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跟他走。
可是,我若不從,薛紅,何凡他們怎麼辦?
是我連累了他們。
“我不可以走,鳳子煜,放了我。”我幾乎哀求的語氣跟他說。
鳳子煜幫我順頭髮的手都顫抖了一下,收回去,他瑰麗無雙的眼眸,滿是不耐煩了。
“小幽,你是知道的,我帶你走,根本無需顧及他人,但你不聽話,他們就會倒黴,你真的要這樣嗎?”
“鳳子煜,你逼我?”
他聽見我的話,眼眸露出空寂,對我冷冽道:“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不論過程怎樣,我只在乎結果。”
我憤怒的睜大眼眸,眸子裡盡是決絕的火焰:“你非要逼死我,你才甘心嗎?”
他聽見我的話,清淡的薄脣,頓時笑了。
纖長的手指慢慢撫上的我臉頰,眼裡盡是那樣的不捨和憐惜。
他嘴角帶着淡笑,淡淡的對我說:“小幽,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會一直愛你,海枯石爛,至死不渝。不要說什麼逼死你的話,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他平淡語氣下,說出如此一番誓言。
我震驚駭神,不知道該如何回他。
他帶着溫柔的淡笑,殘忍的對我說:“你不跟我回南陰,我就把這狐狸的皮子,當着你面剝了。”
我臉色蒼白的可怕,手指忍不住顫抖。
薛紅爲了我,爲了肚子裡的君凌,帶我逃出月亮泉。
可她跟誰了鳳子煜一千多年。
就算薛紅不說出來,我也知道,她之所以跟了他一千多年,是因爲她愛慕他。
他今天卻要殘忍的將她剝皮。
薛紅躺在地上,灰暗的雙眸流下兩行清淚。
一千年啊!
整整一千多年,她有多少個一千多年。
鳳子煜卻這樣待她。
我含着淚,質問鳳子煜:“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待她?”
鳳子煜看也不看薛紅一眼,嘴角淺笑道:“她知道,一旦背叛我,死法比這殘酷一百倍,剝皮子,算是厚待她了。”
我眼睛溼了,心裡堵得慌,鼻子酸酸的。
拼命壓抑自己別哭出來。
鳳子煜手指拭去我眼梢的淚珠:“只要你肯跟我回南陰,她會沒事,她的死活,只是你一句話的問題。”
我一下把他手拍下,淚目睜圓,怒道:“你逼我。”
“不,小幽,我只是在徵求你的意見。”
他笑了笑,清透聲音說:“我完全可以殺了他們帶走你,可,我並沒有這麼做。”67.356
是,他沒這麼做,只是在強迫我。
我被他逼得已經沒了退路。
隔着我們十幾個殭屍那方。
何凡奮力掙扎,拼命叫嚷:“放了薛紅,你放過她,你要殺就殺我好了。”
地上薛紅,聽見何凡的叫聲,兩隻前腳蹬了蹬,卻沒能爬起來。
哀傷的狐狸眼,望着何凡的方向,一直流淚。
我的心好難受,像被揍了一拳。
鳳子煜俯下身來,在我耳邊細聲道:“小幽,你真的忍心看他們陰陽相隔嗎?”
我知道,不管我答不答應他,結果只有一個。
我必須跟他去南陰。
我最後徘徊猶豫,牙齒咬着嘴脣,雙手捏着衣服,手心裡全是汗。
肚子裡,君凌似感到我的危機。
他軟萌的聲音道:“媽媽,你不可以和鳳叔叔去南陰皇宮,爸爸會生氣的。”
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他那暴脾氣呢。
可是我答應或者不答應,他都會讓我去。
薛紅拿捏在他手裡,任他魚肉,我能眼睜睜的看着薛紅爲我而死麼?
我是做不到的。
鳳子煜太瞭解我了。
“媽媽,紅姨到底怎麼了?她的氣息很微弱。”
“君凌,你別動手,好好躺在肚子裡,你鬥不過他。”
他,君凌知道指的是誰。
“可是媽媽,你不能去南陰啊。”
我也不想去,可不去的話薛紅會死啊,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在我面前被剝皮。
“小幽,我們該回南陰了?”
鳳子煜笑着,伸手準備牽向我的手。
我不自覺的把手往後一縮。
室內,冷清蕭大的寒氣滲入,那熟悉的氣息不知從哪裡冒出。
我的腰間被一大手緊握,君無邪霎間出現在我身側。
我轉頭一看,就看見他英挺冷傲的俊顏,我頓時高興的落淚。
他終於來了,我不用去南陰皇宮了。
我等的幾乎崩潰了。
在殭屍包圍圈裡,君無邪如入無人之境般,掏出一方白絹,嫌棄的擦拭鳳子煜觸碰過我的地方。
一邊擦拭,一邊憤憤的埋汰:“又是這該死的殭屍味,龍小幽,你給本尊安生點行嗎,一天到晚的惹殭屍。”
我吸了吸鼻子,剛纔在鳳子煜面前憋住的眼淚。
現在像絕提的洪水,嘩啦流下來。
君無邪越擦,淚越多,沒完沒了似的。
“還好意思哭鼻子,不讓本尊說你?龍小幽,看着我。”
我眼睫毛上掛着淚,憋着嘴,擡頭望君無邪。
他漆黑如墨的眼珠,像一口深淵的枯井,映着我楚楚可憐的倒影。
枯井深處,一觸目驚心的冰冷。
他動怒了,動了殺機。
他眼眸朝鳳子煜輕輕一斜,紅脣帶着冷笑,眸色如寒霜。
“南陰屍皇,本尊的女人,您還是少碰爲妙,本尊實在難以忍受你那令人作嘔的殭屍味。”
挽着我的腰身,輕輕一躍,落到十幾米遠外。
簌簌簌……
不知從哪裡冒出幾十個穿便裝的鬼魂,訓練有素的站成一排。
隔住鳳子煜和他的殭屍。
我看了鳳子煜一眼,他望向我,眼眸裡滿是孤寂和哀傷。
君無邪下令:“把狐狸和那幾只鬼帶過來。”
“是,大人。”幾名鬼魂作揖。
從一堆殭屍中把狐狸撿回來,連同何凡、花吟、花影……沒有被過多的爲難。
薛紅一帶回來,何凡就抱着它:“薛紅,你怎麼樣了,沒事,別睡覺啊。”
他扯出自己的手臂,割開一個小口子,立即給薛紅喂血。
薛紅落着淚,喝了兩口,歪頭垂目下去。
我見薛紅一副頹敗的樣子,緊張的望君無邪。
君無邪道:“放心,死不了,她是鳳子煜威脅你的籌碼,哪能這麼容易死。”
說完,君無邪手袖一揮,牆面立即變成卷閘門的倉庫:“你們先出去,南陰屍皇和本尊的舊賬該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