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目,對上他這樣的眼光,會讓我感覺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你先放我下來。”
他沒放我下來,直接把我抱上車,放在副駕駛位上,幫我係好安全帶。
掏出電話,打電話給啓風:“找到了沒有?在那?裕景遊樂室?好,我馬上過去。”
我的電話響了,是傲雪打過來了:“主子,你在那了。我在遊樂室拳皇爭霸的機子上找到了她們,他正和紅狐在對打拳皇,玩的不亦樂乎,我帶他過來找你。”
我吸了吸鼻子,認真問傲雪:“確定?”
“主子,鬼太子失蹤非同小可,我不敢騙你。”
我冷靜下來:“那讓他在那玩吧,你叫孫慕楓一起看着他,別讓他亂跑,不能讓紅狐把他帶走。看牢了。”
“嗯,慕楓哥哥趕來的路上,對了採魅給我打電話了,聽說我們在這本,也過來了。”
“那你們一起照看他,看穩點。”
“是,那您呢?您聲音好像那邊出事了。”
“我沒事,一會在給你電話。”
我把電話掛上,這時鳳子煜說到:“先去幫你處理好傷口,我叫啓風遠遠的幫你把孩子看牢了,還有,紅狐應該脫離了銀狐,我已經放她自由了,你放心,她對那孩子有感情的,不會害了他。”
我點點頭,眼淚沒止過,吸吸鼻子對鳳子煜道:“謝謝你。”
鳳子煜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看着前方縹緲道:“你知道的,我最不希望你說的就是謝謝,他能爲你做的,我一樣可以,他付出了1500年,我付出的並不比他少。可是你的眼裡只看見了他,卻沒看見我。”
“哪段時間我自暴自棄,天天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可不管我喝多少酒下去都無濟於事。一千多年的光陰裡,我每天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我知道,我說這麼多會加重你的心裡負擔,而你也不想聽。我不甘,我無奈,我想去奪回你,可是你看不到我的存在,在你心裡,眼裡,只有君無邪……”
“我恨過他卑略,更恨我自己,爲什麼不能奪得你的真心。如果你沒有比我早一日遇見他,我會不會多一些機會。”
我聽他說了這麼多,不知如何接下去,只得垂目看着手心被染紅的白巾。
有的人,有的事。
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那些被傷害的,歷歷在目的。
我永遠都不能忘懷。
他見我不說話,自嘲的笑了笑,清透的聲音說:“我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聽的厭煩了?”
我擡頭看他,搖搖頭。
這時我才清楚的看見他的側面,很瘦,他又瘦了,臉比之前更小了。
而且脖子下面有條紅色的傷痕,被衣領遮蓋,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那天被君無邪扯出去,兩人一定經歷過惡鬥,不然他傷痕不會現在還顯現着。
他見我盯着他的脖子看,苦笑了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我轉過頭,一聲不吭了許久,然後說道:“你不夠他的陰狠,不夠果斷,不夠訣別……”
“夠了,我不想在聽。”
鳳子煜發動車子,冷冷道:“我先帶你去把手治好。”67.356
我看着前方,說道:“去玉龍花園,先去那。”
“可是你的手?”
“止血了,沒事。”
鳳子煜嘆息了一聲,把車子開向玉龍花園。
我不知道君無邪是否在市裡還有其他房產,但目前我知道只有玉龍花園。
所以我要去玉龍花園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君無邪。
我不相信他會如此對我。
鳳子煜把車子開進玉龍花園,在君無邪經常停車的停車位,確實看見他的黑色威龍停靠在那。
那車身,那車牌,我一定沒有看錯。
我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坐上電梯,我一語不發,心中祈禱自己,看見的不是真的,看見的一定不是真的。
到了八樓後,鳳子煜跟着我出了電梯。
我掏出鑰匙站在門口,手指顫抖的很厲害,沒有勇氣把門打開。
我低着頭,豆大眼淚一滴滴的從眼眶裡滾落下來,砸到地面。
鳳子煜問我:“不進去嗎。”
呯……
鑰匙被我掉在地上,我沒撿起來。
我蹲到地上,雙手捂着臉大哭。
我沒勇氣開門,我很怕看見自己所擔心的一幕。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要如何面對,怎麼面對。
我如果失去君無邪,我整個世界都塌了。
我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怎麼辦?
我好難過,心口好疼,我只顧着悽聲哭泣,我不知道怎麼辦?
鳳子煜蹲下來,心疼喊道:“小幽,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不進去?”
我擡起頭,淚水漣漣的望着他:“我怕,我心裡很害怕,我不敢進去啊,你知道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害怕進去?”
我拼命的搖頭:“你別問我,什麼都別問我。我什麼都不想說。”
我不能告訴鳳子煜,君無邪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在一起。
不肖說,那個女人肯定是凌幽。
而我,是君無邪的寂寞時打發時間的工具,還是他根本就沒喜歡過我?
難道他只是把我當成凌幽的替身?
我受不了,我不敢賭,說我孬種也罷,沒志氣也好。
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我太在乎君無邪了。
我站起來,轉身就往電梯口走。
自我催眠,希望下午看見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後一切恢復原樣,地球照樣轉,君無邪一如既往的愛我。
鳳子煜見我往回走,奇怪的問道:“怎麼了,小幽?你今天很反常,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君無邪欺負你了。”
我衝他抿脣笑了笑,苦澀的搖搖頭:“沒有,我只是想,我應該先去把手上的傷包紮一下在回去。”
鳳子煜清眸微蹙:“真的是這樣,你到底有什麼瞞着我,從一開始看見你就不對勁,把你送回來,你卻不進家門。我以爲你會告訴我。”
我留着淚,揚起手,哽咽道:“你看,又流血了,我想先把手上的傷包紮好。”
“真的是這樣嗎?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會一直幫你的。你今天太反常了。”
他頓了頓,目光落到我臉上審視着:“之前在車上我以爲你還恨我,還反感我,我沒多問,可是你這個樣子很讓我擔心。”
我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淚水:“沒事,就是手又流血的,把我給疼的,我必須要清洗傷口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