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冥閻早就已經有了計劃,我便來了精神,問道:“不知道,你這個守株待兔,是怎麼個守法?”
冥閻狡黠一笑,將早就準備好的兩個稻草小人,拿了出來,又在上面貼了兩張符紙,嘴裡念着咒語。
眨眼之間,兩個小人兒變成了我和冥閻的模樣,就連我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冥閻不知道又在上面施了什麼法咒,一道紅光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那個假人的身上。
這才拉着我,隱匿在一旁,施了個隱身術,藏了起來。
“你確定那個張嫂今天晚上會來?”我問道。
冥閻眨吧眨吧眼,老實的說道:“不知道。”
“那你還下這麼大的套兒?如果不來,不是白費了功夫?”我不由的瞪大了眼,語氣裡微微有些失落。
“即然那個張嫂已經對我們有所懷疑,她肯定不會坐以待斃,而且販賣陰魂,恐怕也和她脫離不了關係。”冥閻的語氣凝重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冥界可就有麻煩了。”
“哦?此話怎麼說?”我問道。
冥閻在我頭上摸了摸,突然在我頭上狠狠的彈了一下:“你怎麼那麼笨啊,人家都把奸細插到你家裡了,你說有沒有麻煩?”
我一捶手,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真的是太陰損了。”
自從上次我們從魔界回來以後,到現在都沒有他們的動靜,我還以爲華修他們老實了。
卻沒有想到,竟然出了這麼個損招。
“如果那個張嫂的身上沒有什麼有用的價值,該怎麼辦?”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麼一來,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冥閻狡猾的一笑,活脫脫一個千年老狐狸:“沒有價值,難道本王還會留着她?”
嘖嘖,居然還自稱起本王來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冥王似的。
我心中不由的腹誹一句。
“哎,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就一點都不解風情?”冥閻又在窺探我的內心了,這讓我很不爽。
“憑什麼你能窺探我的內心,我卻不能窺探到你?”
冥閻伸出兩根如玉的手指,掐住了我的下巴,使得我頭微微擡起,讓我不由的仰視擡起頭來看他。
在我的臉上掃視了一圈之後,冥閻這才說道:“因爲我長得帥啊。”
哇,靠,這都哪跟哪兒啊。
我撇撇嘴,小聲兒的嘀咕着:“長得帥了不起啊……”
話沒說完,一雙冰涼的手就捂上了我的嘴,隨即我被一個冰冷的懷抱抱在了懷裡。
我不解的回地頭看向冥閻,卻見他對我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來了。”
我知道冥閻說的來了是什麼意思,便連忙收斂氣息,將自己的陽氣降到最低。
七月的天,窗外剛纔還有蟲鳴的聲音,在一陣詭異的陰風颳過之後,竟然變得離奇的安靜。
那股陰風在我的門口轉了一圈之後,竟然從門口繞到了窗戶邊上,在這期間,冥閻一直跟我都在注意那股陰風的動向。
似乎是覺得屋內並沒有危險,尤其是看到屋內躺在牀上還在熟睡的“我倆”,那股陰風這才放心的從窗戶的縫隙裡,鑽了進來。
室內一時間變的陰冷無比,如果不是冥閻在我身邊,我都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冰塊。
那股陰風在我們的牀頭站定,隨之散發出一大團黑氣的霧氣,霧氣先是四散着分開。
隨後又漸漸的聚攏,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那團霧氣捏成了一個人形的樣子。
待霧氣完全散開之後,張嫂一臉陰笑的出現在了我們的房間。
而躺在牀上的假人,爲了迷惑她,居然還翻了個身,撓了撓癢。
張嫂惡毒的眼睛掃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我倆,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伸出手掌,一些黑色的蟲子便從她的手中爬了出來。
鑽入了假人的身體裡。
“我還以爲冥王有多麼了不起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哼。”張嫂自以爲已經將冥閻和我控制在了她的手掌心中。
便得意的笑了起來。
可是,隨着那些蟲子不斷的噬咬着假人的身體之後。
她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僵硬:“假的?”
