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流景折騰一番過後,我全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我聽到宿舍外傳來鄭思思她們的聲音,開口趕人:“其他人都回來了,你快走。”
蘇流景伸手摸了摸我脖頸、胸前紅紅紫紫的痕跡,滿意的收回手,擡腿往宿舍外走去,臨了還不忘叮囑我:“我過兩天再來看你,你不要再到處惹事了。”
我黑着臉點頭,目送蘇流景離開。
鄭思思推開宿舍的門,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脖子上的痕跡,瞭然的笑了笑,沒有說出口。
我雖然心裡鬱悶,但這的確是自己做的事,只能認了。
醫生雖然叮囑我的腿要好好的養幾天,但事實上,第二天就好了許多,我在宿舍裡試着走了幾步,感覺還行,就給蕭祁月發了個短信,準備去看看他,畢竟他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
我打車去了蕭祁月的別墅,下了車的地方距離蕭祁月的別墅還有一段距離,我只能慢慢悠悠的走着,就當是欣賞風景了。
這種時候,我對於遇到熟人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所以當我看到周雅笑着走向我,熟絡的牽着我的手的時候,我頓時有些方了。
“董珠,我們第二次在這兒遇見了吧,真是緣分,要不你去我男朋友家裡坐坐?”周雅開口邀請。
周雅的男朋友就是那個所謂的‘李少’,我想到上次蕭祁月對李少的評價,猛地搖頭:“我還有事,還是不去了。”
周雅的表情有些遺憾,不過她下一秒就重新笑了起來:“你有什麼事?不如我陪你一起去?等你辦完事我們再去我男朋友家。”
我有種吐血的衝動,這妹子看不懂我這是故意推辭的話嗎?!
可能是我的不樂意表現的太明顯,周雅臉上的笑也維持不下去了,她涼涼的開口:“好歹我們還是一個宿舍的人,都是幹這種勾當的,你男朋友比我男朋友有本事,就看不上我了?”
我立刻忍不住了,火氣蹭蹭的往上漲:“周雅,你怎麼說話呢?你自己願意做有錢人的少奶奶姨太太,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怎麼能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呢?!”
周雅可能從來沒見過我發脾氣,被我說蒙了,連反駁的話都沒說。
我沒興趣跟她爭吵,忍着雙腿的不適,往蕭祁月家走去,直到走出很遠的距離,我才感覺到身後的那道視線消失了。
而在我走後,一旁的泡桐樹後走出一個男人,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離開的方向幾秒鐘後,然後看向周雅:“沒成功?”
周雅聽到李少的問話,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臉上寫滿了恐懼,她哆哆嗦嗦的說:“李、李少,我盡力了,她自己不願意過來……”
李少對周雅解釋的話並不感興趣,他露出一個失望的神色,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同時丟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張少對你很感興趣,去伺候他幾天吧。”
周雅愣了一下,看着李少越走越遠,蹲在地上崩潰的大哭起來。
我走到蕭祁月的別墅前,按了門鈴,張嬸替我開了門,她叮囑我:“董小姐,先生在書房辦公,忙到現在還沒有換藥,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
提醒他一下,張嬸謝謝你了。”
“我會的。”我應了一聲,走到二樓的書房外,敲了敲門。
“進來。”蕭祁月冷淡的聲音傳來。
我推開門,視線首先落在蕭祁月的右手上,他的手上包着厚厚的一層紗布,即使沒看到傷,我也能看出來傷的不輕,我走過去提醒他:“你的傷是不是該換藥了?”
蕭祁月看了我一眼,沒什麼表情:“你男朋友允許你來看我?”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在心裡罵了蕭祁月好幾遍,才調整好心理狀態,把蕭祁月的這句話無視掉:“需要我幫忙包紮嗎?”
這下,蕭祁月不說話了,直接把手伸到我面前,一副等着我伺候的樣子。
“……”原來他就等着這句話。
我在蕭祁月的指揮下找到醫藥箱,把他的紗布拆了之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的傷口已經縫針了,但還是猙獰的可怕,我甚至覺得這麼深的傷口癒合起來簡直不能更困難……
我出神的想着,手下就沒了分寸,蕭祁月皺着眉提醒:“你如果再以這樣的力度替我換藥,我就要受到二次傷害了。”
我回過神,慌張的看了一眼蕭祁月的手,果然,傷口以及開始滲出血跡了,我嚥了口唾沫,更加小心的替蕭祁月換藥、包紮。
在此之前,我從沒包紮過傷口,因此,當我把包成糉子、還打了個蝴蝶結的手放到蕭祁月面前的時候,蕭祁月的動作頓了頓,一雙黑眸靜靜地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原本覺得把堂堂大總裁包紮成這個樣子有些不符合形象,但現在不知道拿來的底氣,理直氣壯起來:“我第一次包紮,包紮成這樣已經不錯了,你嫌棄你自己上啊!”
