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我牀上一臉滿足笑意的男鬼,我知道我一定上當了,剛剛的那一切都是在演戲。
“你騙我?”
景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怒了:“起來,這是我的牀!”
景言換了張委屈的臉:“蘇蘇……”
“誰讓你騙我的?”
“是你先丟下我的!”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我就想起傍晚祁長遠的態度,一股火氣蹭的竄了上來:“就算我丟下你又怎樣,你還不是能讓祁長遠送你回來?”
景言神色一頓:“我沒讓祁長遠送我回來,是我自己走……”他沒說完,已經是一臉委屈。尤其是那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可憐!
好吧,我又心軟了!
“你走回來的?”我一點不信。
景言點頭:“我走出村口就遇到祁長遠的車了……”
“他們在監視我?”我更加生氣。
景言搖頭:“是在監視我!”
“爲什麼要監視你?他們不是巴不得趕緊把你送走嗎?”我不解。
景言過來攬我的腰,卻被我躲開了。
“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
景言委屈道:“你是我娘子,抱一下都不行嗎?”
“不行!再說我不是你娘子!”
景言委屈的看了我一眼:“蘇蘇,只有你才上趕着把我這麼個寶貝往外送!”
我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你,你是寶貝?
景言解釋說:“你別小看我,我活着的時候可是天下聞名的風水大師,好多人求着我讓我幫忙看風水,那時候我還真是很風光……而且想上我牀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景言滿臉的自豪。
我呸,你這麼牛叉你還是個處男?
“那你爲什麼會死?”我就不解了,這麼牛叉的人誰和他過不去。
景言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這真應了那句話,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祁長遠爲什麼會監視你?”
“自然是怕我跑了!”景言冷哼一聲:“我欠他們一個人情,不過已經還完了!”
“你?”我幾乎都笑出聲了:“沒搞錯吧,別告訴我一千年前的祁家人和你認識?這怎麼可能,再牛叉的家族也不可能屹立一千年,甚至是一千年後再來找一個不知道死的還有沒有骨頭的老鬼!”
景言說:“蘇蘇很聰明,而且說的很對!”
他說完就開始解衣服。
我捂着眼睛:“你幹什麼?”
古代男人怎麼一言不合就脫衣服。
景言苦笑,上衣已經解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我雖然捂着眼,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下!
景言的手指在胸口處一劃,本來光滑結實的胸口卻多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傷疤,雖然已經癒合了,卻可以看出,當時他傷的一定很重。而且不止是胸口,就連他的額頭,雙手,雙腳都有那樣的傷疤,看上去像是被什麼東西釘過。
景言眨了眨眼睛,額頭的傷疤顯得有點突兀,卻並不影響他的容顏。他看起來依舊俊朗。
“這是……”我驚訝。
“我死後被人用鎮魂釘釘了上千年,大約一百年前,祁家的先人找到了我,把我挖出了出來,給我去了那鎮魂釘,條件就是要我守護他祁家一百年。現在一百年到了!祁家有大麻煩了,他們想我繼續爲他們做事!”景言慢條斯理的說,臉上很平靜,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可我卻感覺得到,景言的眼底似乎蘊含着驚濤駭浪。
是什麼樣的仇恨,能恨到將他釘在冰冷的地下近一千年?而且看那人的目的明顯是讓景言永世受苦,讓他的靈魂永世不得超生。如果不是祁家要利用景言把他挖出來,那麼他還會在冰冷漆黑的地下呆多久?
我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天知道景言經歷了什麼?
“景言,對不起,今天我不該丟下你!”我坐在他身邊。
果然,女人就是容易心軟。
景言的眼底涌起一層薄薄的霧氣,卻很快被他掩飾了去。
“蘇蘇,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真的生不如死……”
“嗯!我答應!”我沒有拒絕景言的擁抱,手指輕輕劃過他額頭的傷痕。
這麼好看一張臉,到底是誰能下得去手?
