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憐了,你要是不說清楚,我現在就殺死你。”他氣急,手上一揮,無數漆黑霧團衝了出來,在半空中淒厲嚎叫,惹得無數恐怖的氣浪徹底被氣化。
我承認,那一刻我真的挺恐懼的,因爲那點點滴滴消失的氣浪,都是不遜色於神秘前輩那樣的氣息,原來真正的長生大劫如此恐怖,就算神秘前輩那樣的強者都不夠看?
但是我的表情一變不變,因爲我找到了依仗,這個依仗正是長生大劫的漏洞,我雖然不知道這麼做會對我今後產生什麼樣的可怕影響,但是我現在已經顧不上了,不解決了現在的長生大劫,我還哪有命談以後?
於是,我繼續笑笑道“你真可憐。”
他愣了,愣了好久好久,就彷彿幾千幾萬年,看着我不爲所動的憐憫表情,他竟然哭了。
“嗚嗚,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問我。
“哎……”我長長的嘆息一聲,心說尼瑪的我上哪知道去,可是表面可不敢露半點端倪,天知道讓他知道我在忽悠,會不會把我撕成碎片?
“你真可憐啊。”我裝作憐憫想親近他,又猶豫不決的樣子搖頭,就是不肯在多說一個字,我生怕露餡,也萬幸我表演的很到位,讓他在想到傷情之處時,沒有看出我的漏洞。
事實上,我這麼做實在是冒着很大的危險,因爲這種無頭無腦的話,最怕碰到一個愣頭青,那些腦袋裡面沒有第二腦回路的傢伙,哪管你說什麼?直接把你人道消滅,那樣的敵人最難纏。
偏偏我的這個敵人爲了戰勝我,設置了一個比我還完美的人,但是長生大劫不知道,越是完美的人越是多愁善感,越容易多疑,越敏感,結果讓我趁機得到了戰勝他的機會。
事實上,我就是用愣頭青的手段,來個反其道而行之,結果讓我驚喜。
這可真印證了那句老話“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打蛇七寸,我一句“你真可憐。”正中他要害,讓他從一開始的鄙夷,到深思,再到最後的崩潰,都不過就是代入了我邪惡的一面,也就是黑暗的想法,讓他崩潰了。
這些,不過都是彼此心裡鬥爭的一種手段,但是我活學活用,他缺百般狡辯,就彷彿爭鬥的兩隻大軍,一方直搗黃龍,令一方只知道被動防守,讓我計謀得逞。
我嘆息,我憂傷,我緬懷,就是不肯多說一個字,就像是教導頑劣的孩子,明明孩子翻了很大的過錯,很希望父母一頓責罵,哪怕體罰,來減少內心的罪惡感,但是我就是不如孩子願,卻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會讓他更加自責。
“嗚嗚嗚,我承認我錯了,我就不該這麼對付你,你是善良的,你的心裡其實還是有很多閃光點的,作爲長生大劫制造出來的邪惡一面,其實我很羨慕你,也很嫉妒你,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很想殺死你,因爲我很恐懼。”
“你很恐懼戰勝不了我對嗎?”我微笑接過他的話,讓他愣了,接着點頭道“你怎麼知道?”
我搖搖頭,並沒有回答,因爲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只不過順口胡謅,卻恰好又一次正中他要害。
“不過爾爾。”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等待了好久,我纔給出一個讓他更崩潰的答案。
他慘然的看着我,那眼神我永遠難忘,接着,念、惡、邪化成的長生大劫,徹底煙消雲散,我又回到了長生大劫之前。
就彷彿南柯一夢,我突然發現張慕玲悄然化成的漆黑彼岸花依舊存在,那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一絲黑霧,而神秘前輩正伸手,一副要收了黑彼岸花的模樣。
我愣了,接着就覺得不對勁,這種不對勁不知道如何形容,哪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但是心裡就是有種巨大的不安感,我知道現在我必須說些什麼,而且這句話一定至關重要,所以我腦海裡千百個念頭一閃而逝後,我突然愣着道“你難道不可憐?”
我說話的方向,正是對着當初那個他出現的位置,一千一萬個念頭也解釋不通我那一刻爲什麼要那麼做?又爲什麼要蹦出這麼一句話?
這話一出口,我差點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更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淨幹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可是,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神秘前輩消失了,漆黑的彼岸花也消失了,周圍突然變得漆黑一片,那個他又出現在我說話的方向,一臉不甘的看着我,直至他的身體緩緩消失,化爲一團淺黑的霧團。
接着,漆黑中突然傳來一陣陣破裂聲,這聲音無比詭異,就彷彿肉身破裂後,發出的那種聲音,聽來就讓人頭皮發麻。
“小山,張啓山。”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漆黑的上方出現,聽起來是那麼的近,又是如此的遠,更讓我震驚的是這個聲音的熟悉程度,讓我疑在夢中。
接着,黑暗徹底消失,蒼老的聲音也消失,正不知道忙碌什麼的神秘前輩出現了,他見我竟然毫髮無損的從長生大劫中迴歸,整個人都震驚了。
在一看我的氣息,依舊是九世第一世,震驚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剛剛我聽到一個聲音。”我狐疑的盯着他,希望從他身上看到一絲絲熟悉的線索,可惜我失望了,被黑煙籠罩的神秘前輩身上,我絲毫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地方。
但是剛剛那個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明明是爺爺的聲音啊,爺爺的聲音我化成灰都認得。
神秘前輩彷彿沒發現我的異常,一把抓住我問“好小子,你是怎麼從長生大劫中逃出來的,快給我說說,太神奇了。”
他的聲音十分激動,但是我並未從中聽到任何的異常,這讓我遺憾的搖搖頭,這才道“我也不知道,就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我,然後忽悠他幾句就結束了。”
“啥?忽悠幾句?你當長生大劫裡面的念、惡、邪是什麼?那可是長生大劫啊,你怎麼……”
神秘前輩氣得暴跳如雷,就差點跳腳罵我,就彷彿我這麼輕鬆的度過實在讓他想破頭都想不到,更讓他生氣的是我的態度,就彷彿那不是長生大劫,而是過家家。
這樣的度劫,他別說見所未見了,就是聽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