張嫂驚呼一聲,轉身就要跑。
就在這時,沒入假人身體裡的那條紅線卻倏然捆住了張嫂的身體。
她劇烈的掙扎着,可是捆仙索越來越緊,每動彈一下,便勒緊一分,甚至我都能聽到張嫂的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張嫂終於知道了這繩子的厲害,不敢再亂動了。
冥閻撤去隱藏我倆的結界,現身在張嫂的面前。
看到我們現身之後,她咬牙切齒的罵道:“真是卑鄙,竟然設計騙我。”
“你到底是什麼人?”冥閻冷聲問道,眼中殺意盡現。
那個張嫂,暫且先這麼稱呼她吧。
她雖然被捆仙索捆住了,但牙齒還挺鋒利:“你以爲,我會告訴你,真是做夢,哼。”
“哦?是麼?難道你不怕死?”冥閻冷冷一笑。
“算了,今天我認栽,本想趁此機會將你們剷除,卻沒有想到反倒落入了你們的陷阱,要殺要剮,隨便。”
那個張嫂知道自己今天逃不出去了,乾脆來了個耍無賴,一副蝨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愁的架式。
可是即然我們打定了要活捉她,又怎麼會輕易讓她去死。
何況,冥閻想知道的東西,這個張嫂還沒有吐出來。
冥閻狹長的眸子一眯,手掌反轉間,手上便出現了剛纔放在我們倆假人身上的黑蟲子。
伸手遞到了張嫂的面前:“你說,如果這種噬骨蟲,鑽到了你的身體裡,會是怎麼樣一種情景?”
黑黝黝的蟲子,身上竟然散着了一層淡淡的藍光,在冥閻的手掌上來回蠕動。
無數只觸手,在來回攀爬。
如果說張嫂剛纔還是一副貞潔烈女,寧死不屈,現在看到這種蟲子後,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身子不由的後退了幾步,但嘴仍然很硬:“就算是讓我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冥閻將手上的蟲子又靠進了那個張嫂一點,冷聲問道:“說,華修派你來,到底有什麼目地?”
“你們居然知道我是誰?那還不趕快放了我,小心主人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張嫂冷冷一笑,臉上的皺紋都擠作了一團,隱隱的有些得意。
我冷冷一笑,不屑的說道:“你不覺得你太高看你的主人一眼了麼?明知道鬥不過我們,居然還派你來搗亂。”
“不可能,主人的修爲,豈是你們能及得上的?”張嫂怨毒的瞪了我們一眼。
突然張開大嘴,朝我們一呲牙,嘴脣像被剪開了直接咧到了耳朵邊,露出了一嘴的黑尖牙。
呵呵……
空氣中傳來一聲男人的輕笑,只見面前的空氣如水波一般盪漾開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的倏然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就你們這種審問法,就算問到明天早上,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
凌墨邪魅的一笑,慵懶的倚在門框上,指間飛舞着一隻黑色的蝙蝠。
“你怎麼來了?”我欣喜的問道。
自從上次從魔界回來,就還沒有見過這個傢伙的面,今天一見,我着實有些激動。
能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人,是我和冥閻的榮幸。
“怎麼,幾天不見,想我了?”凌墨修長的手指,在脣上輕輕一印,給了我一個飛吻。
這個傢伙,還是原來的那副死樣兒。
冥閻眉頭一皺,將我往他身邊拉近一些,充滿佔有慾的說道:“小諾現在可是你的嫂子,三弟。”
三弟這兩個字,冥閻咬的很重。
我的臉微微一紅,拽了拽冥閻的衣袖:“不要說啦。”
凌墨看到我的神情後,已然猜到了,臉色黑了下來,痛心疾首的說道:“哎,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竟然被冥閻搶了先。”
冥閻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用這麼傷心,以後再見之時,把賀禮補上就行了。”
噗,我差點噴了好麼,能別這麼厚臉皮不?
凌墨一頓搖頭嘆息,隨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個張嫂,在蝙蝠的身上輕輕一吻:“去吧寶貝兒,好好享用。”
即然他有方法,我跟冥閻也落得個清閒,站在一邊看熱鬧。
那黑色的蝙蝠身上帶着一股黑色的氣體,雙眼赤紅,在聞到張嫂身上魔族的氣息後。
竟張開大嘴,在她的身上撕咬起來。
可別小看了這小小的蝙蝠,這一口下去,張嫂的身上如被烙鐵燙了一般,滋滋的冒起了青煙。
而她也痛的開始大聲喊叫起來:“啊……好痛啊,走開,走開……”
小蝙蝠可沒有我們心善,嚐到了甜頭之後,又在張嫂的身上咬了好幾大口,雖然它的嘴巴小小的。
但一口下去,連皮帶肉,右護法的身上頓時鮮血淋漓。
悽慘的叫聲在夜空裡迴盪,讓人看着觸目驚心。
“怎麼?還是不說嗎?”凌墨的嘴角挑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真不愧是修羅王,手段果然狠辣。
右護法痛的在地上來回打滾,身上冒着青煙,早就沒有了剛纔的傲氣。
“就算是知道我是誰,也沒有用了,主人的計劃已經在實施中了,哈哈哈,很快整個冥界都會被主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而你們,終將會成爲主人的奴隸。”
張嫂躺在地上喘息着,臉色一片煞白,五官漸漸的變得年輕起來,不多時,竟然變成了一個極其妖豔的女子。
只不過現在她的身上鮮血淋漓,看起來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