了他,他肯定是知道這東西能保護自己,所以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