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沉的。也在爲這些死亡的怨靈哭訴着。挖出的骸骨上黑壓壓各種不知名的蟲子。在上面爬來爬去。它們是嗅聞到屍骨特殊的氣味而來的。有些埋藏已久的骸骨在破土而出時瞬間化爲粉末。完全溶入泥地裡。完好無損的骸骨在集中之後。堆積得就像一座小山似的。腐屍味道充塞在每一立方米的空間裡。刺鼻的腐屍味道擴散在空氣裡。幾個田遠都嗅聞得到。周遭無處不存在一種隱晦的死亡氣息。
不畏懼冷雨淋溼衣服的人羣憤怒了。大聲詛咒着這個挨千刀的殺人犯。不光是村民憤怒。就連陳客小西都很想一刀捅死這傢伙。
羣情激憤。莽娃多在這裡呆一會就多一分危險。警方將在這裡駐守一晚。那麼就得趁天黑之前把莽娃遣送回到公安局裡。局裡將對他進行一次全面性的審訊。
陳客小西還得在押解莽娃回局裡時。順道返回醫院和劉靜會合。
五六名全副武裝的民警合同陳俊以及小西。在押解莽娃經過被外圍民警控制的人羣時。一人羣衝擊着。阻擋在他們面前的民警。甚至於還有情緒失控的村民還從地上拾起。石塊、等物體對着莽娃砸來。
陳客小西當時真心的想把這貨給推到人羣面前。讓他們的拳頭砸死這廝。也好出心中那口憋悶之氣。可是事實上身爲執法人員的他們。卻不能失去主導方向的判斷。證據確鑿。但是還得從犯人口裡掏出事情真相來。以此來還死者家屬們一個公道和理由。
再說了。這廝揹負數十條人命。如果特麼的讓憤怒得失去理智的村民們。一頓暴打致死。也太便宜他了。還不能得到哪些死者的死亡實情。對上面也無法交代。
陳客小西護在莽娃是身前。那幾名民警則開路。扒拉開衝擊出外圍民警阻擋線。急速圍攏來的人羣。急急的往山下撤退。可是無論俊他們如何保護。也阻擋不了。人羣熔岩般的怒火。
一直自以爲是的莽娃。也被眼前的憤怒氣焰給威懾住了。他嚇得渾身顫抖。除了要顧不小心給絆倒之外。還得躲閃人羣高高舉起揮來的拳頭。他的身上不時被村民甩來的石頭砸中。還不敢出聲。只得高舉胳膊肘。遮蓋住頭部。
“打死他……”人羣的吼聲如黃河咆哮般。一聲高過一聲。一浪蓋過一浪。陳客小西使出渾身的解數。也無法阻擋住一少部分。靠近莽娃的人羣。
在移動進毛竹林時。有人最終拉扯住莽娃的衣服。衣服碎裂的聲音被狂怒的吼聲覆蓋住。當陳俊連拖帶拽。這廝從打罵聲中的人堆里拉扯出來時。他渾身沒有一處好。衣服從外到裡。撕裂成爲碎片。臉上一片淤青。的肩、背、腹部均有血跡。他此時跟傻逼似的。連哭都來不及。
民警見局勢失控。一時也沒法從隊長那調遣人手來。更何況他哪裡也不能掉以輕心。那堆骸骨還得有人把守。外圍駐守的人員。在圍觀羣衆沒有完全散去之前是不能擅自撤離的。
民警舉起手槍對天鳴槍警告。人羣才逐漸退去。村支書也在第一時間趕來。瞥見莽娃渾身受傷。眼裡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然後對陳俊他們苦笑一下道:“哎呀呀。看看他們。這鬧騰的都是什麼啊。”
陳俊對村支書點點頭。剛想說什麼。沒想到一直低垂頭顱的莽娃。在聽見村支書的聲音後。忽然說出一句。讓人驚詫的話來。
莽娃擡起疼痛得幾乎斷裂的脖頸。鼻血什麼的糊滿一臉。他想摸一把鼻血。無奈雙手給銬住。只能舉到胸口處。此時的他才真切的感覺到。死神距離他不遠了。
莽娃充血的眼珠子閃爍着。近乎絕望的眸光。猶如看見救命稻草似的。盯着村支書說道:“付叔。救救我。”
“你這娃子。別跟我扯關係……”村支書氣岔的口吻道。沒有搭理莽娃。徑直走在前面。協助陳俊他們準備下山去。
“付叔。付雲可是答應我的。要幫我。”莽娃在小西和陳俊的攙扶和架帶下。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這廝對村支書的冷漠。沒有死心。卻在極力的呼救道。
莽娃的話值得讓人深思。村支書在莽娃說出付雲時。突然大發雷霆。勃然大怒道:“日你孃的。你死就死。別拖累別人。”
陳客民警以及小西都不動聲色。默默無語的扶住莽娃下山。這廝渾身顫抖。因爲衣服被撕裂的關係。可能是太過寒冷。他不住的打顫。
陳俊從身上脫下衣服。就那麼隨便給莽娃套上。俊從對方血糊糊的眸光之中看出。他似乎有話要說。
“省點力氣。回局裡再說吧。別叨擾村支書。”陳俊一語雙關的口吻道。說着話時。偷偷的給小西使眼色。後者閃動眼眸表示明白。
莽娃也的確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他渾身的傷實在是夠他受的。有些地方還在出血珠子。在崎嶇的溼滑的山路上。村支書不時的回頭瞥看莽娃的情況。看似在關心。實則是另有想法。
莽娃渾身的傷痛。把他拉回到以往嗜血如狂的日子裡……
大雨滂沱。大滴大滴的雨點打在臉上生生灼痛。隨着雨勢的猛烈。極有可能發生泥石流的危險。莽娃沒有規規矩矩的呆在家裡。而是逆天之向。以身試險往險情位置走去。
莽娃看着前面被一塊巨石壓住腿杆的男人。面無表情的面龐。顯現出一抹令人發憷的冷笑。心說;主人給的號令不得不遵從。應該是實施計劃的時間了。人數還得慢慢的湊。
腿杆被壓在石頭下的男人。正苦於無人相助時。忽然看見莽娃出現。雖然知道他跟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是有一個仇人出現。總比一直壓在這裡。沒有人來救的強吧。
莽娃果然力大無窮。他二話不說掀開石頭。救出傷者。並且一鼓作氣的把傷者。背上山去。放在自己搭建的臨時棚子裡。
莽娃的狼狗一見主人磨刀就知道有人肉吃。它嘶嘶鳴叫。不停的甩動短尾巴。伸出猩紅色的長舌頭。不停的舔舐蹲在磨刀石邊磨刀的莽娃。裸露出的小腿。粘稠的哈喇子留在他的腿杆上。
莽娃大聲呵斥道:“死畜生。想吃老子的肉。老子這一刀砍死你。”完後一雙兇暴暴的小眼珠子。狡黠的瞥向躺臥在棚子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