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那背影,暗暗的下決心,等我練成藍色火焰的時候,一定把他的貓毛全燒光。
這窮鄉僻壤的,還想吃正餐,那是不可能的,好在我買了許多泡麪。只要燒開水煮一下就好了。
沒一會兒,麪條的香味兒飄了出來,香氣四溢,勾的我肚子的饞蟲都出來了。
這個東西他們都沒吃過,冥閻端起一碗,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才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最後給出的評價是,還不錯,很新穎。
我看火汐可憐巴巴的看着我,便讓冥閻解了他的定身,雖然他很生氣,但木已成舟,只得將滿腔怒火都發泄在了麪條上。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晚上,我躺在睡袋裡,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蕭錦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他到底去了哪兒呢?
不知過了多久,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帳篷外卻有了動靜。
先是有人在四周小聲兒的說話,一束手電筒的光亮在我的頭頂來回晃悠,再然後我就聽到帳篷邊上有人走來走去。
腳步聲有輕有重,踩得樹枝咯吱咯吱的響,不停的有細小的石子撞到我的帳篷上。
我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手緊緊的握起,掐得手掌心的肉生疼,僵直了背,躺在睡袋裡一動都不敢動。
漸漸的,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好像是兩個女人的聲音。
她們打着手電筒朝我的這個方位摸了過來,這深山老林的,怎麼會有女人在這種情況下上山?
但我敢肯定她們不是鬼,冥閻在這四周布了結界,一般的鬼怪是不進來的,這也正是讓我感到迷惑的地方。
那身影離我的帳篷越來越近,漆黑的影子倒映在了我的帳篷上,她們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進來。
我卻急得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急忙坐了起來,拿出隨身的鞭子握在手裡,管她是人還是鬼,一樣抽得她哭爹喊媽。
一雙大手開始猛烈的拍打着我的帳篷,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嚇得我心一跳,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小諾,你在不在?”
咦,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好像是,青萍的聲音。
我連忙爬起來,拉開帳篷的拉鍊,探出頭一看,可不是青萍和藍影麼,她倆一身登山服,揹着一個大揹包,正站在那看我。
看到是她倆,我這才長出一口氣。
哎瑪,白天被嚇的疑神疑鬼的,現在一有點風吹草動,我這神經就繃緊了。
青萍看到我出來,急急的說道:“小諾,我們這給你打聽話,老是不在服務區呢?”
“啊?是嗎?我沒有聽到呀。”我掏出手機一看,一格信號也沒有,難道她們打不通。
我對着青萍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抱歉的說道:“這裡沒有信號,當然接不通了。”
也真是怪異,只要在這個範圍內,就一格信號也沒有,但是再往山下的那條河邊上,就有信號。
藍影把揹包往地上一扔,累得滿頭大汗,現在也顧不上她公主的形象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破地方兒啊,荒郊野地的,連個人家也沒有,怪不得說這兒是鬼村呢,依我看,是個連鬼都不愛來的地兒。”
別看藍影平常驕傲的很,但真到了這種地方,她的心裡也害怕,尤其是會長和蕭錦堂,都是在這個地方失蹤的。
更加的給這個地方,平添了一份神秘感。
遠處傳來了貓頭鷹咯咯咯的笑聲,嚇得藍影尖叫一聲躲到了我的帳篷裡,說什麼也不出來了。
我只好跟青萍在空地上生起了一堆火,我倆坐在地上聊天兒。
夜風的風有些涼,面前的火堆跳動着藍色的小火苗,烤得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看了一下四周,說道:“青萍姐,你有沒有覺得會所有些奇怪的地方?”
聽到我說話,正在喝水的青萍放下了手中的礦泉水瓶,神情微愣,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着我,問道:“你怎麼會這麼問呢?現在會所是有些亂,但我們都很團結呀,並沒有因爲會長和蕭錦堂的失蹤而人心散渙。”
我的心一跳,看着對我微笑的青萍,心裡總感覺怪怪的,她和蕭錦堂一樣,從小就很照顧我,每當我有搞不定的事情的時候,青萍總會替我出頭擺平。
可是,會長失蹤的事,我並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她是怎麼知道的?
可是看青萍的樣子,她好像早就知道了是的,難道會所裡的奸細,會是她嗎?
