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驚疑不定,剛剛魯彥可是和我說了一路的話,一路走回來的,要是我真的有什麼不對勁,那他應該早就發現了啊。
可是,洪凱宇和我只有一面之緣,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也沒有那個必要故意嚇唬我啊。
除非,他們兩個人的眼睛不一樣,所以纔會出現一個人看得到我,一個人看不到我這樣的偏差。
想到這裡,我突然一個激靈,眼睛不一樣?魯彥明顯是引炁入體的,我趕緊朝着自己的腳下看去。
今天是八月十六,天上的月亮還很圓,也很明亮,我的身後有一條淡淡的,淡到幾乎看不見的影子,長長的拖在我的身後。
淡到看不見,我的影子怎麼會淡到看不見呢?我心裡除了着急就是着急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忍不住快走了幾步,一時間也顧不上其他了,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魯彥是有師父的,他一定比我知道的常識要多,他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抱着這個念頭,就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那個洪凱宇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機警的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然後躲到了魯彥的身後。
魯彥倒是很鎮定,還是那種淡定的樣子,衝着我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回身對洪凱宇說道。
“你不用着急,這件事情比較的麻煩,也比較的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你先回去,等到九月十九那天,我再來找你。”
他說着話,就示意洪凱宇先回去。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趕緊衝着洪凱宇喊道,“你怎麼不去找姒錦幫忙呢?”
話出口了,我才意識到我現在的異常狀態,洪凱宇是聽不到我說話的,好在魯彥很是好心的衝洪凱宇重複了我的問話。
洪凱宇明顯是遇上了有關靈異方面的事情,可是,他守着姒錦這個高手不用,卻要千里迢迢的來求魯彥,這明顯不合常理啊。
我最擔心的還是,既然我能遇到這樣奇怪的事情,聯想到我之前怎麼都聯繫不到瘋小雞的事情,我擔心他們兩個會不會也遭遇了什麼不測。
洪凱宇聽了魯彥的話,驚訝的看着他,奇怪的問道,“小錦?她一個女孩子能幫上什麼忙?不被嚇得哭鼻子就不錯了。”
我心裡一動,這洪凱宇竟然不知道姒錦的底細嗎?姒錦的脾氣我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她可是一個性子直爽的女生,不是會可以隱瞞自己的家世的人。
我想不出什麼結果來,魯彥已經三言兩語的敷衍了過去,將洪凱宇打發走了,他走過來,沉着臉盯着我看了半晌,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被看得渾身發毛,想要說點什麼來打破這種氣氛,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魯彥看了一會兒,就轉身回了房間裡,拿出一盞燈籠來。
這個燈籠我曾經在鬼市上見他用過,他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來,從裡面到處一種特別濃稠的透明液體,滴入了那燈籠裡的油燈的燈油裡面。
那液體融入燈油裡的一剎那,那燈油的上方幽幽的燃起了幽藍色的火焰,接着火光,我這才注意到那油燈裡是沒有燈芯的。
他將那個燈籠提起來,正正的對着我,那燈籠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糊的,看着像是紙,可是感覺又不太像。
魯彥將燈籠舉起來,和他的眼睛齊平,好像是在透過燈籠觀察我一樣。我心裡奇怪,這似紙非紙的東西又不是透明的,能看到什麼?
我心裡好奇,也湊過去了一點,透過那燈籠往對面看,這一看,我直覺驚奇,差點驚呼出聲。
那燈籠湊近了看,竟然能很清晰的看到對面的人,連魯彥的每一根眉毛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這是什麼燈啊?”
我驚奇的摸着那燈籠的外壁,好奇的問道,雖然不知道這燈籠有什麼作用,但是就衝着這個特點,就能知道是個好寶貝啊。
魯彥一邊觀察着我,一邊回答道,“這是六甲通冥燈,可以照見幽冥之路,在幽冥之界,可以找到陽間之路。
大多時候,六甲通冥燈是當做指路照明用的,其實,它還可以照出一個人的靈魂狀態,只要通過這盞通冥燈就可以看到了。”
難怪,我想起之前他也是提着這個燈籠到鬼市去的,想來應該就是用來找出進出鬼市的道路的吧。
不過,靈魂?我趕緊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就是鬼魂?可是,可是我剛剛還看到我的影子了,鬼魂可是沒有影子的啊。”
這是一個理由,更大的原因是,我根本就無法相信自己已經死了,而且,還是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那也太烏龍了吧?
魯彥聽了我的話,剛剛的那條影子他也看到了,頓時皺着眉頭,好像也是怎麼也想不通的樣子。
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可是,我能看到,你是沒有實體的啊,雖然你的影子我也無法解釋是怎麼回事。但是……”
魯彥一副腦袋都要想破了的樣子,看來他也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倒是一下子來了興趣,湊過去看那個燈籠。
“這燈籠是怎麼用的?你怎麼能分辨出是實體還是靈魂啊?”
魯彥低聲解釋道,“這通冥燈能照出人的三魂七魄,若是實體,你就會看到一個很清晰的人的樣子。你看看,我是不是這樣的?”
我看了看,他的樣子我看得很清楚,連臉上長了幾顆痘都能看清楚。我點了點頭,魯彥接着說道。
“若是隻有靈魂,我就能看到一個像是隔了一層紗一樣的人影。人的魂魄是由三魂七魄組成的,總得看來的是白色的。但若是缺了魂或者是魄,就會看到不同顏色的魂魄。”
魯彥說道一半,我聽的正起勁,他突然停了下來,我等了半天,他都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我急得催促了一聲。
“接着說啊,怎麼不說了呢?那些顏色又是怎麼分辨的呢?”
魯彥將通冥燈收了起來,慢吞吞的說道,“這是師門秘法,我已經跟你說了很多了,不能再說了,要不然你叛出師門,改拜入我師父門下吧?”
我白了他一眼,雖然我沒有師父,但是也是很清楚的知道,這道家對師徒名分是看的極重的,叛出師門另投他人門下,這是道家人最忌諱的,我不相信魯彥會不知道這個。
雖然我其實是沒有師父的,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魯彥這麼說分明就是打趣我。
不過,我想起這還不知道是道觀還是佛寺的清月寺來,覺得也許他還真不知道,畢竟他師父這到底是道家還是佛家的,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不過,被魯彥這麼一說,我有想起來自己最近這段時間遇見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詭異的離奇事情。
我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矇住了眼睛,在大霧天裡行走一樣,除了茫然就茫然,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說實在的,我也想要找個師父了,有個師父指導,總比我這樣靠自己胡亂瞎琢磨的好的多。
可是說起師父的人選來,我還真是一點思路都沒有,我認識的人就那麼幾個,還都是跟我一樣的年輕人,雖然知道的東西比我多一些。
而且,古人也說過,聞道有先後,但是要拜一個跟我一樣大的人當師父,我還是感覺彆扭,覺得自己做不到。
我這裡亂七八糟的想着,等回過神來,就看到魯彥在不停的忙活着,我湊過去看了一眼,他實在準備傢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