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臉色更陰沉了,桃花眸看寒意。
這個人,知道太多,寥寥數語都是談論一些風水的基本知識,但鍾家佈陣請鬼,內情都被他知個透徹。
如果他宣揚出去,鍾家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寒意看了眼鍾毓,笑道:“盜亦有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陰陽師,還算不上天師,當然不能跟鼎鼎大名的鐘家相提並論。”
“放心,有的事當說,有的事不當說,我心裡有數。”寒意聳聳肩,笑道:“在說了,風水界,誰沒聽說過鍾家大名,我還怕鍾家將我從這個圈子裡封殺了呢。”
鍾毓眸色落在寒意臉上,端詳好了幾秒後,轉頭,看着幾名保鏢挖的土坑。
突然,他發現什麼。
走上前,將大劉推開,蹲下身來摸了摸的有些泛紅的土層。
這時,我注意到了。
這附近的土層都是灰土,灰土很好耕種,基本鄉里的水稻田,耕種的都是灰土。
寒意道:“這些紅土,從哪裡弄來的?”
“是有人動過陣眼!”鍾毓將大劉的鏟子奪過來,親自從紅土層裡挖下去。
寒意加入進去,從另一個保鏢手裡拿過鏟子,揮汗挖。
馨馨在旁邊幫忙搬土。
鍾毓說的五米多深,偏偏挖到三米左右就挖不下去了。
紅土層裡有什麼東西阻隔,鏟子戳下去,能嘭到叮的響聲,不像是木頭髮出的聲音。
大劉等幾個保鏢找來鏟子,繼續挖下去。
幾分鐘後,三米多深處,東西顯露出來。
是一個石棺。
石棺長兩米,寬一米多,石面平滑呈白色,不沾紅土,表層還覆着一層水珠。
在棺材露出一霎間,太陽直照在身上沒有絲毫暖意,反而陰涼的很。
挖出石棺,鍾毓和寒意臉色皆大變。
寒意把鏟子落放下地,站到馨馨身邊,給她拿出一張靈符,說:“拿着,護身。”
“怎麼靈玉上面會有一個石棺?”
寒意看向鍾毓,問道:“這片是不是有專人看守?”
鍾毓點頭:“二十年來,每天都有人看着,白天兩個,晚上一個,從不間斷。”
“九龍聚氣陣,最關鍵的陣眼,靈玉的靈氣全被棺材壓制吸收,布了一個改變風水的大局,結果靈氣被石棺攔截,天底下居然有人敢在破壞鍾家風水大陣,攔截屬於鍾家運勢和靈氣。”
“真不知該說那人不長眼呢,還是膽大包天。”
馨馨看着韓焱,問:“會是誰啊?”
“不知道,得問鍾家的了,做天師這一行得罪的人太多,數都數不過來,但我覺得以鍾家和冥界的交情,沒人敢得罪他們。敢得罪他們的,背後勢力不容小噓,要知,鍾家背後就是冥界。”
事情遠比想象中的複雜了。
鍾毓示意下,大劉把鏟子放下,讓保鏢招來鐵棍之類的,想要準備把石棺打開。
寒意走石棺前,抽出一張靈符,壓在石棺上面,回頭看鐘毓道:“準備在這裡打開?”
“嗯!”
“五行銅錢陣恐怕壓不住,我在加一道陣法上去!”
鍾毓眼眸深了幾分。
寒意說這話,如聽者有意,會覺得他在赤果果的鄙視鍾毓,說鍾毓佈置的陣法不如他的。
好在,鍾毓是個心胸廣闊的人,擰眉,什麼都沒說,點頭。
寒意:“給我五分鐘時間。”
接着,他打開身後的揹包,拿出五隻驅鬼令旗,手上是一個陳舊的八卦羅盤,在找準方位,在紅線銅錢五行陣內,不同方位插上驅鬼令旗。
驅鬼令旗靈氣靠近的地方,豎起桃木枝,上面貼上靈符。
五分鐘後,大劉找來一吊機,鐵棍,還有助燃的液體,那液體黑漆漆的不像是汽油。
大劉幾個跳下去,將石棺捆上繩子,捆好後,吊機將棺材吊起來,放在一邊。
鬆開繩子,鍾毓讓大部分的保鏢都離開,留下幾個陽氣重身材魁梧,看起來凶神惡煞。
“開館!”
鍾毓一聲令下,保鏢們齊力,把石棺打開。
寒意站馨馨身前,將她護着。
哐當!
石棺材撬開,大劉帶着兩個保鏢將石棺蓋子推到尾部。
嘩啦,蓋子從棺材上落下。
三個人不敢看裡面的。
棺材打開後,空氣沒有腐爛的臭味,而是聞到一陣異香,很香,很濃郁。
寒意回頭告誡馨馨說:“閉氣,這種味道聞不得。如果是腐臭味,說明屍體腐爛,不足爲患,反而這種異香,是屍變的徵兆。”
鍾毓身後幾個保鏢全部離開,從陣中離開走到陣法外面站着。
寒意說:“跟緊點!”
“嗯!”
鍾毓上前,站在棺材前面,看着棺材裡,像被定住一般沒動,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馨馨跟着寒意上前,望向棺材。
看見這一幕,馨馨瞳孔睜大,愣住了。
裡面是一個女屍,女子二八年華,穿着大紅色嫁衣,躺在棺材裡。
是古典美人,傾國傾城形容並不爲過,
髮絲如綢緞,皮膚白如雪,殷桃紅色的嘴脣泛着光澤,鳳目微閉,就像躺在棺材裡的睡着了一般。
一點都不像鬼,倒像個睡美人,一驚動她就會醒過來。
寒意倒沒有鍾毓那般的沉迷,無法自拔。
他冷淡的說:“越美麗的越危險,這女人穿着的大紅嫁衣,顏色如雪,鳳裙上繡着九鳳飛天,倌發的金簪,穿孔,纏線,鏤空的手法,很像一千多年前的唐宋,這具屍體歷經千年而不腐爛,不是死前太冤就是早已成僵,火花了吧。”
寒意剛說完,棺材裡的美人瞬間睜開眼看,幽紅的瞳孔看馨馨,又看最寒意,最後落在鍾毓的臉上。
她朱脣輕啓,聲音柔弱動聽的喊了一句:“毓哥哥……是你嗎?”
馨馨和寒意臉色微微變,紛紛朝鐘毓看去。
現場,恐怕最難以接受的就是鍾毓。
鍾毓眼睛睜得很大很大,聲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顫,厲聲道:“你是誰?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毓哥哥,我是小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真的是如憐啊!我居然還能在看見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