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珏說着輕輕扶着辛小小雙肩,看着一臉錯愕的二舅媽。半眯眼睛,一道寒光掃過牀上的劉芸。
辛小小連忙拽了一下男人,生怕剛剛平息的怒火又被二舅媽點着了。
可男人根本不理會,反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裡。微微揚着下巴,半眯着眼睛。口氣聽似雲淡風輕的,可聽的人卻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二舅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忙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夏女婿你送小小回學校吧!”
辛小小也拉他,可夏侯珏挑了一下眉,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了。那張明明英俊帥氣又順眼的臉,看起來波瀾不驚,卻讓下意識的就想離他遠點。
二舅媽也被他的樣子嚇住了,嚥了一下口水。指着辛小小故作淡定,聲音卻有些打顫的說道:“誰說沒事?她表姐本來是要來城裡找活幹的,現在人這樣了,你說這事怎麼辦?”
聽起來振振有詞,卻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
本是來城裡掙錢的,現在錢沒掙到,反而人搭進去了。
辛小小看着二舅媽那不講理的樣子,感覺把祖宗八輩的臉都丟光了。
平時二舅媽就是個小雞腸子的人,對外人就算了,沒想到對自已家人也這樣。
夏侯珏挑了一下眉,嘴角一扯輕笑了一聲。接着勾着嘴角,不鹹不淡的說道:“好辦!”
明明就兩個字,卻讓辛小小忍不住抖了一下,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男人一眼。明明一臉無害的男人,臉上掛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讓她不由“咕嚕”一聲嚥了一大的唾沫。
只見男人擡了一下光潔的下巴,看了一眼劉芸。對二舅媽說道:“表姐痊癒之前,我們都會負責。”說着看了一眼辛小小,商量似的說道:“小小,醫生不是說表姐需要靜養嗎?不如請表姐住在我們家好好養傷,直到痊癒爲止,你看怎麼樣?”
辛小小抿了一下嘴,住家裡?
他那小別墅?
問她怎麼樣?
那明明就是他的地方,居然還來問她?這死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嗯?”
見辛小小不吭聲,男人眯了一下眼睛,催促她快給反應。
抿着嘴嚥了下口水,微微彎了彎嘴角,符合道:“你做主就好!”
一副小婦人該有的順從模樣,是她難得會有的賢良淑德。
可這個回答讓男人很不滿意,挑了下眉問道:“你是家裡的女主人,當然是你說了算!”
kao!
辛小小忍不住碎了一口,翻了個白眼。
那房子她總共待的時間還沒有二十四小時,怎麼就成女主人了?
要是她不同意,二舅媽肯定又要說她。要是她同意了,萬一這死鬼本意是讓她拒絕怎麼辦?
小心的瞄了一眼夏侯珏,看他那樣,好像真的是想讓劉芸去家裡養傷。
抿着嘴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二舅媽,仍是彎着嘴角,笑眯眯的應道:“好呀!”
夏侯珏輕笑一聲,輕輕捏了一下她白皙的小臉。對二舅和二舅媽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費用我已經交了。我先送小小去學校,回頭再來幫表姐辦出院手續。”
說着挑了一下眉,叫道:“二舅媽,請問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二舅媽抿了抿嘴,嚥了一下口水,擺着長輩的架子,不耐煩的嫌棄道:“走吧!走吧!”
他們說這些決定的時候,劉芸都沒有吭聲。只是看着他們,偶爾辛小小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一絲慌亂和羞色。
辛小小想不明白,夏侯珏爲什麼要讓劉芸去家裡養傷。他那麼多錢,完全可以在醫院給她找個好的看護,提供最好醫療條件。
這死鬼不是恨不得拍死劉芸嗎?怎麼會願意讓一個神經病跟自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這死鬼今天太反常了!
辛小小擰着眉望着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小嘴一會嘟着一會抿着。
看着提着一個精緻的食盒,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男人。突然,她心裡咯噔一下,打了個機靈。
剛纔在醫院這死鬼看劉芸的眼神,爲什麼那麼奇怪?
還有,劉芸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病了,今天二舅他們不是帶她來做複查的嗎?爲什麼會突然失控?
那麼多男人,爲什麼只非禮夏侯珏?
木然,辛小小眼神驚覺的看着瀟灑帥氣的男人,難道說這死鬼覺得劉芸雖然是個神經病,但長得好看。
而劉芸又對他……?所以……?
想到這她不由打量起自己來,捏了捏前胸。果然沒有劉芸前面的大!
眨了眨眼睛看着車頂,心裡頓時萬馬奔騰。
再看看已經打開車門的男人,滿臉驚恐呲着牙!
尼瑪!
這死鬼居然連神經病都下得去手?
夏侯珏看着一臉傻氣的辛小小,揭蓋子的手頓了一下。不悅的擰了一下眉頭。伸手戳了一下女人的額頭。
“想什麼呢?”
說着把蓋子打開,把筷子遞給女人!
辛小小眨着眼睛,將身子靠過去看着男人此刻非常認真的臉。抿了一下嘴問道:“你爲什麼讓表姐住家裡?”
男人垂着頭頓了下,將飯遞給她然後把菜擺出來。一邊擺一邊說道:“我不這樣,你二舅媽能讓你走嗎?”
“可是……?”
夾了一塊排骨在她碗裡,不耐煩道:“行了,不上課了是不是?”
辛小小把碗一放,看着男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別敷衍我,你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表姐長得好看,所以才……?”
“噗呲”一聲,夏侯珏沒忍住笑了出來。
捏了捏的圓鼓鼓的小臉,笑道:“你這腦子裡都裝得什麼?難道你表姐的病真的是遺傳,你也有?”
辛小小提了一下鼻子,將男人的手一把揮開。接着抵着男人的胸膛,用力一推。
“你纔有病!”
尼瑪,你全家都有病!
不對,全家不是也包括了自己嗎?
因爲知道自己與夏侯珏力量的懸殊,所以她這一下使了全力。
男人的後背重重的靠在車門,發出一震耳的悶響。接着便傳來了男人一聲低沉的“悶哼”,雖然聲音很低,可男人的表情看起來卻不是那麼好。
辛小小鄙夷了一聲,端起碗就繼續吃飯。
當她是小姑娘,裝可憐她就信了。
可男人靠在車門上,半天沒有坐起來。而且臉上的表情,似乎越來越痛苦的樣子。
這下辛小小慌了,連忙放下飯碗湊過身子去。
拍了拍他的臉,聲音有些慌張的叫道:“喂,死鬼你怎麼了?”