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來人啊……”招娣一口冷氣根本沒來得及嚥下去,回頭高呼了起來,她大口的喘息着,這些人全部都跑了,誰還會來救人呢?
肖傑呢?對,打電話!招娣雙手顫抖掏出手機,可是,她慌張之餘,竟一不小心,手機都落在地,明知道那顯示屏瞬間發出了銀光,上頭顯示着“自己”來電,可是招娣已經沒有那個清醒的思維去撿起手機接聽電話。
“放開我……放開我……”那胖子眼看着身體壯碩,卻好像與那骷爪相比,反倒是那沒有皮肉的骷爪更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整個胖子壯碩的身子往那墳上的縫隙裡俥。
一切,都詭異的讓人不知道如何清醒,招娣的身子早就軟了。
“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一個不疾不徐的聲音傳來,那腳步聲輕盈的好像踩着風,招娣甚至能在這種情況下,這種深情緊張到無法自拔的地步,還能聽到那一聲聲被晚風吹起衣襟多大的拍打之聲。
招娣倏然回眸,迎上的確實他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一抹潔淨的側面,宛若玉琢,他的生意是責備,卻沒有一絲責備的口氣,淡若浮雲。
倏然,他單手平身,另一隻手雙指併攏,在那平伸的手心裡畫了幾道根本看不到的筆畫。
他眯着眸子看着那墳頭上冒出來抓在那胖子腳踝上的手,一絲凌厲從他丹鳳眸子的眼角流露出來,那眼神,好像眼前他所看到的東西根本不是恐懼的東西,而是一具毫無殺傷力的屍體。
緊接着,那速度之快,讓招娣和正在痛苦中掙扎的胖子都驚呆了,招娣只能說,她之看到了一抹白影一閃而過,緊接着,咔嚓一聲。
半截伸出墳墓的骷髏手臂就那麼脆裂的斷開,一聲類似於野獸吼叫的痛苦呻吟傳來,便縮回了墳裡。
那不知道被他用什麼方式截斷的骷爪還住在胖子的腳踝上,不過,只剩下了半截,正隨着那胖子疼的哆嗦的節奏顫抖着。
“誰讓你來的?”他一撩袖管,雙指漸漸隨着他長舒一口氣而收回,倒是沒有看那胖子一眼,平靜的目光落在了招娣臉上,其實,她看到他的背影,特別是在方纔那一刻,那種英勇和男子氣概,讓招娣覺得,她像是在做夢。
面對他平靜的眸子,她不知作何解釋,倏然垂眸之際,一輛緊急剎車的聲音響起,緊接着,用力甩上車門的聲音傳來,招娣知道,是肖傑終於趕到了。
“你本就命數孤煞,何必糾纏於那案子,若非那案子,你該有自己應該有的生活,在這麼下去,你哪一天死掉也是旁人預算不到的。”
他根本沒有過問腳踝上還卡着一張骷爪的胖子,也沒有估計正興沖沖趕來的肖傑,那聲音很平淡,但是,就宛若是那晚,告訴她,最好不要收陌生人的任何東西一般平靜。
“你幹什麼?”肖傑推了一把玉麟,卻沒有在意玉麟與招娣之間那四目相對充滿內容的眼光,他只是看了一眼卡在胖子腳踝上宛若是一枚獨特的腳鏈一般的骷爪,似乎覺得這件事與玉麟有關。
“肖傑,玉某承諾過,這麼快就忘了?“面對肖傑的推搡,玉麟不喜不悲,說了這麼一句讓招娣聽不懂的話。
是啊,有關這案子的一切,他本是不喜沾染因果纔不願意介入,可是他也是一時之間改變了主意,就在招娣被清水鄉餓鬼所折磨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他層對肖傑說過,有何不妥之處隨時可以找我,爲何讓一個十六歲都不到的姑娘一身社險?
這句話,肖傑自然明白。
“那好,既然有“良民”願意配合,那我鄭重的問你,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不會隱瞞什麼嗎?”
肖傑來回踱步,招娣看了一眼玉麟,此刻,他卻看着遠處,誰都沒看,胖子預備起身,卻看着自己腳踝上的骷爪痛苦難耐!
“表哥,能不能先把這……”胖子指了指自己腳踝上依舊扣着的骷爪,對肖傑說着,可是話直說到一半,他便面露痛苦的被打斷了。
“趙乾肩負的人命可不止趙學明一條,找他報仇的也未必是趙學明,這就是證據。”
玉麟怒了努嘴,指了指那依舊裂着縫隙的墳頭兒,胖子在一旁使勁抹了一把臉,擡手又想說什麼。
“我說哥倆兒,能不能先……”
“利用招娣轉告給我,對於這案子,讓我從根處開始查起,結果,我照做了,我開始着手差燈泡廠老闆的背景,的確,我確實查出了趙乾做假賬的嫌疑,可是,這跟線索所帶給我的並不是一個案子的進展,而是更多的謎團,而這些謎團正準備展開的時候,都有一個共同點。”
肖傑來回踱步,說道這裡,突然回眸說道:“那就是每一個線索即將入手的時候,都你出現,好,這些我也認爲是巧合,無巧不成書嗎,可以,那我問你,我查案子的進度,你是怎麼知道?就比如,我剛剛得知這裡會發生一些有關破案進展的線索,您……這位如淸似玉的公子哥兒,一個來歷不明的公子,就出現在了這裡?”
肖傑指着地面,極爲嚴肅的問道。
“這位小哥,您有本事制服那骷髏,肯定有辦法把這……”胖子又說話了,可是,此刻,看着肖傑與玉麟四目相對,無一人說話的此刻,他又將後話吞進了肚子裡,自己伴着那左腳踝,又是扣,又是拽,甚至擡雙手搬着腳丫子,用牙咬,噁心的他咬了一口沒動靜,外頭就吐了起來。
“我,只是爲了她的安全。”似乎相對足足對視了兩分鐘,那一刻,風起雲涌,即便是在這了無人煙的濃夏之夜,晚風吹拂,這二人對視的目光也不曾有一絲輸給在雲中若隱若現的朗月之光。
只是這句話一出口,招娣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了一口,又疼又癢,他說這話的時候只是在和肖傑對峙,根本沒有看她一眼,可是,她怎麼就覺得是在做夢?
從哪也在亂葬崗初遇,他告訴她,不要收任何人的禮物,她莫名其妙的家中出現一枚手錶,結果,都知道了,他確實在保護她,包括此刻,包括那日在榕樹下,他似乎無處不在,只要她自己受到了生命的威脅,他都會出現,這麼一連串的想來,再配着他的話語,招娣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