“雖然我嫌棄,但我並不想自己上。”蕭祁月瞥了我一眼,收回手,繼續用一隻手辦公。
我在一旁看着他的動作,覺得他實在辛苦,而且他還是因爲我才受傷,心軟起來,誠懇的說道:“需要幫忙嗎?”
蕭祁月握着鼠標的左手頓了頓,他轉過身看向我,向我招了招手,於是我屁顛屁顛的搬了個椅子在蕭祁月身邊坐下。
接下來,我按照蕭祁月的吩咐,替他處理着蕭氏的項目、策劃。
只是半天下來,我還是暈暈乎乎的,完全看不懂那些東西,此時此刻,我已經對蕭祁月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不管蕭祁月這個人怎麼樣,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蕭祁月伸手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的問:“明年準備去哪實習?”
A大與別的學校不同,一向是大三就開始實習,實習成績出色的可以申請提前畢業,我正有這個打算。
我剛把文檔關掉,準備站起來,冷不丁的聽到這句話,有些摸不着頭腦:“現在還有點太早了,我還沒想好呢。”
“你覺得蕭氏怎麼樣?”
這個問題更奇怪了,蕭氏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我還是回答了:“蕭氏壟斷了整個A市的經濟,你這個問題問的太……沒必要了。”
蕭祁月對於這個答案很滿意,他滿意後,拋出
自己最想問出的那個問題:“來蕭氏實習,如何?”
我嚇了一跳,說話都不利索了:“我不行的,我什麼都不會,肯定進不了蕭氏。”
蕭祁月的語氣很輕鬆:“有我在,你就算真的什麼都不會,也一樣可以進蕭氏。”
“……”這是要光明正大的給我開後門嗎?
蕭祁月見我遲遲不肯給出確定的回答,已經猜出了我的選擇,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淡淡的說:“當初之所以通過投資A大這個項目,就是爲了給蕭氏培養年輕人才。”
“但是我一箇中文系的學生能幹嘛……”我吐槽的同時,自己也嘔心的不行。
蕭祁月沒有再跟我談這個問題,留我吃了午飯後,就放我回去了,送客的理由還十分奇葩,說我在這裡呆的久了男朋友會不高興。
我盯着他面無表情的臉好一會兒,到底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回到宿舍,鄭思思和許甜兩個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做大掃除,我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倆好一會兒:“你倆是潔癖犯了嗎?”
“思思的脣釉丟了,爲了找脣釉,把宿舍里弄得一團糟,這纔不得不打掃的。”許甜埋怨的看了一眼鄭思思,向我抱怨道:“我是被她抓來當苦力的。”
我坐在書桌前,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發麻的雙腿,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我現在不方便,就跟你們一起打掃了。”
“不用不用,你老老實實的歇着,我們很快就弄完了。”鄭思思聽見我說要幫忙,連忙擺手拒絕,搞得我要幹什麼一樣。
我無奈,只能乖乖的坐着,翻着自己的化妝品盒子。
我基本上不用化妝品,盒子裡只有幾樣簡單的護膚品,其中的一支脣釉還是鄭思思強塞給我的,我對着鏡子照了一下,鏡子中的我臉色蒼白,嘴脣上更是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完全不像個健康的人。
我咬了一下嘴脣,嘴脣紅了片刻,沒幾分鐘,就又恢復成蒼白的樣子。
我伸手把脣釉拿過來,對着鏡子塗抹半天。
鄭思思見我在用脣釉,湊過來看我一眼,隨即提議道:“我的脣釉丟了,正準備買新的,你也一起去吧?你這支還是我上次送你的吧,都放了多久了,說不定早就過期了。”
她說着話,已經不由分說的把我手裡的脣釉搶走,扔進抽屜裡了。
我沒說話,如果過期了,剛纔我是在幹啥?!
鄭思思難得這麼興致勃勃的拉我出去買東西,因此,我就算腿不怎麼舒服,也還是跟她一起出門了。
鄭思思帶着我往學校後門的巷子深處走去,她還不忘關心我的腿:“你還能走路嗎?要是不行的話,過幾天等你的腿好了再來。”
我搖了搖頭:“走慢點就沒事,何況我也需要一些化妝品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其實有些記憶我不願意去回想,但我不得不承認,上次流產、以及蘇流景穿胸而過的那一劍,都給我的身體帶來了極大的損害,導致我嚴重的氣血兩虧,直到現在,我看起來都有種病態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