“那你要繼續爲祁家做事嗎?我覺得祁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景言摸了摸我的頭說:“我給他們守了一百年的家業,早就還清他們的人情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又和他們做了一個新的交易!”
我爬起來,看着他:“你瘋了,好不容易自由了,爲什麼要答應他們!”
景言拍了拍我:“如果沒有這個交易,我就遇不到蘇蘇了!”
我一怔!
他說什麼?
景言說:“他們祁家氣數盡了,最近麻煩又一大堆,需要我幫忙,而我的條件就是我要一個可以和我在一起的女孩!正好蘇蘇你是純陰之體和我很般配!”他說的很平淡,似乎在他的觀念裡這樣沒有什麼不妥。
又是純陰之體,我就好奇了:“什麼是純陰之體?”
景言說:““天干”有十個,分五陰五陽。甲、丙、戊、庚、壬陽;乙、丁、己、辛、癸陰。
地支有12個,分6陰6陽。子、寅、辰、午、申、戌陽;醜、卯、巳、未、酉、亥陰。“天干”簡稱“幹”,“地支”簡稱“支”。紀時是一“幹”配一“支”,總是陰配陰陽配陽不變。
年、月、日、時叫“四柱”,每一“柱”都由一“幹”和一“支”組成。四個“柱”的干支合起來共八個字,叫“八字”。如果四個“柱”都是由屬陰的“幹”“支”組成,就叫做“八字全陰””
景言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後補充:“很難得蘇蘇就是八字全陰的體質,只有蘇蘇才能受的住我身上的陰氣!”說完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蘇蘇你這個體質剋夫!”
我在原地消化了半晌,什麼都沒明白,只聽明白了他後面的那句,我的體質剋夫!
“爲什麼?爲什麼要找一個活人?”我問,畢竟找一個女鬼不是更省事?
景言被問得愣了愣,最後才說:“我想要溫暖。”
……
景言對什麼都好奇的不得了,飄來飄去的左看看右看看。一會好奇的問問這,一會兒又問問那,像極了一個小孩子。
也是,他與社會脫節了一千多年,在祁家的一百年也從來沒離開過祠堂,不好奇才怪,不過好在他學東西很快,什麼事我只要說一遍他就記住了。很會舉一反三。
“小顏忙什麼呢?”我的手機突然發來一條微信。我一看,是那個楠哥的。
在來的路上礙於面子我加了他的微信。
我選擇了直接翻過不理!
“小顏美女!”楠哥又發了一條,這一次還附帶了一張不健康的照片。
我簡直無語了,正要刪除好友,景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我身邊。
“是那個楠哥?”
“嗯,很噁心的一個人!”我不屑。
景言捏了捏我的臉:“我的蘇蘇這麼美,難怪會有人惦記。”然後他補充:“用不用我幫蘇蘇解決他?”
我也捏了捏他的臉,他皮膚很好,手感細膩滑嫩,很難想象這是一張鬼臉:“不用,不理他就行了,而且我不是你的蘇蘇!”
“你就是我的蘇蘇!”景言很堅持。
我無語的搖搖頭。
景言說:“那個楠哥身邊有個女鬼!”
這話把我嚇了一跳:“你看見了?”
景言點頭道:“看見了,一直跟着他,不止是他就連你那個同鄉肚子上也趴着一隻小鬼。”
我頭皮一陣發麻:“還好我看不見!”
“你很快就能看見了!”景言說。
“什麼?”
“你的八字全陰的純陰之體本來陰氣重,只不過還沒開陰陽眼,可是你和我這種級別的鬼在一起,時間長了身上陰氣會更重,陰陽眼也會開,到時候看到鬼也很正常!”景言一臉壞笑的解釋說:“其實蘇蘇的身體和我雙修的話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修你個大頭鬼!”我氣的渾身哆嗦。從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詞。
“小顏,明天楠哥請你吃飯,賞個面子唄!”楠哥的信息又一次發來。
不得不承認這人已經噁心到我了。
我拿起手機直接把他刪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