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朝三嬸子說道:“一路上跟着來的,跟我談的很投機,就是不知道張睿那小子看不看的上。”
“公公,你知道張睿一直喜歡葉霜的。”
“胡說,葉霜那種心機的女人,怎麼配當我們家媳婦。要不是看在她和山上廟神走的近,我都不想看見她。”
“公公,她本事大,我們這不是沒辦法嗎,她一來家裡就熱鬧,連張睿都經常笑,我尋思着張睿喜歡她的。這事不一定能成。”
我聽到三叔公和三嬸的話,我心裡祈禱,最好是別成,葉霜這小婊子早就藏在這裡的,把我害的這麼慘,這一筆賬我遲早找她算。
我三叔公和三嬸子還在吵了好一會,沒吵出個結果,這時房子裡來人了,聽聲音是個年輕人。
聲音很清脆也很好聽。他喊道:“爺爺,您回來了。怎麼還不進來。”
我心裡琢磨着,這人應該是三叔公的孫子,張睿。
三叔公回頭看了我一眼,毫無焦距的渾濁眼睛,一臉驕傲:“這是我孫子,張睿,長的一表人才,整個村裡找不到比他更俊的後生了。”
三叔公離我太近,陰氣很重,我趕緊往回退了幾步,笑呵呵的說道:“是嗎?”
“進門你就看見了。”
三叔公把我領進門。院子很大,種滿了花草,外面的樹和草都枯了,園子裡的薔薇花卻開的很好。
讓我有一瞬間的錯覺,這家不是陰宅,還能見到光,還能種上花的不像陰宅。
前方,臺階上下來一位年輕男子,穿着普通的白紗,身形很高很瘦,皮膚白皙。
他嘴角含着淡笑走下來,氣質淡然,長相俊逸,有一種書生的氣息。
看見我,毫無焦距的眸子亮了一下,收回目光走到三叔公身邊,把他扶進去:“爺爺,你這是去了那裡,去這麼久的時間。”
“甭管我去那裡,我跟你媽生氣了。”三叔公拉着張睿的手走到我面前,介紹道:“小姑娘,這是我孫子,叫張睿,長的俊把,我可沒騙你。對了你叫啥啊,我都沒問你。”
我硬生生的扯了扯嘴皮子,笑道:“我叫龍小幽,叫我小幽好了,您孫子一看就知道是個文化人。”
這話把三叔公逗樂了,拍着張睿的手說道:“小姑娘討我喜歡,比那個葉霜強多了。你自己好好加把勁。”
張睿看了我一眼,有許羞澀:“你好,小幽。”
我含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退到一旁,站在薔薇花旁的梨樹下。
這一路聊下來,和三叔公熱絡了,覺着張睿是個很純情的少年,並不像壞人,可惜了,這村子全是鬼。
葉霜從房子裡出來,遠遠的看見我,衝我喊道:“小幽,你來了。”
其實,三叔公和三嬸子在外面聊的時候,我聽到裡面傳來歡聲笑語,待我看小霜的臉上,那笑容很不自然。
我眸子半眯,掐下一朵薔薇花,一邊扯花瓣,一邊咬牙切齒。
心裡邊罵,小婊子,敢把我弄來這裡,差點嚇去半條命,萬一我死了,怎麼着也要把她拉下地獄。
許是她聽見我的話,瞧着她面上白了些。
她來到我身邊,卻不敢碰我,說話聲音很僵硬:“我找了你好久,沒看見你,我就先來三嬸子家裡了。”
我朝她皮笑肉不笑,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沒事,幸好我遇見了三叔公。他把我帶回來了。”
她害怕接近我,退了兩步:“呵呵,那就好。”
這時,三嬸子站在大廳門口,穿着圍裙朝我們喊道:“快進來把,開飯了。”
一說到飯,我肚子咕嚕嚕的響了,手揉揉肚子,空癟癟的。進村的路上,我吐了好幾回。67.356
晚餐沒吃,把早餐、中餐、膽汁全部全部吐光了。現在還挺餓的。
小霜先扶着三叔公進去了,三叔公很不喜歡小霜,哼的一身給她甩了頓臉子。
我在後面把薔薇花梗子一扔,張睿把花瓣用掃帚把掃到梨樹下面,看見他這樣。我老臉熱乎乎的,挺尷尬。
這舉動要是放在城裡面,叫不講文明。
他似不介意,對我說道:“一會吃飯的時候別吃,那些食物不適合你。你要是真餓了,我幫你想想辦法。”
我衝他搖搖頭:“沒事,我揹包裡還有兩碗泡麪,要是有開水就行。”
有開水需要生火,火屬陽,恐怕這個村都找不出半點火苗子。雖然家家戶戶都掛着燈籠,可我知道那裡面燒不是火,是人屍油。
張睿爲難了下,說道:“我儘量幫你取乾淨的水幫你燒。”
“沒關係的,我可以幹吃,還火腿腸。”
上了臺階,剛要跨門而入的三叔公,突然轉身,看見我們在聊天,樂呵呵道:“你們好好聊聊,不急開飯。”
我從包裡拿出火腿腸,拆開就吃了一根,緩解了肚子的飢餓感。
張睿對我抱歉道:“屋裡沒水,房子後有口老井要去打水。”
我趕緊拒絕:“不用不用,我包裡還有半瓶礦泉水。”
他對我露出和煦的笑顏:“那口老井,是村裡唯一干淨的一口,你不用擔心,礦泉水喝完一會我去幫你打來。”
我默默的點頭,直覺他人還不錯。
可是他是鬼,他一家子是鬼,全村都是鬼,我脊背涼颼颼的。
進了大廳,一家人都坐着。除了三叔公,三嬸,三叔外,還有堂弟堂妹,據說這對兄妹一直住在三叔公家裡,和我一般大,比張睿小兩歲。
堂弟叫張昕,堂妹十八張嬋。兩人長的很像,男得秀氣,女的清純。結合了這家子的優秀基因。
不過兩人好像不太喜歡我,我一進門就低着頭,招呼也不打。
三叔公咳嗽了幾聲,他們擡起頭,張昕極不情願的說:“坐吧,別傻愣着啊。”
張嬋瞪了我一眼,眼裡掩飾不住怨念。
話說我也沒得罪誰啊,咋對我這麼大的意見。
哦,我想起來。我沒進門之前,他們一直和小霜在說笑着呢,難道小霜說了我什麼是非。
這個女人,把我騙來,還要黑我,到底按的什麼心。
我走到位上,看見好像全坐滿了,一張空位都沒有,張睿尷尬的站起來,朝我笑道:“要不你坐我的把。”
我往旁邊光滑乾淨的梨木椅子上一座,朝他笑了笑:“沒關係,我不餓,你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