我承認我現在的疑心病很大,但在這個時候我能相信的人,只有我自己。
當下,我掩飾了自己慌亂的神色,決定靜觀其變。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我朝青萍淡淡一笑,心卻莫名的亂了。
藉着微弱的火光,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晚上11點59分,再過1分鐘就到了零點了。
冥閻這幾天天天晚上出去吸食陰氣,到天亮纔會回來,火汐怕他有閃失,也跟隨在他左右。
沒有這倆傢伙在我身邊,我竟然感覺少了一分安全感,人啊,果然是不能依賴人,不然真的會形成習慣。
青萍看了眼夜色,已經哈氣連連,她鑽進了我的帳篷裡,和藍影擠在一起,睡着了,經過她倆這麼一鬧,我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索性練習冥閻教給我的幽冥烈焰掌,這幾天我很快就掌握了這掌法的口訣,練起來也頗得心應手。
已經從指甲蓋大的火焰,長大到了懷口那麼大,雖然火焰很小,但已經能在我的掌心停留很長時間了。
不像剛開始那樣,只亮個兩秒就熄滅了。
我正專心修練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我睜開雙眼一看,頓時覺得頭皮都要炸開了。
在那半山腰上,原本黑漆漆的現在卻燈火通明,還隱隱的傳來了絲竹的聲音,伴隨着悠遠的歌聲,從那廢棄的房舍裡遠遠的傳了過來。
咿咿呀呀的,聽不真切。
我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眼睜睜的看着山腰上人頭攢動,叫賣聲不絕於耳。
可是,更讓我吃驚的還在後頭。
破爛不堪的房舍,現在已經是雕樑畫棟,煥然一新,如果你細看的話,都能看到那琉璃瓦上反射出來的光亮。
彷彿一夜之間,那些枯死的樹木花草,全都有了生命一般,煥發出勃勃生機,我呆呆的站在原地,驚訝的大張着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從那山腰上,下來兩個小童,一男一女,一路歡跳着走到了我的面前。
對我微微一福,說道:“白姐姐,我家公子有請。”
我警惕的看着他們,問道:“你們是妖是鬼?居然能破開冥閻的結界,真是好本事。”
雖然我面上很鎮靜,但我內心卻慌得不了,外面這麼大動靜,青萍和藍影居然睡得如此深沉。
看來,這結界早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給破了。
對方是敵是友,我一點都不清楚,但是明顯的是衝着我來的。
那兩個小童對視笑了一下:“白姐姐放心,我家公子是不會害你的,如果要害你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
倒也是,即然那位神秘人能輕易的破開這結界,要想對我不利的話,動動手指頭就可以了。
還用得着給我擺這鴻門宴?
我略一思忖,決定跟這兩個小童走一趟,如果真的有不測,冥閻不會不管我的。
“你倆帶路。”我對着那小童說道。
小童笑嘻嘻的對我作了個揖,然後像來時一樣,一蹦一跳的往回走,還不時的回頭看我,跟我招手:“快點呀,白姐姐,嘻嘻……”
我看着他倆一跳一跳的身影,在這夜色裡竟然全身泛着銀白色的光,心中不禁一驚,竟然是水銀澆鑄的童屍。
雖然心中駭然,但我還是跟了上去。
與白天來到這的時候,大不相同,如果說白天這裡是鬼村的話,那現在的這個封門村可以稱得上是人間的天堂。
確切的說,更像是古代的一個小鎮,道路兩旁矗立着錢莊,成衣鋪,糕點鋪、酒樓和茶肆。
街上人頭攢動,路邊上小吃的香味兒順着微風,飄到了我的鼻子跟前,雖然讓我口水橫流,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小童在一幢酒樓前站住了腳,對我招手道:“白姐姐快來,我家公子就在這裡二樓等你。”
我擡眼看了一眼那酒樓,上面的牌匾上寫着如意酒家。
樓下的餐桌上,三三兩兩的坐着幾個人,應該說是鬼,雖然他們的臉上在笑,但那死氣沉沉的雙眼,和蒼白的臉,卻騙不了我。
而他們桌子上的酒菜,竟然是平常我們上供的香火和水果,他們面容枯瘦,身上的衣衫破爛,不時的有東西噼裡啪啦的掉在地上。
那些白白的蟲子,從腐爛的屍體上掉下來,慢慢的蠕動,看得我這胃裡一陣噁心。
或許是感覺到了有生人味兒,這幾個老鬼的目光從那臺子上的戲子身上,轉到了我的身上。
見到我後,紛紛露出了猙獰的面容,正欲起身的時候,卻從二樓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
“不得對白姑娘放肆。”聲音不大,卻震得那些鬼魂全都瑟縮了一下,跪在地上磕了一頭後,化作青煙飛走了。
這一切來的這麼突然,根本就沒有給我思考的餘地,我只能隨着那小童去往二樓。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本事居然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