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同樣累的滿頭大汗,坐在那“呼哧”直喘,這反而讓我覺得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不少,要是這傢伙這麼拼命都臉不紅心不跳,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本身人家就是顆超新星,跟我們人類不一樣的生靈,起點比我們人類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簡直無法用數字來衡量,這樣的生靈還會“呼哧”直喘,不覺得有意思嗎?
在看二三四五六號他們幾個,渾身好像還掛了彩,一滴滴透明的液體從他們身上滴落,他們的神態有些萎靡,可見一路強橫闖關也付出了不小代價。
縹緲的歌聲開始斷斷續續,接着弱不可聞,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伴隨着歌聲的消失,七彩的泡泡,腳下的霧,統統消失,接着是我無法形容的大殿,也終於開始模糊,開始暗淡,就彷彿同樣要消失一樣。
這詭異的一幕,讓我頭皮發麻,我急忙看向一號,這才發現這傢伙同樣瞪大了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消失的聖殿,可見眼前這一幕他同樣感到匪夷所思。
“哎,張啓山,你不該來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陡然響徹我的耳畔,讓我魂飛魄散,糟糕,難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這個聲音剛落,我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接着一陣天旋地轉,待我好不容易分辨清楚上下,沒有以一種倒插蔥的可憐姿勢兩腳衝上,我才終於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切驚呆了。
這就彷彿羅馬鬥獸場,場地十分巨大,我們這一羣人統統被放到了中間,周圍的無數個鬥獸席位上坐滿了人,這些人都是一抹一樣的樣子,都是一抹一樣的陰森笑容,都是一模一樣的高高在上。
彷彿真神。
說話的那個人,近在咫尺,依舊是那個模樣,他看起來五旬左右,長相十分普通,個子很矮,身材消瘦,穿着一身白袍,手拿一根長長的法杖,法杖上雕刻着一面面監察鏡,每一面鏡子都五彩斑斕,看起來很不好惹。
“哎,張啓山,你不該來的。”
他又一次開口了,聲音聽起來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就彷彿陳述一個事實。
我艱難的吞吞吐沫,問他“你到底是誰?”
“呵呵,我是誰?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估計也不是最後一次,你問我是誰之前難道就沒想過自己是誰?”
這老頭說話什麼毛病?裝逼裝傻了?淨說些人聽不懂的鬼話?
我在心裡腹誹一句,那種巨大的不安感卻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打算怎麼處理我?”到了現在,我也豁出去了,只要不死,儘量少連累一號他們,我死又何妨?
“你很有趣,到現在還念念不忘你的江湖義氣,你的自命清高,在我看來是愚蠢之極,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重新選擇,選擇放棄你的朋友,你的夥伴,我就留你一條生路,怎麼樣?”
“呸……”我狠狠的呸了他一臉的口水,這在小夥伴跟一號他們看來十分解氣。
一股奇特的力量,突然從老頭身上發出來,剛一出現,我就覺得天旋地轉,接着萬蟲噬骨的疼痛,從腦海中傳遞出來。
疼,實在太疼了,疼的我差點咬碎牙齒,才終於沒讓自己發出慘叫聲。
萬幸,這些年承受的苦難磨礪了我,否則就算在堅強的人,都承受不了那種疼痛。
我知道這個焯王老頭動手了,但是怎麼動的手,讓我受到了什麼傷害我卻不知道,我只能忍受着難以形容的痛楚,要緊牙齒默不吭聲。
縹緲的歌聲又一次出現,突然侵襲我身體的霧氣,從腳下緩緩流淌,霧氣剛侵襲我的身體,那種萬蟲噬骨的疼痛,終於從腦海裡消失了。
眼前的黑暗慢慢消失,片刻後,我終於能看清周圍,這一眼就讓我陷入到深深絕望中。
四叔、張鏡兒、亞特蘭蒂斯女王,還有紀無常,統統出現在對面,跪倒在老頭面前,一個個臉上帶着詭異的邪笑,扭頭看着我。
四人的外圍,一號到六號都在,一個個瑟瑟發抖的跪倒在地,哀求不止。
我承認焯王這一手正打在我的軟肋上,讓我投鼠忌器。
“怎麼不罵了?”他的聲音忽近忽遠,彷彿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我心說你都躲開了,我還“呸”個毛線?
我咬牙切齒的看着他,恨不得生吞了他,這老頭實在太可惡了,拿我的朋友跟親人威脅我,算什麼好漢?有能耐衝我來啊?
“你不要以爲本王奈何不了你,我不殺你,是有一件事要問你,你只需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就可以網開一面放你們一條生路。”
焯王的話讓我一愣,他到底要從我這打聽出什麼消息?我又能知道些什麼?
“你的爺爺最近一次跟你聯繫是在什麼時候?別想騙我,你的想法,你的一切都在我的監視下,若敢騙我,他就是下場。”
焯王說着,手一揮,一道閃電劃過,六號淒厲的慘叫一聲,屍首分離。
白色晶瑩的血液,從他分離的屍首中飛濺流淌,六號瞪着死不瞑目的雙眸看着我,一副讓我替他報仇的不屈意志。
我明白了六號的想法,暗暗發誓一定會,六號這才黯然的閉上了眼睛,整個透明的屍體緩緩消失,接着在一道可怕的炸響中,徹底消失無蹤。
那一聲炸響,驚動了所有的朋友跟夥伴,讓他們茫然的睜開眼,卻又在焯王輕輕的一揮手間,又開始陷入詭異的幻覺中。
“回答我的話。”焯王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才微微擡起頭看着我。
我握緊了雙拳,攥得那麼緊,都不知道自己的指甲已經深深皮肉中,我知道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既然這個該死的焯王這麼關心爺爺的行動,只能說明他很忌憚爺爺,最近的一次行動,當然是給我的那封信,可是打死我也不能說。
該怎麼回答呢?
眼看着焯王的手已經滑向五號的身體,我急忙大吼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