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是怎麼了?”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話都出口了,我才心裡一凜,想着,這一晚上,出了不少事情,該不會又遇上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吧。
我正想着,那個司機不好意思的回頭看過來,對我說道,“哎呀,大兄弟,不好意思,沒有油了,我下去加點油吧?行不?”
聽到是沒有油了,我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有倒了回去,感覺又想要睡覺了。要是平時,我睡到半截兒,被弄醒了的話,是很難再次入睡的,可是那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感覺很困,很想睡覺。
迷迷糊糊的,我聽到那司機的問話,只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哦,好的,你加吧。”
嘴上回答着的同時,我心裡還想着,這司機問的話可真好笑,這汽車都沒有油了,不加油能走嗎?這問題還用問嗎?肯定得加油了啊。
不過,這想法也就在我心裡過了一下,我就又睡過去了,只是覺得好像過了好一會兒,出租車就又開起來了。
之後,那司機的技術很不錯,車開的很穩當,我一路上都沒有感覺到什麼顛簸,就這麼一路睡着,中途那司機又問過我幾次“能不能加點油?”
我睡得正迷糊,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就回答了一聲“好,加吧”,只不過,有那麼一瞬間,我心裡疑惑,這車也太耗油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被那司機問得成了習慣了,又隔了一會兒,我感覺是又到了加油的時間了,那司機卻過了很久都沒有再開口問我了。
我迷迷糊糊的,也沒有多想這些事情,只是過了很久,我感覺到一陣內急,這才拖拖拉拉的醒了過來,想要跟那司機說一聲,停一下車,下去方便一下。
我一睜開眼睛,這才感覺車子好像不是在行駛中的樣子,我奇怪的往車窗外看去,只見外面的一顆老樹一直都靜止在那裡。
我心裡一驚,車子停了?我趕緊爬了起來,朝車子外看過去,外面周圍還是一重重的山,山都不高,都是一座座小山的樣子。
可是,這裡絕對不是小涼山,這條土路很熟悉,還是我上車之前看到的那條土路。我心裡感覺不對勁,往前面看去,同時嘴裡問道。
“喂,師父,我們怎麼還在這裡啊?你……”
我話問到一半,就被看到的情況驚得睜大了眼睛,不是我膽子小,不禁嚇,而是,那車子前面的內後視鏡上面,除了我一雙瞪得幾乎要脫眶的眼睛之外,上面都沒有。
那個司機不在車上,我趕緊打開車門,跑了下去,車子停靠在一顆雙人合抱粗的大樹旁,周圍安靜的很,一點人的聲音都沒有。
我心中驚恐,竟然覺得內急更急了,我心裡想着,也許那司機只是下車去方便去了,就抱着試試看的心情,大聲的喊叫了幾聲,可是周圍一直都沒有任何聲音迴應。
這肯定不對,我心裡警惕起來,不管怎麼樣,好歹這裡還有一輛車在,不用我再跑着走了,不管這裡出了什麼事情,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
我心中打定主意,感覺這麼一番鬧騰下來,我竟然很神奇的沒有上廁所的感覺了,只好先朝車子走去。
我邊朝着車子走去,邊警惕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那些黑壓壓的樹枝和山脈就像是張牙舞爪的暗夜中的怪物一樣,隨時都準備着撲下來,將我撕個粉碎。
我加快了腳步朝車子走去,走近了的時候,我隨意的一瞥,突然發現好像有哪裡 不對勁,我記得那輛出租車是紅色的,可是現在我看到的車子雖然也是紅色的,可是卻感覺顏色好像不太一樣。
我緊跑了幾步,跑到車前一看,瞬間倒抽了一口冷氣,那車子還是原來的顏色,可卻是畫在紙上的顏色。
那車子竟然變成了一輛用微微發黃的紙折成的車子,同樣的顏色,塗在紙上的,和實體的車子,自然是不同的。
我心裡一驚,慌忙回想,我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車子就是這樣的紙紮的車子嗎?可是當時我只顧着想司機的失蹤,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車子的情況,我現在怎麼回想都只是一片模糊。
我心裡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趕緊跑到車子邊上,想要求證什麼,一到了車子邊上,我就看見那駕駛座上坐着一個紙紮的人,是個男人。
那男人帶着一定紙紮的帽子,帽子的樣子是牛仔帽,和我看到的那個出租車司機的帽子非常的相似。
可能是一驚嚇過度了,我只覺得腦袋發暈,腳下突然一軟,我一個趔趄,手下意識的按在了車子上面。
紙紮的車子當然經不住我這一百多斤的體重一壓了,“刺啦”一聲,那車子的側面就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裡面一個硬紙殼子扎的像是小油箱一樣的東西也被壓的破開了一個口子,鮮紅色的液體瞬間就流了出來。
那鮮紅色的液體將扎車子的紙都印成了紅色,我忽然想起那個司機路上似乎加了好幾次油,我看着那小油箱心裡想着,這麼小的油箱,難怪那司機加了好幾次油呢。
我看着那鮮血一樣的液體,心裡一跳,這奇怪的油該不會就是血吧?我心裡有着不好的預感,我從揹包裡拿出手機,我將屏幕當做了鏡子用。
屏幕上我的樣子跟原來的樣子沒有什麼區別,唯一明顯的區別就是,我的臉色慘白,白色中甚至泛着青色,就連嘴脣也是一點血色的都沒有。
這這樣子,跟鬼也沒有區別了。我看着駕駛座上的那個之人,心裡想着的卻是他一路上每次加油都要問我,“我加點油,好嗎?”“我加點油,行不?”
難怪要問我,因爲加的是我的血嗎?不期然的,我又想起了他曾經說過,“車錢你看着給,夠油錢就行了。”油錢?
我心裡一陣氣惱,原來這更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一開始就是衝着這個來的,也怪我太笨了,居然沒有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
這荒郊野外的,半夜三更的,怎麼可能有人在這裡叫出租車呢?我心裡不由得對那紙人遷怒了,我猛地打開車門,將那紙人拖了下來。
我從揹包裡掏出一張烈火符,手掐法決,念動咒語,符紙卻紋絲未動,我試了幾次,都是這樣,我心裡氣惱,將符紙撕了個粉碎,手一揚,扔了出去。
也懶得管那紙車和紙人,朝着前面的路走了過去,現在這麼一通折騰,我早就弄不清楚哪個方向是北了,只能憑着直覺,看着這周圍的景色,選了一個方向往前走了。
不是我不謹慎,我剛剛已經試過了,試了幾次了,手機都沒有信號,就連羅盤也像是死了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從揹包裡拿出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那指針一點都沒有動。
我心裡懊惱,等到見了瘋小雞,一定要讓他給換一個好用的羅盤來,實在不行,我去找青老買一個也好,就是不知道要多少錢。
我心裡胡亂想着,朝着我選定的方向,快步走着,同時心裡不停的唸叨着櫻櫻的名字,之前她能及時的趕過去救我,應該是聽到了我的呼喚。
希望這次她也能及時的聽到我的呼喚,趕來接我,哪怕只是爲我指個路也行啊。我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人跟着我。
我心裡一跳,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